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的应当是那把他飘洋过海带回来的吉他。
陆行止提步走过去,然后在距离姜来还有三四米的地方,又站住了脚步。
他脱下身上的风衣,看着姜来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姜来也看见了陆行止。
人群之中,依旧显眼出众。
他只是站在那里,似乎成了欲望的代名词。
这一路奔波所带来的疲倦与劳累,瞬间就被冲散了。
姜来本想冲陆行止挥挥手,告诉他自己在这里。
但下一秒,陆行止的嘴角漾起一个微笑,直直的看过来。
一个聪明的人,是会拥有感知被爱的能力的。
即使一个眼神,一个微笑。
所以姜来知道,他也看见了自己。
并且只看着自己。
姜来并不是虚荣的人。
但没有人不喜欢那种只有自己是独特的那种感受。
于是察觉到陆行止眼底欢欣的姜来,也变得欢喜起来。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三五步便走到了陆行止身边。
等很久了?
还好。陆行止笑笑,把吉他从她身上拿下来,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姜来歪着头看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轻笑了声,说:你和吉他不是很配。
嗯?
就是姜来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玩音乐的浪子太多了,乐器背在你身上,有点破人设。
陆行止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我是什么人设?
禁欲系。姜来凑过去,压低了声音:不过你比较像那种表面无欲无求,然后背地里会拿着领带把对方的手绑到头顶的类型。
姜来,你是不是要看一下场合。
姜来以为他是要教育自己,一本正经地打断他:成年人不必谈性色变。
他并不是回避这个话题,只是觉得两人目前的地点不太适合讨论性与欲望这个话题。
毕竟这里是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又不是什么学术报告厅或者居家卧室。
陆行止失笑,却也没说什么。
转而为她披上自己的风衣,最后又自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箱。
但是这一切,放在姜来眼里,都成了他回避话题的佐证。
于是,她顿了一下,冒出一句,当我没说。
陆行止眼神一滞,我记性很好的。
说完,昂首阔步地推着行李箱走在了前方。
当你没说?
没门。
而此刻的姜来,因为整个人都被陆行止的气味包裹着,除了那股熟悉又清淡的木质清香外,风衣里残留的体温,也在一点点的侵蚀着她的理智。
所以,她也就无暇思考这句我记性很好的,还有什么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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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止今天开的还是那辆黑色轿跑。
坐进车里后,姜来故意揶揄他:不是说让我坐完你所有车的副驾驶么?
陆行止侧身,眼尾上挑着看她:一会要去公司,黑色低调点。
得,忘了这茬了那你赶紧容我回去,然后回去上班吧。
姜来语气半真半假的,惹的陆行止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从她眼底的狡黠确定,她是在开玩笑。
陆行止笑:吃饭了吗?
吃了。
话说出口,姜来不知怎么有点心虚,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为了准点到机场接上自己,陆行止大概率是没有吃饭的。
于是,她又补了一句,吃的飞机餐。
行。陆行止看她一眼,笑盈盈地,那就是没吃。
车子最终停在了那家很有名的私房菜门口。
去年的时候,苏杭本想在这订一桌,给姜妄庆祝生日的,却被生硬地告知他们不接受对外预订。
苏杭被她家高高在上的服务态度惹怒了,连问了几遍这个对外是个什么定义,但直到最后也没得到个解释,只能不了了之。
有侍者过来泊车。
陆行止下了车,绕了一圈特意过来姜来这边。
姜来会意,挽着他的手臂,跟在他身边。
这私厨从外面看,也就是普通模样的中式建筑模样,两人高的如意门,一边坐落着一个镇宅的石狮子。
但大门推开,一切别有洞天。
大门推开,他们并非直接进入了餐厅,入目先是一片绿意盎然,穿过这片园林,踏上台阶,过了第二道门楼,才算真正到了厅堂。
有管家模样的人早等在这里,见他们出现,马上迎了上来,陆先生,姜小姐。
欸?姜来惊讶地看向陆行止。
我有提前和他们说过,今天一起来的女士叫姜来。陆行止解释。
其实一般情况来说,他们带过来的女伴是无需告知姓名的,但是如若这样,同来的女性便只是个女伴,像个男人的附属品一样。
陆行止不喜欢这样。
管家领着两人进了包厢,陆行止回头嘱咐了一声,包厢里不用留人。
已经在位的侍者闻言管家一起退了出去。
包厢里放置的是中式大圆桌,陆行止和姜来挨肩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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