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师兄不是这样的人,我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从来没错杀过琳琅争辩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想起自己的一条尾巴一条命就是付朝生下的手。
她缓缓低下头去。
商陆缓和了脸色,大哥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们永远无法消除修仙之人对我们的偏见与杀意,回到人间之后离他们远远的,如果我没有回去
琳琅紧拽着商陆的衣袖,眼睛红了一圈。
她生性善良却软弱,幼时有父母兄长依靠,长大后一直跟在付朝生身边,虽然颠沛流离但也有人关照,更何况她并不想看到商陆与付朝生动手的那一天。
但如果她注定无法阻止这一切,她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保护身边的人。
大哥,我答应你,我会回去阿弥岭,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回来找我,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商陆微不可闻松了口气,当然,大哥答应你,很快就会回到人间与你会合,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琳琅紧握着手中的令牌几乎烫手。
又是一道惊雷落下,像是无言的催促,商陆不再多说,将离开妖界的法决交给琳琅,琳琅转身握着令牌结印,一道虚浮的光罩出现在她身后。
琳琅站在那片光影之中看着商陆,大哥,你答应我的,会去阿弥岭找我的。
商陆没有回答,直到琳琅的身影消失在这片光影之中,他才如释重负般深深松了口气。
琳琅走了,如今他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屋外依然雷声轰鸣,商陆心中却多了几分从容,按照原计划朝苍山方向赶去。
但商陆没有发现的是,那片光影残留着一点微光并未黯淡,在他走后微光如星星之火燎原般越来越亮,直到琳琅从光影中走了出来。
一道气势如虹的剑光从天而降,剑闪如电,只见气势恢宏的城主府被这道剑光从中劈开,顷刻间沙土飞扬,府邸轰然倒塌,成了一座废墟。
陆吾手执长剑站在废墟前,身后浓烟滚滚,身上白衣却未沾分毫。
势均力敌之下,城主也并未有多少大碍,两两僵持间,反倒是大殿前的这些侍卫遭了秧,死伤惨重。
大殿上空乌云中撕裂的口子在千山宗无数弟子的镇压下而愈合,青铜鼎的金光渐渐趋于黯淡,局势仿佛在瞬间倒戈。
也是奇怪,付朝生乃是苍穹剑宗弟子,而虚公子却是妖界极北之地的妖魔,但两人第一次杀敌却配合的完美无瑕,三魔将在付朝生与虚公子的连手之下节节败退,魑离更是被付朝生一剑刺伤肩膀,几人被剑气震伤,连连败退至城主身后。
城主淡淡瞟了几人一眼,废物!
几人低头不敢看城主一眼。
城主站在青铜鼎前,面对眼前不利于自己的情形仿佛并未有些许在意,反而看向虚公子,说道:堂堂一介妖魔,竟然与修仙之人狼狈为奸。
虚公子唰一声将折扇展开,惬意轻摇,城主这话恕在下不敢苟同,何为狼狈为奸,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城主欺压我极北之地已有千年,我与城主的仇怨也有千年,这千年间城主可有对我极北之地手下留情过,不知沾了我多少属下的性命,如此深厚的血海深仇,我若与城主站在一边,极北之地该如何看待我?
城主淡淡一笑,付朝生,你可知道你身边助你一臂之力的人是如何提升修为的吗?极北之地的妖魔乃是千山宗在人家抓捕的最为凶神恶煞的妖魔,他们在人间便肆意杀人为乐,来到妖界,无法提升修为便残害同类,以同类的妖丹来提升自己的修为,这样一个血债累累杀人如麻的妖魔,你也要与他为伍?
付朝生眉眼微沉,紧了紧手心的剑柄,并未说话。
城主继续说道:你们修仙之人不是将修仙之人当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挂在嘴边吗?你身边罪孽深重的妖魔你却与他为伍?
虚公子笑道:城主这是打不过就来挑拨离间了?
挑拨离间?我不过是在看修仙之人的笑话罢了,我只想知道这些满脑子仁义道德斩妖除魔的修仙之人到底有多虚伪。
付朝生沉声道:不管你说得有多天花乱坠,在我们苍穹剑宗弟子以及无数千山宗的弟子和长老面前,你想打破禁地的禁制,犹如白日做梦!
是吗?城主轻笑抬手,一团白色火焰瞬间在手心自燃,脸上笑容被阴翳神情代替,他看着陆吾几人,那我便让你们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将这天捅破的!
白色火焰在他身后的青铜鼎中熊熊燃烧,张牙舞爪地窜动着,但很奇怪的是,这一团火焰并没有想象中炙热,而是一股凉意,瞬间席卷了在场。
蒹葭在白色火焰出现的第一时间瞠目结舌,她出神地望着青铜鼎那团不断往上窜的火苗,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很多年前那个模糊的身影将一个满是锈迹的油灯交给她,油灯里是一簇即将熄灭的白色火苗。
后来百年她除了自己的之外,再也不曾见过这白色火焰。
还不等蒹葭回过神来,青铜鼎中的白色火焰越窜越高,最终与那道细如蚕丝的银光汇聚成一道刺目的光芒,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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