放在唇上的手压的很死,方堰根本开不了口,只能唔那么一声,手刚拿开,很快又被堵住,接下来和刚刚差不多,是一场漫长又持久的游击战,你追我躲,没有尽头。
余遥就像她说的一样,饭局上有六个步骤,她也足足亲了六次,六次里还夹杂了心机,悄悄多亲了一回。
并且他明显感觉有一次比两次都长。
余遥也不单单只是亲,还会做些别的,吸口允,口肯咬。
到了后来他已经觉得唇上微痛,似乎有哪里破了,稍许液体流出。他眼睛被蒙着,并不确定是不是受了伤,只知道余遥忽而在那处上多有停留。
还曾经用纸巾擦过。
应该是破了,每次被舔都有一种蛰到的微疼感。
方堰想了想,道:换个地方亲吧,这里有点疼。
再亲下去就算没破也要破了。
明显感觉余遥动作一顿,随后听话地往下挪了挪,亲在他下巴和脖颈处。
中午才抹的药,可能尝到了药味,余遥停了下来,悬在半空中很久没有别的动静。
没有走,但好像也没有在干别的,也许在思考,也许在苦恼,滞了很久很久。
方堰舔了舔唇,再换个地方吧,脖子也有点疼。
头顶阴影微微动了动,离远,大概几秒后又凑近,再离远,又凑近,再离远。
余遥确实不对他唇上和脖颈下手了,但她好像不知道该亲在哪里了,迟迟没有别的作为。
还是格局小了。
长久的沉默和漫长的等待后,就在方堰扯了扯领带,忍不住想提醒她的时候,余遥终于动了。
拉开了他的被子,一直揭到腰间。他躺下时褪下了两件余遥的风衣,和一件薄毛衣,里面是件打底的衬衫,余遥手指微颤,在解他的衬衫扣子。
俩人是大概两点半回来的,喝完那杯牛奶方堰特意看了一下时间,二点四十左右,余遥四点上班,大概是怕耽误事,定了闹钟。
铃声骤然响起,她像是被惊醒,又或者丢盔弃甲的落败士兵,给他解掉手上的领带就慌里慌张离开了。
方堰手空出来,将眼睛上的领带拿掉,抬头看时,只瞧见一道影子唰得一下过去。
余遥跑得飞快。
她每次做了她认为的、稍微过分的事都会立刻逃离现场,是个怂包,只敢嘴上说说而已。
那是以往,今天真的胆大了一回。
方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禁不住,伸出手捂了捂,有一点疼。想了想,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比他想得要晚。
下午的三点四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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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三点四十一分,余遥刚从楼上跳下来。
没错,跳下来。
二楼而已,而且是小城堡一样的漂亮宅子,安了很多无用又突兀好下脚的装饰品,她站在二楼客厅一侧的阳台上,扶着栏杆下去,离地其实没有多远,跳得轻轻松松,落地在草坪上。
至于为什么要跳,当然是因为不敢面对方堰的家人,她亲了方堰不该亲的地方。
我真是个禽兽!
上次才说真女子就该勇敢的承担责任,绝对不逃的,结果真犯事了跑得比谁都快,恨不得连夜扛着火车飞奔回老家,再也不回来了。
余遥避开了在一楼客厅里的众人,招呼都没打,猫进车里,钥匙一插,倒车跑路。
开车的动静还是有一点的,屋里的人听到声音,纷纷出来看,瞧见是她的车,都有些惊讶。
车玻璃关着,有点隔音,余遥听不清说的什么,但大致还是晓得的。
无非没瞧见人,怎么下来了?
从哪下的?什么时候下的?
余遥假装不知道说的什么,含糊嗯嗯几声后麻溜出了方家,开得极快,路上除了红绿灯都不带停的,一口气到了健身房楼下。
上去打了卡后,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方堰的模样。
他说亲一下不会累着,其实还是累着了,临走前他精疲力尽地躺倒在床上,额间都是汗,紧贴在鬓角,唇红齿白的地方张了张,大口大口喘息。
余遥心里虚得要死,一整天只知道练铁,干什么错什么,走神厉害。
状态太差,还差点得罪一个客户,她送了一张打折卡才算完。
晚上九点半,她准时下班,太怂,已经不敢再去接她爸妈,让她弟去接的。
她自己颓废地窝在公寓里,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一边唾弃自己怎么这么没胆,这么不负责任,一边鼓不起勇气去找人,去问候。
刷了一会儿视频,心情已经逐渐平静了才敢拿起手机,给方堰发消息。
【樱桃小完犊子:你身子怎么样?好点了吗?】
这句话被她删掉了,问的是什么废话,被那样对待能好吗?
【樱桃小完犊子:又受伤了吗?要不要带新药给你?上次的药行不行?会不会很刺激啊,我买的时候忘记问药效和刺激性了。】
这句话也被她删了,这么说肯定要过去见面的,她暂时还不敢。
【樱桃小完犊子:那什么对不起呀】
这句话又又又删掉了,人都不去,发消息道歉很没有诚意。
余遥抓了抓头发,感觉很发愁。
考试的时候都没这么苦恼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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