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瑾玉懂四爷的心思,以前太子稳坐储君位子的时候反而还好,反正下面的弟弟们都没指望,现在储君不稳他们一个个的心思就都活络了。
四爷再稳重的性子看着兄长弟弟们相继发力,多少心里也有点着急,尤其在回来路上跟瑾玉袒露了心声之后,就更是想有实质的结果。可越是这样就越不得法,除了把胤禟送进大理寺这一步走得挺好,其他大部分时候还是在原地打转,好像太子稳不稳都跟他没关系。
“算了算了,爷不跟你掰扯这些,你说什么都有理,你这人啊!”四爷像是恨铁不成钢,又像是恼羞成怒,反正手指头指着瑾玉哆嗦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拂袖而去。
“浅草,快来,快来扶我一下。”四爷被气走之后屋里的丫鬟没一个敢起身,还是瑾玉颤着声儿喊人浅草和槐花才哆哆嗦嗦的爬起来。
“福晋,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腿有点软。”
说是说没事,其实怎么可能没事,瑾玉觉得自己刚刚简直就是走鬼门关前头绕了一圈回来,两条腿坐下了还直哆嗦,这一次没给吓尿就算不错了。
“姐,你怎么来了,也来问怎么回事啊。”
“我额娘让我来看看,怕嫡额娘那边顾不上你。”
玖洲园里吵得天翻地覆,整个园子里都跟着直哆嗦,李氏更是抱着弘昀连门都不敢出,一个劲的后悔不该跟着来。以前府里福晋和四爷吵她都看在眼里,那是吵吗?那都是闹着玩。
今天这才是真的闹掰了,往后这日子还怎么过还能不能过都两说呢。李氏自从成了侧福晋之后就知道当正经主子和后院格格之间有什么区别,不止是那声侧福晋和份例银子的事。
娘家来信说再过两年爹爹说不定要往知府的位子上走,这时候李氏比谁都不愿意府里乱。只有贝勒府里安安稳稳的,主子才能安心用李家的人,但凡闹起来自己这个侧福晋到时候出头还是不出头都落不着好,连带着主子对李家用着也不放心。
“没事,不就吵一架,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几天就好了。”两个大人刚吵起来那会儿,弘晖就被自家阿玛给轰出来了,四爷最忌讳在孩子面前吵架,用他的话说就是不体面。
但其实弘晖压根不怕自己额娘阿玛吵架,他最怕的还是小时候刚懂事那会儿,在阿玛额娘跟前两人谁都不多说话的样子。板着个脸说的都是好听话,但其实孩子最敏感,这好话到底是真是假或许不懂但弘晖能明白。
“倒也是,有得吵总比没得吵好,上次我去后院就听见宋格格说来着,说是咱们府里不缺吃不缺穿就是缺张嘴,一天到晚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嘴都闭臭了。”
贝勒府里的孩子,从小就见多了后院这些事,弘晖随便打个岔就把大格格的思路给岔开,原本是被李氏打发过来探口风的,最后两孩子的话题愣是从两个大人为什么吵架变成这次要吵多少天才能和好,为此大格格还拿出个玉佩当彩头。
瑾玉是全然不知道俩孩子在拿自己打赌,跟四爷大吵一架之后她好几天气都觉得不顺,好不容易凉快一点去花园子里逛逛,没想到都逛完了回来路上,不知道怎么腿一软愣是平地上摔了一觉,差点没把身边丫鬟给吓个半死。
“福晋,奴才去找爷回来瞧瞧吧,您看您这摔得都见血了。”夏□□裳单薄,摔下去那会儿瑾玉手肘先着地,虽然没摔出个好歹来,但手臂上还是蹭出一长条血道道来。
“不准去,谁也不准去,不就是摔一跤又没别的事。”正是跟四爷较劲的时候,自己走平地摔一狗啃泥够丢人的了,还让人去找四爷?想得美。
来园子里的第一天晚上两人吵了个天翻地覆之后,就一直犟着谁也不肯先低头。前两天在园子里摆酒请客,都是前边书房摆一个戏台,后头玖洲园摆一个戏台,虽然两人都默契的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是又吵上了。
“福晋,要不您就低个头吧,这次这事……”
“怎么,你也觉得这事是我不该了对不对。”
瑾玉看着丫鬟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手臂蹭出血的地方上药,还能分出心思来跟槐花掰扯。
那天晚上的事瑾玉身边的奴才各有各的想法,浅草和萧嬷嬷觉得瑾玉做得对,这事说到底还是为了四爷好,吵个架不算大事。槐花和福嬷嬷却觉得瑾玉不该那么火上浇油的气四爷,尤其槐花,非说四爷被气得出门的时候眼眶都红了,看着叫人心里难受。
“不是,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您肯定是为了主子爷好这事谁都知道,但主子爷是主子嘛,又是爷们,总得给他留点面子。”
“留了啊,之前关太医说他心思过重才病的,我不也劝了,这不是劝了没用,那天晚上那情况我要是退一步他就得进十步,说不定真得挨打。没瞧见他那拳头都攥得死死的了?”
“瞧见了,奴才那会儿就跪在您身边,只要爷敢动手奴才就挡您身前绝不会让您挨打,我都想好了。”槐花是个单纯性子,她这么说瑾玉信,听她小嘴儿叭叭的说这些瑾玉都跟着心情好了不少。
“不过奴才还是觉得您不能每次都想得这么仔细,过日子总得糊涂点儿才好。”
“去去去,你倒还教训上我来了,一黄花闺女知道什么是过日子啊,真想过日子赶明儿我就给你找个人家嫁了,到时候你就知道到底是算计好还是糊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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