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娇思忖半晌,最后道,我愿意去试一试,不过你也要遵守你的承诺,必须得听我的。
若是解不开封魂锁,或是解开封魂锁,我仍对你无意,你便不可再纠缠我。
说着,她目光变了变,若是你食言,我真的会杀了你,绝不手下留情。
她答应了。
他死寂一片的心久违浮上一阵狂喜,似是欲要溺水而亡的人抓到了浮木那般,便连身躯都因那一瞬间的救赎绷紧到极致。
你们要去羡渊?
听到此消息,荣华显得有些匪夷所思。
裴娇眨眨眼,嗯,怎么了?
荣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宫主,你可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前些天的地面震动便是相传海底城引起的。
记得呀。
荣华又道,这羡渊,便是古国的一座城池,早已沉入海底不知多少年相传去的人,无一人生还。
并且不止如此,你前段时间交给我去查明的羊皮纸卷,其中也标注了羡渊这个地点。
恰逢地鸣海底城开启,宫主,你不觉得诸如此类,太过巧合了么?
这令裴娇微微蹙眉,那羊皮纸卷不是别的,正是从玄阴宫那个刺客身上所得的。
玄阴宫也对羡渊感兴趣?
这传闻中沉睡于魔域与上仙洲交汇处海底的无人之境,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竟令许多人都趋之若鹜。
荣华见她已经下定决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略有深意道,此去羡渊,魔君也知道并且准许么?
裴娇没注意到他略显古怪的神色,一面整理着符纸,一面答道,是的,他算是默许了。
荣华非但没有松气,反而变得更加惆怅。
他斟酌片刻,最终从怀中摸出一件锦囊递给裴娇,宫主,若是你在羡渊城里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人,这个锦囊或许会能帮助你。
不过在此之前,最好不要打开它。
裴娇狐疑地看他一眼,对方垂眼避开她的视线。
她凑近去看他的眼睛,荣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知道些什么吗?
面对裴娇的疑问,荣华偏过头,陷入了沉默。
裴娇见此,便也不打算再为难他。
她了解他的性格,平时便是闷葫芦一个,他不想说,必定有他的理由。
她也不想再为难他,便也不再过问,而是顺手接过锦囊,笑道,谢谢你。
相较于裴娇的心事重重,宁长旭照样是浇花喂鸟,可谓是十分悠闲自在。
他见裴娇几日里茶饭不思,便难得主动开解了她,解开封魂锁对你而言是好事,每逢血魇之日你所受的苦楚,旁人不知,我却清楚得很。
我之所以如此放心地将你交给他,是因为看见他身上的魂剑,只要他做出什么令你不悦的事,你想杀了他,便是一念之间的事。
待通往羡渊阵法已然绘制好,万事俱备之时,裴娇也下定了决心。
因构建传送阵极为困难繁琐,故而能容纳的人也少。
那道阵法劈开了海面,似是一道海中的断壁残垣。
在阵法欲要欲要启动之时,有一道黑影跌跌撞撞地自空中落下。
裴娇听到动静,回头看见浑身是伤的鬿雀。
她的羽翼有一道平整的切口,似是被斩断了,所以飞起来十分费劲。
她倒在阵法外,挣扎着想要去抓顾景尧的衣摆,魔君,魔君您不可以去羡渊,羡渊城内我们的人都进不去,却又被有心人大肆宣扬,很可能就是个陷阱哪!
顾景尧垂眸看着她,半晌,淡淡道,鬿雀,是不是斩断一羽的代价太轻了,竟还能让你从镇魔塔内跑出来。
鬿雀摇摇头,眼含泪光,转而恨恨地看向裴娇,魔君,定是有心之人蛊惑您去的是不是?魔君您要三思
她话尚未说完,便被迅速击飞,倒地吐出一口血来。
顾景尧的眼底透出杀意,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正眼看本君的夫人。
紧随其后的烛龙将鬿雀护在身后,魔君,是属下看管不严,才让她跑出来。
您若要惩罚,便惩罚属下吧。
只是鬿雀确实是为魔君着想,她说的话也并无道理,相传羡渊城内有无尽宝藏,可是进去的人都没能出来,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顾景尧冷冷扫他一眼,你是觉得本君会被人算计?
烛龙低下头,属下不敢。
带她滚,再多停留一秒,本君将你们都杀了。
是。
鬿雀被烛龙带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阵法之中,泪水缓缓滴落。
魔主,是鬿雀对不你您,未能实现您的夙愿,甚至让少主也步入您的后尘
她和烛龙自幼时便被魔域之主收服相伴左右。
当时的魔域并未四分五裂,而是被一位名为万俟永泽的强大魔族所统率,令仙洲十分忌惮。
万俟永泽拥有最为纯正的魔族血统,是上古魔神一脉的继承人,故而在魔域也有极高的威慑力,乃是被万魔尊敬的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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