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童年是捷润影业的董事长,同时也是余意方的亲舅舅。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半天才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可能是我最近塞了太多朋友进捷润的戏,他警告下面的人不许再搭理我。
陆行止笑了声,行,这个我帮你。
挂了电话,陆行止拿过那个纸团,捋平整后,将它夹进了旁边的书本里。
然后双腿交叠着靠在椅背上,拿起姜来的笔记本,细细翻看。
写的东西挺杂的,除了长短句和一些很明显是用在歌词里的词组外,纸张上时不时还会掺杂几句粗话。
估计是心烦意乱时发泄写的,张扬潇洒、龙飞凤舞的,应了字如其人的那句老话。
陆行止觉得还挺有趣的。
印象中好像没见过她说粗话的样子,不过想来也是眼睛一横,然后板起脸来,怒目厉色的样子。
透过笔记本,也能看出执笔人生动的形象。
翻到最新的一页,纸张上只写了五个字:玛德呛死了。
他失笑。
昨天回屋前,她特意拐进这屋,居然就是为了在纸上骂他一顿。
笑着笑着,陡然想起来自己今晚又抽烟了,还不止一根。
于是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赶紧确认屋内的新风系统有没有打开。
姜来回来的时候,看见屋内的灯亮着,心里咯噔一下,怵在门口好一会,没敢走进去。
直到打开鞋柜,看见里面那双摆放整齐的男鞋,她才安心下来。
毕竟小偷可没这么高的心理素质,入户盗窃还记得换鞋。
姜来没出声,静悄悄的寻找他人在哪里,最后看见他,悠闲地坐在乐器室里翻看她的笔记本。
她本来就有些郁闷,看着这场面更是生气,直接气笑了,你个大寿星不去半岛过生日,窝在我这里干嘛呢?
陆行止放下笔记本,走过去牵着姜来的手往餐厅走。
她微微挣了一下。
陆行止笑,等了两个小时我没出现,生气了?
你知道就好。
下次别被秦所愿骗了,我过生日从来都是在家里和爸妈简单吃顿饭就罢了,从来没有呼朋唤友地聚会过。
姜来不信,眼睛一斜,那你今天怎么过来我这?
陆行止笑。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餐桌边。
他指着桌子上的蛋糕,语调温软地说:这不是为了和你一起吃蛋糕,吃完晚饭我就赶紧过来了。
哄人的意味很明显。
她没吱声,顺势坐在了他拉出来的椅子上。
陆行止的视线在屋内巡视了一圈,笑着看她,我的花呢?
余意方早和他说了,姜来抱着一大束玫瑰回来的。
姜来扯扯嘴角,半天吐出两个字,扔了。
陆行止盯着她打量几秒,确认她并不是在开玩笑后,痛心地发问,扔哪了啊,我还没见到呢。
楼下垃圾桶。
话音落,陆行止冲出门。
姜来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气消了大半。
陆行止抱着花回来的时候,姜来正在点蜡烛,瞥见他又要去穿姜妄的拖鞋,出声阻止他,边上的购物袋,是我给你买的拖鞋。
陆行止面上不变,随口应了声哦,心底乐开了花。
姜来点好蜡烛,关了屋内的灯光。
抱着吉他给他唱祝歌,祝他二十九岁生日快乐,然后把蛋糕推到他面前,快许愿,快许愿。
烛光里,姜来的眼睛亮晶晶的,陆行止顿了一下,挑眉看她,送你两个愿望。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姜来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放在额前,一字一句的说出自己的愿望:第一个愿望是,所有人我爱的人身体健康;第二个愿望是,我要变成最红的歌手,赚最多的钱。
到你了。
陆行止笑。
他至少有十年没有对着蜡烛许愿了。
少年时鲜衣怒马,成年后处尊居显,他对任何事情都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独独对她,意外频出,没有胜算。
所以,短暂的沉默后,他看着烛光后那双乌黑明亮的双眸,轻声说出了成年后的第一个愿望。
他说,姜来,做我女朋友好吗?
第44章
姜来年少时做过一个梦。
梦里她身着白裙, 行走于漆黑旷野,迷失旅途中, 偶遇一黑衣少年。
少年带她出桎梏, 建城池,筑家园,成百年佳话。
那天梦里有多圆满,醒来时就有多失望。
闷热午后, 姜来双眼睁开, 万物皆空。
只有姜妄趴在她的床头, 奋笔疾书的偷抄她的作业。
见她醒来, 姜妄一脸惊恐, 死死抓住刚抄了一半的习题册,生怕她夺了回去。
她长叹一声,恨自己醒的早了, 偏看见他这般模样。
这场梦她记了多年。
陆行止说出做我女朋友好吗这句话时,姜来竟有种黑衣少年现世的错觉
跨年的搭救、出借的房租是带她出桎梏;把她介绍给烛风、成立专门的经纪公司是替她建城池;而今日的深情告解便有如是共筑家园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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