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遭殃的可就不仅是他一个人,他爸妈,爷爷奶奶都会跟着。
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大家当了那么久的富豪,如果真的破产负债,打压到没有生路,很有可能会跟那些走投无路的人一样产生极端跳楼投河的想法。
我怎么会这么糊涂,就为了睡他一觉干这种事。
当时脑子里在想什么?塞浆糊了吗?
江明溪后悔不已。
其实他惦记方堰多年,一直有贼心没贼胆,但那个私信经常怂恿他,告诉他下了药就算做了什么对方也不知道,时不时强调一遍,不知不觉潜移默化,影响了他,让他觉得就算真的对方堰下手,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还能得到想要的。
他就这么误入了歧途。
我真该死。
这下谁都救不了我了。
江家怎么可能和方家媲美,先不说方堰,就他爸妈,虽然俩人都离了家族,但是一个入赘到超级世家内,一个本身就是超级世家,要不然当初方家也不可能和他母亲那边联姻,俩家本身就是强强联手。
总之就算没有方家,他爸妈混的也不差,方堰更是继承了鼎立一半左右的股份。
他不仅是最大的股东,还拥有表决权。手里握的都是原始股,签过合同的,一股等于两股,也就是说方堰一个人拥有一百零二股的表决权。
鼎立所有股东加在一起,散户也添上,表决权也不如他,他否决的话,所有人同意都没用,鼎立真正做主的人是他,只要他不做让集团走上灭亡的决定,其他股东根本无权干涉,拿的相当于分红股。
原始股散落的很少,基本都在方堰手里。
方堰来真的,想玩死江家简简单单,鼎立有那个金钱和精力。
江明溪坐在医院的轮椅里,只觉天塌了一样,有那么一瞬间,现在就起了极端的想法。
如果我死了方堰肯定会放过我的家人。
但是他不想死。
我还能怎么办?
江明溪握着手机,在想办法,心思都在昨天晚上的那件事上,连医生给他打石膏都没觉得疼。
他的腿跳下来的时候轻微骨折,当时又过于害怕,没有急着治疗,先去清理他作案的证据,一直拖着断腿,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很严重,拍片、上石膏浪费了不少时间,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他实在太担心,忍不住又给方堰打了个电话,铃声一直响了很久,还是没人接,就在他放弃打算重新拨的时候,手机突然显示通话状态。
他精神一震,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先道了句喂,是个十分陌生的声音,和方堰清冷的嗓音完全不同。
他拿着手机,有些迟疑,你是?
对面没有废话,直接告诉了他,我是简尚的老板,这是你的手机还是你朋友的?掉在我们店了,哦,还有一件外套。
简尚是昨天打斯诺克的地方。
江明溪微楞。
所以说方堰不接电话,是因为手机没在身上,忘在人家店里了?
方堰昨天有穿外套吗?他居然没有印象。
江明溪仔细想了想,昨晚他下班后车子开出去一段路,方堰才问他有没有时间,他立刻回去,但当时方堰已经在了。
坐在角落的沙发内,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垂着眉眼,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线条优美,无懈可击。
当时旁边有人抽烟,淡薄的白雾在狭窄的偏僻地方升起,环绕在四周,将那人藏在后面,更添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如皓月当空,云中聚雪,遥远又高不可攀。
江明溪那会儿全部注意力都在别的上面,是真的没留心方堰有没有带外套,手机又放在哪。
喂,怎么不说话了?
他许久没有回应,对面有些疑惑问他。
江明溪回神,是我的,我马上去拿。
正好他腿上的石膏已经差不多,趁着医生去卫生间洗手,让护工推着轮椅逃跑,先去拿东西。
方堰的手机里也许会有什么比较重要的内容,如果被他得到,搞不好可以救他一命。
江明溪出了医院,被护工扶上车,踩了油门就走,他摔断的是左腿,还能开车。
五点四十分,时间太早,这个点街上车很少,江明溪一路紧赶慢赶,很快到了简尚门口。
他一瘸一拐逃跑的样子被余遥看到过,怕余遥一个医院一个医院的来找他,所以特意去了远的,离市中心近,一路赶来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五点五十,将近六点钟,简尚还没开门,老板住在店里,据说是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吧台有声音,这才接到的。
他说手机里有重要东西,很急着要,老板才愿意让他这个点来。
江明溪瘸着腿,艰难走到店门口,喊了几声,里面有人头顶鸡窝跑过来,隔着一层被锁的玻璃门迷茫看他。
江明溪直接道:手机和衣服,我是刚刚给你打电话的那个,来拿东西。
老板眼神更加迷惑,你不是来过了吗?
江明溪蹙眉,我没来啊。
老板摸着脑袋,一脸懵逼,可是刚刚有个人来拿东西,我以为是你就给他了。
江明溪一惊。
方堰来过了?
把东西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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