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娇:
不要说的那么轻松好不好!明明伤还没好!
裴娇道,徐北幽是我的仇人,他伤我师父,我要亲手杀了他给师父报仇,绝不会借他人之手。
顾景尧微微有些讶异,他的目光落在她柔软的发旋之上。
看着是这么纤弱娇小的人,骨子里却比谁都倔。
明明有所向披靡的棋子可供驱使,却总是喜欢单枪匹马铤而走险。
可这也正是他所喜欢的。
只是
他垂下眼睫,目光瞬时变得湿漉漉的,语气也十分委屈:娇娇,我在你眼里便是他人么?
裴娇见多了他变脸,知道他喜欢装可怜博同情。
偏偏这招对她十分管用。
她板着脸,是的。
少年凑近了一些,眼神幽深,像是说悄悄话般附在她耳旁低声道,我不是娇娇的犬么?
他的唇似有若无地磨蹭着她的耳垂。
耳垂传来濡湿的酥麻之意,像是过电一般。
裴娇震惊地看着他,显然没想到他已经能够旁若无人地发骚了。
她迅速去看烛龙和鬿雀的脸色。
在场的都是修仙之人,耳力自然都是不一般。
就算他放低了声线,裴娇也确保他们绝对听得见!!
谁知鬿雀和烛龙就像是聋子一般,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目光看向远方的海岸线。
可是就算他堂堂一介魔君不嫌在下属面前丢人,也不代表裴娇不要脸面了!
裴娇同样面无表情: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景尧眨眨眼,显然还沉浸在扮演娇娇的贴身爱犬这一角色中难以自拔。
一旁的烛龙稍稍动了一下,想询问何时动身出发,却对上顾景尧的瞥过来的余光。
后者眼神冷冽阴翳,充斥着不耐和杀意,似乎他要是敢多看一眼就会人头落地。
烛龙立刻垂眼,低头继续看着自己的脚尖。
随后,顾景尧又看向裴娇,长睫掩去眼底的情绪,轻笑,无妨,我听得懂娇娇的命令就行了。
他的眉目清隽,平时面无表情之时,总是带着凉薄和冷戾。
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却又是少年那般堆金积玉的俊俏招摇。
裴娇恼怒,不准再叫我娇娇!
顾景尧乖巧点头,好的,主人。
他的眼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地红了,似乎是真的认错一般。
都是我的错,那便狠狠地惩罚我吧。
可若不是他的眼底掩饰不住兴奋的光,裴娇还真的信了这个变态的话。
裴娇捂住眼。
她现在十分后悔听了段昊苍那厮的话服用了浊心果。
没想到竟然顾景尧这厮找到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深吸一口气,柔声道,你答应过要对我言听计从。
少年殷切地点头。
裴娇露出一抹笑,现在,我让你,滚。
途中便是这般来回拉扯地返回了西镜。
再度返回西镜,结界之前驻守的人认出裴娇,立刻回去禀报。
随后荣华带着其余几位宫主和宫内弟子赶来,浩浩荡荡的人群在她面前就跪了一地。
恭迎镜主!
裴娇被这大阵仗吓了一跳,你们喊我什么?
同样惊疑的还有几位宫主,他们忿忿不平,荣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而缀在最尾端的段昊苍显然并无这般惊讶,只是攥紧了袖摆。
宁长旭作为西镜魔君,常年云游四海行踪不定,境内之事皆由几位宫主处理,他的心思不在西镜内这点倒是人尽皆知。
故而魔君要退位让贤确实是迟早的事,但是镜内多的是资历深的宫主,怎么也轮不到这个新来的小丫头片子。
荣华举起手中金羽令道,前任魔君将金羽令交予我,留下诏令欲要封乾坤宫宫主为下一任西镜镜主,见金羽令如见魔君号令,尔等有谁不服?
见到金羽令,那些宫主纷纷哑口无言,更别说裴娇身后还站着一个面若冰霜的顾景尧。
这位主不久前才来提亲,那护短的程度是人尽皆知,谁敢上去质疑,怕是尸骨无存。
于是他们只得齐齐下跪,匍匐在裴娇脚下,恭迎镜主!
裴娇被迎回西镜的时候,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竟成了西镜的新任魔君。
她一头雾水找到荣华,你早就知道了?关于宁长旭的那些事?
荣华沉默片刻,最后只是将一枚留影石交付在了裴娇手上。
他轻声道,宫主你和魔君与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人,所以请您原谅我,隐瞒了您这么多,实在是因为我真的不能说。
留影石内的宁长旭端坐在院内,屏风后的雀羽珊轻轻摇曳。
他一面沏茶一面道,想必你看见这枚留影石的时候,你也知道了真相。
而我无非便是两种结局,一种便是杀了顾景尧,终了心愿,羡渊得以永存,我也便隐居此中,从此远离这些是非,另一种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淡淡道,若是我杀了他,你也不要怪我。成王败寇,弱肉强食,利用了你,将你牵扯进来,这点是我亏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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