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璨突然感到面前笼罩下一小片阴影,抬头看去,望进了一双汪洋大海般的眸子。
元清辞看清齐璨的脸,却是心下微滞,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抚上了她眼尾的胭脂。
“小公子?”齐璨小声唤了他一声。
元清辞垂下眼帘,掩去眼底惊艳之色,指尖抹过,染上一点胭脂红“这是?”
齐璨乖乖把手递过去“璨儿是被那喜乐宗的大弟子带走的,他还给璨儿喂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这红带子璨儿是怎么也解不开。”
元清辞接住她递过来的手腕,灵气一灼,那红绸带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咦?”齐璨好奇地收回手腕,仔细瞧了又瞧“小公子,为何璨儿怎么都扯不开这绳子呀?”
元清辞把她扶起来,掐了个法决洗净她身上的灰和泥土“那喜乐宗的大弟子少说也是筑基修为,这带子上有修为禁制,你尚未筑基,自然是解不开的。”
说着,元清辞的目光依旧温和地看向她“你说不知道那人给你喂了什么?”
齐璨忙不迭点头“对,他还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说什么来日来收成果。”
元清辞目光伴随着齐璨说的话一点点冷凝“闭上眼,公子替你搜寻一遍丹田。”
钻入经脉的灵息就如元清辞这个人一般,温和包容,经脉里原有的灵气对其没有半点排斥,甚至十分亲近,恨不得黏在他的灵气上。
在搜寻那药物的时候,元清辞也在仔细帮齐璨疏通经络。
良久,元清辞睁开眼,心下松了口气“倒无大碍,那人只是给你喂了些芝居灵液,洗净灵根经脉的。”
元清辞领着齐璨往元图元宵那赶,眼前却忽现一座城池,城门巍峨,由青石砖铸就。
只是那门后的东西怎么看怎么不友好,从那巨大的城门后若隐若现些阴冷气息。
那巨大的城门轰隆一声开了,一列身着冷硬铠甲的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走了出来,那些士兵一眼就看得出不是活人,脸色青白,腰间还佩戴着灵剑,打头的是骑着骷髅马的将军,头盔的红缨暗沉,应当是沾了血迹。
元清辞神色微变,拉着齐璨匍匐在路旁茂盛的草丛里。
齐璨也被吓到了,小手紧紧地抓着元清辞的衣袖。
“莫怕。”耳畔响起元清辞温润的嗓音,是传音入密。
趴在地上的身子哆哆嗦嗦,随着元清辞的安抚才一点点平静下来“小公子,这……这是什么呀?”
“阴兵借道,生人勿近。”
“公子也打不过他们吗?”
元清辞无奈一笑“怎么能打呢,我既为佛门弟子,当超度亡灵才是,不过如今这阴兵众多,且打头的那个将军我观着不似寻常亡灵,小心为上才好。”
可当那阴兵军队再走近些,齐璨整个人都炸了。
那将军手中的方天画戟上叉着个人头,那人头的面容赫然是元家的一名弟子的,连束发的发带都带着元家独有的云龙纹,滴答滴答掉落的血液鲜红,分明是才死去不久,连眼睛都没闭上,幽怨地看着齐璨这边。
齐璨一下子闭上眼,攥着元清辞衣襟的手,骨节发白“小,小公子!那个人头是小十六的!”
显然元清辞也看到了,神色逐渐严峻,他再凝眸一看,从那元家弟子人头的脖颈处看到了细细的丝线,只是那若隐若现的丝线是何物,因瘴气遮目,看不明晰。
元清辞不声不响地抽出了寒影剑,依旧将那枚隐灵珠别在齐璨腰间“无论等会发生什么,璨儿谨记,不可出声,答应公子好吗?”
齐璨咬着自己的手,泪眼朦胧地答应了。
这不是原书的剧情,原书虽然也有阴兵借道,但是没有元家弟子死在这些鬼东西手上,也没有被元清辞给碰上。
那阴兵走得愈来愈近,后面的队伍还拉着几个铁笼子,是凡间关押死刑犯的牢笼样式,隐约能看见不少人被关在笼子里。
齐璨也在那群被关的人里看到了熟悉的面容——元图和元宵。
齐璨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泪眼涟涟地看向元清辞。
元清辞依旧笑得如沐春风,握住齐璨冰凉的小手细心安抚“莫怕,公子在。”
可元清辞心下是不安的,且不论阴兵借道,只要生人让道,其便不会伤人,元家弟子每人都有命符,但凡掐了便不会有生命之虞,可那弟子却是死不瞑目,眼底分明是恐惧和怨气,可见不是不想跑而是根本跑不了。
那不明的丝线也不知是何物,只是让人直觉不安和厌恶。
齐璨再抬眸观察,对上了领队将军绿沉如死水却蕴含着暴虐气息的眼睛。
那股不安直冲破天灵盖,手脚发颤,齐璨直接跳起来拉着元清辞就跑。
她有种说不上来的直觉,再不跑,元家来的精锐弟子包括元清辞和她都会死在那群阴兵手里。
“给我杀……”沙哑得如同在铁纸摩挲的声音从将军喉咙间发出,原本动作迟缓的阴兵一下子直冲二人而来,连那将军也把方天画戟上的人头取下来,捏个稀碎,黄色的液体混杂着血炸裂开。
被关在铁笼里的元图元宵目眦欲裂,眼底充血“小十六!!”
方天画戟直指二人,齐璨一咬牙,直接燃了纳戒里所有的神行符,两个人飞身而去。
但很快,齐璨就发现,二人明明是向城外飞去的,却飞进了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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