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很快,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冲了过去,就连旁边的时郁都没反应过来。
“荆谓云!”
【不能让他因愤怒伤了荆远圣,会影响后面的……喂,你干什么?】
虚影正在和时郁说话,然后就看见时郁已经跑到了荆谓云身边,明显是没听到他说的话。
虚影:【……】
算了,结果不变就行,他不与人类计较。
“砰!”
少年手中的茶杯炸开,瓷器碎片混合着殷红的血,顺着指骨缝隙滴落到地板上。
客厅霎时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时郁一个人,没有露出半点畏惧和闪躲,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人往后拽。
“茶杯怎么碎了?”时郁一边随便找了个话题转移荆谓云的注意力,另一边去掰他抓着碎瓷片的手。
荆谓云疯起来没人拦得住,但时郁的话,就像是一阵镇定剂打了下去。
他垂下头,低声道:“压到吊坠了……”
少年绷着唇线,似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慢慢摊开掌心,除了碎瓷片以外,里面还混着皮质手环上的吊坠。
那是时郁找人用特殊材质定制的,无论是链子还是猫爪,都非常坚硬。想来是有了借力点,加上荆谓云本身力气也大,所以才将茶杯握碎了。若是徒手握碎,就有点过于可怕了。
某一个瞬间,荆远圣觉得自己好像看不透这个流落在外面的私生子。
少年方才的举动,让他心底一阵恶寒,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见状,时郁想也没想挡在了前面,她身段又细又弱,根本不能完全把身后的人挡住,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站了过去。
她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男人,仿佛他只要敢动手,就会扑过去咬死他。
没有人比荆谓云更清楚大小姐有多么的弱不禁风。
身边的人,包括丁一坤都认为他有天赋,很“强”,也够狠。
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在明知道,他可能并不会受到伤害时,还会站出来。
“你敢打他一下试试。”
少女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时宴擎看着荆远圣气势汹汹地奔着自己宝贝女儿去了,也急了,“够了,当这是菜市场吗?闹什么!”
荆远圣就是再气,也不能不给时宴擎面子,抬起的手愤愤地收回了。
这场闹剧算是暂时结束了。
荆远圣被气走,楚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荆延旭反而成了走在最后面的人。
他看了看护着荆谓云的时郁眼神轻蔑。高中生谈恋爱,而且还要被一个女孩子护着,他父亲居然更看重这样的人,真是可笑。
荆谓云似有所感,掀了掀眼皮看向荆延旭。
视线相对,空气间似有硝烟弥漫。
荆谓云低头看向时郁,轻声道:“我过去一下。”
时郁抿了抿嘴,扫了眼荆延旭,对这人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直觉告诉她,荆谓云应该是能处理好这件事的,可他刚才突然间的失控,又让人放心不下来。
最终,时郁还是点了点头,看到荆谓云和荆延旭走出去以后,在心里问虚影。
“荆谓云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失控?”
虚影默了默。
根据数据显示,荆谓云是一个较为理智的人,应当不会做出当众暴走的行为。
那么,问题就应该是出在了荆远圣身上。
荆谓云读到了荆远圣的心,而他读取到的“内容”,导致了他的情绪失控。
合理分析完毕,虚影给出时郁回答,【他生气了所以失控了。】
时郁:“……”
这个新上任的“统”好没用。
谁特么看不出来荆谓云生气啊!
————
门外。
荆延旭瞥了一眼荆谓云受伤的手,嗤笑一声,悠悠道:“家丑不可外扬,你倒是会找外人帮忙。”
对荆家来说,荆谓云就是那个家丑,仅此而已。
荆谓云一身凶戾,和荆延旭那种带着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大少爷截然不同。
“不装了?”
荆谓云伸手掏出兜里的打火机,“啪嗒”一声,一簇微弱的火焰燃起,没点烟,就那么漫不经心的一下下摆弄着火机。
荆延旭有些看不惯他这一身野性难驯的样子,眉头皱了皱。
“你就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吗?时郁随便怎么胡闹都行,她是时家大小姐,而你什么都不是,哪天若是真犯了事,没人会保你。你自己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
与其说荆延旭是在嘲讽荆谓云,倒不如说是一种忠告。
他一向看不上荆谓云,压根没把人放在眼里,所以并不在意,顶多人前假意客套一下。
也正因如此,荆延旭从未主动找过荆谓云麻烦,不是不讨厌,而是骄傲不允许。
太掉价。
荆谓云耐心地听他说完,然后淡淡道:“我和时郁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说着,他掏出什么东西朝荆延旭扔了过去。
荆延旭本能地用手接住,发现那是一张银行卡,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莫名的,荆谓云觉得有点好笑,楚黎那么一个女强人,教出来的孩子,居然,还挺“单纯”的?
刚才他扔过去的如果是打火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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