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怎么跑。
程潇不说话了,隔了会,去牵他的手。
跟我一起跑吧。
他杵着不动。
程潇回头看他,你相信我吗?
他笑了下,我信。
许邵东的确是很多年没跑过了,是的,一点也没跑过。
今天程潇突然的建议,让他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丧失了长跑的能力,这本来恐惧而不可及,想都不会想的一件事,因为有了她,仿佛变得有些让人期待。
他牢牢的握紧她的手,跟着她慢慢的跑,呼吸均匀,并不累。
空气里拂过的每一起风,扬起的每一阵尘土,浮动的每一粒草木香,那么的清晰。
被一个人带着,你不用去思考,不用去担心,把整个人都交给了她,不会害怕,不会幸苦,这种莫名的信任通过两只手互相的传递,想跟她一直这么跑下去,永远不会停下来。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不是兴奋,也不是感动。
浪漫。
对,是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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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潇的妈妈回来参加施曼云的生日会,她暂时就住在程潇这里,程潇回到家的时候,杨泽站在客厅看一副画,一张看上去很热烈的画,乍一看一片红和白,真不知道画的是什么,但仔细看就会知道,画的是红色的树,白色的雪,许邵东对补色加量多少控制的很好,那红色,不俗,不艳,不脏,灰度正好,亮暗部深浅分明,端庄火热的红色枝桠上覆着层层积雪,看似狂放热烈,却又透露着隐隐的挣扎与不甘,构成一种矛盾的,不恰的,个性的美感。
这是程潇准备送给施曼云的画。
没有署名,许邵东跟她开玩笑说,签了名就值钱了。
不过程潇没理他。
妈。
杨泽转身。
潇潇。
她张开手臂。
程潇过去拥抱她。
杨泽微笑,抚了抚她的后背,好久不见。
妈,好想你。
杨泽松开她,上下打量一番,气色不错,看来最近有好事发生。
程潇笑笑。
杨泽指了下靠在墙边的画,好特别的画,怎么不挂上?
送给奶奶的礼物。
杨泽点了点头,不错呀。
杨泽把头发甩到脑后,认真的看着画,说实话,她虽然已过知非之年,却一点也不显老,要说她有个快三十的闺女,给谁都不信,这女人一旦精神独立,经济独立,生活独立,没什么操心的事,活的自由自在自然越活越年轻,何况她平时非常注重保养,不到必要时候大多是素面朝天,加上她本行服装设计,穿着打扮自然是个性得体时尚靓丽。
她问,怎么连个署名都没有?
这是一个朋友的。
杨泽把画拿起来又看了看,啧啧了两声,妈是搞设计的不太懂这些艺术家们,不过倒是挺好看。
她把画放到脚边,拉着程潇坐下,工作忙不忙?她从头到脚看了看程潇,好像胖了一点。
程潇说不忙。
不忙就好,别太辛苦了,多出去走走,旅游还是散步,都可以,对了潇潇,告诉你一件事,妈过段时间要去非洲。
程潇问:去非洲干什么?
杨泽说:妈妈前段时间不是在一些贫困地区做过志愿者嘛,我想继续下去,准备跟之前一起的一个志愿者朋友去非洲,做些公益活动,保护环境,保护野生动物,帮助难民这类的,具体什么事还得到那再说。
挺有意义的,我支持你。
杨泽揉了揉她的手,笑了,我就知道我们家闺女会支持,活到这把年纪,再不做点想做的事来不及喽。
妈,你还年轻。
杨泽耸肩,过几年都六十了,年轻什么呀,真后悔年轻时候浪费了太多时间。
那你到了那边要小心,注意身体。
杨泽大笑一声,你妈身体好着呢。
那要去多久?
杨泽撇了撇嘴,两年?三年?两年?指不定。
程潇伸过手臂抱了她一下,难见的撒娇,叫了声,妈妈~
杨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拍了拍她的背,你就放心吧程潇,啊。
程潇松开她,无意间看到墙边的画,迟迟移不开眼。
杨泽挥了挥手,又走什么神呢?
程潇低头笑了笑,拉住杨泽的手,说:妈,我想带个人见你。
杨泽歪着头看她的脸,笑意融融,男朋友?
程潇点了点头。
杨泽拍了拍她的手,什么时候交的呀,也不告诉老妈一声。
我们认识一个多月了。
杨泽点头。
他,他是个残疾人。程潇淡定的凝视着她的脸,内心却是翻江倒海。
杨泽明显不太高兴,眉头拧了拧,担忧的问,哪里残疾啊?
他是个盲人,左眼球切除了。程潇仍旧看着杨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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