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们:“……”
事好像是这么回事, 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下一秒, 就听见荆谓云用没有起伏的语气悠然补充道:“应该不是故意的。”
男生们:“!!!”
兄弟你这么做就不地道了啊!
时郁沉思了两秒,这两秒时间里, 脑海里回忆起, 荆谓云过往那些凄惨的学校生活。
这些人欺负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现在的荆谓云,也没有原剧情那般锋芒毕露让人忌惮。
难保不会有人背地里搞事……
想到这, 时郁越发觉得有可能, 她看向了自己的身边, 弯腰拿起一根水管, 慢慢拧开水龙头。
“嗯, 看你们玩的挺开心的,一起玩吧。”
少女神色如常,语调懒懒散散的,却似一石溅入水中。
下一瞬,时郁猛地抬起手,她用拇指压着水管前端,让水流压力变大,冲着几个不敢跑,也无法狡辩的男生呲了过去。
“卧槽!”
被水击中的男生“嗷”了一嗓子,登时往旁边一跳,嘴里喊着什么,“错了,错了……”
时郁仿佛没听到一样,捏住水管的一半,直接把普通水流的水管,变成超强水枪,冲着那帮人挨个收拾了一遍。
男生们跑来跑去的,好不热闹。
荆谓云站在旁边看着,嘴角微微上扬。
大小姐可能都没发现,她有点玩上头了。
这已经不是给人出气了,而是演变成了一场“战争”。
时郁眼睛微不可察地亮了亮,握着水管的手泛着凉,可心跳得却很快,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是开心?
就在这时,有一只手抓住了她捏着水管的手,稍微改变了一下方向。
少年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带着一丝热度,惹人耳朵发烫,“你发呆他们就跑了。”
时郁紧绷着身体,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耳朵,一路往全身爬,最后蔓延至四肢百骸,手指都开始发麻。
其他几个男生这会也反应过来了,一个胆子比较大的男生,捡起水管反抗地朝两人呲水。
时郁站在荆谓云前面,被呲了个正着,还有点茫然。
荆谓云是故意不去帮大小姐挡的。
大小姐应该学会自己走出那个封闭的世界,一味的护着,只会适得其反。
况且,水又不会真的弄伤了人。
接下来就看大小姐如何反应了。
时郁的安静,让男生们有些心慌,不敢胡作非为了,一个个像电线杆似的傻站着。
过了约有十几秒,时郁紧抿着唇,身子都在轻微颤栗。
这短短的十几秒,在她的世界里却仿佛被无限拉长。
时郁害怕受到伤害,也害怕人群,只要看见人,就会回想起自己曾经受到过怎样的伤害。
她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
若想不被伤害,那就不去触碰就好了,像一团空气,轻飘飘的,不会被人注意到,不用言语,没有喜怒,不会疼痛。
傅云礼知道时郁这种心理后,默默守护着她,把那些潜在的,可能出现的危险全部赶走。
他始终护在她的前面,灿烂地笑着,然后对她说,“没事,我会保护姐的,没有人能欺负你。”
那个少年,是那么的阳光开朗,在暴雨中为人撑起一把伞。
傅云礼把时郁保护的太好了。
以至于时郁,从未独自面对过困难与危险。
若说傅云礼是在海上航行的轮船上挡风遮雨,不可或缺的帆。
那荆谓云就是指引船只前进方向的灯塔。
他会把决定权交给时郁,让时郁自己去选择,自己去尝试,一点一点引导着她。
“哗啦哗啦……”
时郁低垂着头,似陷入了无法逃脱的梦魇中。跌跌撞撞地四处碰壁,却怎么也找不到逃出来的出口。
水好凉。
手已经僵硬了,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那一瞬间,时郁仿佛回到了那个瘦瘦小小任人摆布的身体里。
养父养母家里很有钱,收养她时旁边还有人扛着摄影机。
那时的时郁还不知道什么叫作秀,期待的被领养带走,心情跌宕起伏,有喜悦,有不安……
有的人表面是在献爱心,背地里却是恶魔。
养父养母原本就有一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似乎有躁郁症,脾气十分不好,对刚来的时郁更是不喜。
时郁要叫他“哥哥”。
也正是从那时起,时郁对“哥”这个字有了心理阴影。
“哥哥”就像是魔鬼一样,有时会拿尺子打她,有时会用手扯她的头发,然后指着她让她滚。
骂她是街边的乞丐,自己没人要,就来抢别人的东西。
小孩子一开始还会哭着解释,后面渐渐就麻木了。
养父不会管,养母不在意,毕竟是一个外边来的孩子,受点委屈而已,只要不出大问题,让别人知道了,就不会管。甚至于,他们偶尔还会把工作上带来的情绪,发泄在这个脆弱的孩子身上。
那天的太阳好刺眼,女孩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站在漆黑的角落。
漂亮的公主裙下,是一道又一道丑陋的伤痕。
没人知道,没人在意。
那些人只在乎她长得好不好看,穿公主裙拍出来的照片够不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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