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皎好奇道:“嗯?是在说你的孩子?”
“是啊!”
唐之皎略一沉吟,评价道:“有点意思。怀疑他的理由,还有吗?”
“我……我不太确定,我生孩子那天,进手术室前,好像看见了他……”姚思思说道,“离得远,我那时注意力也涣散,瞥到一个人影,又黑又白的,很高,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但就是那种……不愉快的感觉,让我想起了他。”
“嗯,还有吗?”
“我……我说点别的可以吗?”姚思思道,“我最近做梦,总觉得他在跟我说话。很奇怪,也很……说不出口,毕竟他是我老公的哥哥。严谨说来,我没真正的见过他本人,应该不清楚他的相貌才对。但我……梦里我就是知道,是他在跟我讲话。”
唐之皎:“什么样的话?”
姚思思先是一愣,忽然红透了耳朵。
梦里的声音很有磁性,震动着耳膜,与其说是好听,不如说像浸了蛊,让她一回想起来脸颊就发烘。
“记不清了,但意思我是知道的。”姚思思深吸口气,颤抖着说,“他说我儿子救不回的,让我离婚,离开这里,离谢家越远越好。”
话说完,房间里陷入长久的寂静。
唐之皎的笑声,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停滞。
“离婚,你舍得?”
姚思思别开脸静默了会儿,又认真对唐之皎说:“糖饺,我在想,会不会是我老公的这个哥哥,为了争家产,用了不干净的手段咒我和我儿子?”
唐之皎没正面回答,她依然面带微笑,语气轻松地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其实我……没具体的主意。我只是越想越心慌,觉得生完孩子后,一切事都不对劲,脑子很乱,每天好多声音好多想法……”
不过,姚思思也不愧是雷厉风行的实干主义,她很快就整理好思绪,给了唐之皎一个确切的执行方案。
“糖饺,小王总的朋友圈我常常看,他夸你们唐家除咒清煞,国家都认可,是有正经资格证的……而且大学时,你给我们算过八字,都很准,我信你有真本事,也完全信任你的能力和人品。”
姚思思先是委婉的恭维了唐之皎一番,而后才道:“我……能不能拜托你,去见见我老公的这个哥哥。要是他真的用了不干净的手段咒我老公和我儿子,我信你肯定能看出来,也信你能化解掉。”
“哦……这样啊。”唐之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姚思思立刻把话说圆了:“当然,要是你说他清白,我也信你……这事的结果最好是我一孕傻三年,胡思乱想误会了我老公的家人。说到底,我来麻烦你,还是因为孩子病着,我这个当妈妈的,想为孩子做点什么,图个心安罢了。”
唐之皎一仰头,喝酒似的喝光了茶,很爽快的答应了。
“可以。不过去之前,我得先跟你讲两件事。”
唐之皎叩了叩茶桌,指着窗户的方向说道:“如果这家疗养院,你要听从你公公的安排,必须住下去,不能出去,那就把床挪到窗口,稍微改一下位置。”
姚思思:“为什么……”
唐之皎没有解释,而是伸出第二根手指,指着桌上的茶叶。
“你老公说得没错,多喝这种茶,对你有好处。”
唐之皎说完,摸出一张符纸,交给唐思思。
“睡前放你枕头下。”
“所以——”姚思思脸色煞白,惊恐道,“我是真的沾上不干净的……”
“没事,别吓唬自己。”唐之皎淡定道,“你身上有层护,很霸道,已经帮你挡了许多。我呢,就替你去一趟,见见这位克亲的人,详细的,咱们明天见面说。”
姚思思已经思考不能了,她捏着氧气管,呼吸却无法平顺。
唐之皎站起身,悠闲伸了个懒腰,开玩笑似的说:“原来你老公,干不过你公公。思思,你老公这个家庭地位堪忧啊。”
姚思思红了脸,想替丈夫辩解几句,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唐之皎离开山雅阁,在走廊内随意走了几步,步伐洒脱,之后手指飞速变幻残影,也不知从哪摸出张符,夹在二指之间,轻轻送口气,纸符如落叶入水般飞抵墙面,泛起层层无影涟漪,只听一声莹润水滴声,纸符没入墙体消失不见。
“九转阴阳阵,缺了一隅就没那么好的效果了。这样的改动,应该也不容易被设阵的家伙察觉吧?”唐之皎轻声自语。
回到车上,窗外一片漆黑,唯独疗养院轮廓泛白,更显得这地方阴郁诡异。
唐之皎梳理着疑点。
姚思思生的那个儿子,按照她报的出生时间来掐算,九成是死婴。
这家疗养院以及山雅阁的风水布置,是九转阴阳阵,阵中放的“祭品”,不出所料就是姚思思本人。
姚思思老公拿去的养生茶中,别的尝不出,但其中有味难得的老参,是护心凝神用。
姚思思身上还有一缕相当霸道的邪护,虽邪,但功效却是格挡九转阴阳阵的剥夺。
唐之皎捋好了思路,印证了自己在疗养院时的初步猜想。
“所以,老的是要孙子不要儿媳,丈夫则是要老婆不要儿子。”
犹自愣了会儿,唐之皎半讽半惊讶:“谢家敢玩这么大,父子俩都有高人在背后支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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