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们的想法其实是一致的。
一致?
陆仙君点头,我们降妖除魔是为了保护无辜的百姓,他亦是如此,万俟铮不仅知道锦官城妖物作祟一事没那么简单,而且也深知若城中一半百姓变成妖魔,护城大阵便会触发,到时,玉石俱焚,另一半的百姓只怕也得葬身于此。
蒹葭不解:你的意识是,万俟铮现在杀人,是为了不让护城大阵被触发?那他大可将这些人送出城,为什么不呢?
幕后之人的目的是灭城,事到如今,城外必然有妖邪等着,若是城中百姓人心惶惶离开锦官城,他们又有什么活路?
蒹葭沉默。
所以说,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抓出幕后之人。
蒹葭泄气,哪有那么简单,你看这些天,锦官城里妖物层出不穷,可幕后之人
她仔细想了想,那天在长街之上遇到的那个黑影见她的第一面便是问她是你?,这显然是认识自己,但在这种情况下,蒹葭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事告知任何人,否则这不是明摆着说我和那妖魔认识,我俩串通好的吗?她八张嘴也说不清楚。
我们至今也不知道那缕妖气是怎么进入百姓体内的,蒹葭缓缓抬头,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穹,每一座城池的护城大阵,能阻挡所有的妖邪进入,那个黑影是怎么进来的?
身后落在树枝上的乌鸦嘎一声,展翅而飞,然而飞起不过屋檐,便被一堵写着金色符文的墙拦下,翅膀与符文撞上犹如撞进火海之中,翅膀擦出火花,一声惨叫后乌鸦从半空坠落下来。
蒹葭蹲在这只奄奄一息的乌鸦面前,拉扯着被烧了一半的翅膀,笑道:我就说这几天怎么总感觉有人盯着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张符纸贴在乌鸦头上,没多时奄奄一息的乌鸦犹如困兽之斗般挣扎起来,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声,见状,蒹葭忙揭开符纸,扑哧一声,乌鸦振翅飞去。
蒹葭与陆仙君对视一眼,跟上。
乌鸦一路向北,穿过大街小巷,越过层层叠叠的飞檐,就在两人以为这只乌鸦要离开锦官城之际,乌鸦飞进一间破庙内。
嘎
破庙内一黑衣男子盘腿坐在地上打坐,奄奄一息的乌鸦跌落在地,一步步爬到男子身侧,男子睁开眼,伸手钳住乌鸦的脖子目露凶光,无能的东西,还把人给带来了。
手掌收紧,乌鸦就此悄无声息死在男子手中。
破庙外蒹葭一脚踹开大门,与陆仙君并肩走进。
想了许久也找了许久,原来你们就是利用乌鸦将妖气注入百姓体内的,能号令这只乌鸦,看来你本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既然我们找到了你,今天你就别想能活着离开这!
无数符文凭空而现,将黑衣男子包围其中,男子眼神锐利望向蒹葭,丝毫不惧,无数鸦羽自他四周朝符文飞去,乌泱泱一片的鸦羽中,一爪金钩恶狠狠抓向蒹葭。
噌
一声兵器相接的巨响,陆仙君手执太阿残剑替蒹葭挡去这一招,立在蒹葭身前,他体内真气早已空空如也,全靠太阿剑的灵力抵挡,黑衣男子太快了,只瞧见几抹残影在眼前飞速闪过。
蒹葭指尖夹着一张符纸,往天上一扔,一个巨大的穹顶将破庙笼罩其中,穹顶上画满了符文,一声巨响,半空中男子从破庙上空滚落下来,狠砸在破庙墙角,单膝跪地,张嘴吐出一口黑血。
害死那么多人还想跑?我告诉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陆仙君执剑迎面而上,残剑剑身倒影出他沉稳淡然的脸,上古神剑哪怕成了残剑也依然不可小觑,道道剑气凌厉逼人,黑衣男子被逼得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余地。
蔚蓝的天穹瞬间乌云密布,风声鹤唳,庙内几棵枯树摇曳着最后几片枯叶。
无数鸦羽成为尖锐的利刃,如剑雨般朝两人射来,蒹葭指尖夹着一张符纸,双手结印,巨大符咒如屏障将所有鸦羽抵挡在前。
陆仙君面不改色一剑斩下黑衣男子的右手,顿时鲜血如注,无数鸦羽坠落在地凭空消失,黑衣男子倒在地上捂着右手肩胛处痛苦哀嚎。
蒹葭走到他面前,黑衣男子欲起身,却被她一脚踹翻在地,抬脚重重踩在他身上,戏谑道:就你这点道行还想兴风作浪?她厉声问道:说!是谁指使你干这些事的?
黑衣男子望向天空,倏然咧嘴冷笑,就算你们抓到了我又怎样,今日之后,锦官城便不复存在!我的使命已经完成,生死对我而言毫无意义,你杀了我吧!
嘴还挺硬?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轰一声巨响,破庙头顶上的巨大符文穹顶就此破碎,一个黑影站在破庙上空,正静静望着他们。
蒹葭脚下一空,回头之际那黑衣男子已化作一只单翼乌鸦朝天空中的黑影飞去,最终停留在黑影身侧显出原形,脸色惨白,虚弱无力低声道:主人,属下办事不利。
你当然办事不利。话音刚落,那黑衣男子捂脸惨叫。
蒹葭与陆仙君严阵以待望着天穹上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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