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抬手接住星光,很快,那抹浅淡的光亮便消失了。
【不要过度开发自己,系统就是系统,永远不会拥有人类的情感,哪怕你升级也一样。】
【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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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郁一觉睡到了下午,回想起昨天的事,感觉挺傻der的。
最后的时候,她居然和荆谓云满大街找一只叫旺财的柴犬。
她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不过,系统有一点说的没错,做些好事,就当行善积德了,不怕帮助人,就怕哪天自己需要帮助时,没人愿意帮自己。
时郁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打着哈欠走出房门,却不见荆谓云的身影。
她问了一个阿姨,才知道荆谓云一直在房间没出来。
当站在荆谓云房门前的时候,时郁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在系统和她说了那些事以后,就总是放心不下。
门没锁,轻轻转了下门把手就开了。
房间里很安静,窗帘拉得死死的,一点阳光都透不进来。
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烟味,借着开门的光,能看到里面烟雾缭绕,宛如桃源仙境般。
只可惜,荆谓云的房间不是世外桃源,而是和时郁一样,一看就没什么归属感,空荡荡的。
荆谓云靠坐在床上,嘴里还叼着根烟,旁边的烟灰缸里横七竖八的塞了一堆抽完的烟。
他听到开门声,漫不经心地抬眼看过去,没什么表情。
时郁一看他这个状态,只觉得要遭。
能让少年开始凹颓废人设,很有可能是高雅出事了。
“你干什么——”时郁皱了皱眉,被烟呛得不行,话说到一半,就见荆谓云站起来了。
他打断了她的话,“高雅脱离生命危险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荆谓云是见过高雅那个伤的,没有当场咽气,都是高雅命大,一枪击中胸腔,根本是回天乏力。
可季湛明却告诉他,高雅脱离生命危险了。
不是荆谓云咒高雅,而是,这是事实,而现在,有人改变了这个事实。
“高雅?她怎么了?”时郁莫名觉得现在的荆谓云很危险,但为了维持人设,只能继续装傻充愣。
荆谓云垂着头,舔了下嘴唇,竟然笑了。
“大小姐,你不累吗?”
时郁看着荆谓云,没说话。
少年一言不发,忽然欺身压过来,抬起手,从时郁身侧划过去,直接关上了门。
“咔哒——”
锁扣弹进卡槽的声音在房间里被无限倍的放大,清晰无比。
时郁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紧贴在门上,质问道:“荆谓云,你发什么疯?”
“大小姐才是,一会儿任性,一会儿柔弱,演什么百变人生呢?”
听到这句话,时郁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他看出来了?】
【他现在知道多少?】
无数个疑问一股脑涌上心口,似乎要把所有可能狡辩解释的路全部堵死,不给人留活路。
荆谓云知晓大小姐的演技一向很差,她又颓又丧,最开始时,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他可以装作没有发现那些漏洞,直到时郁自己把桶里的水漏得一干二净。
黑暗中,荆谓云抬了抬手,然后“啪嗒”一声点亮了房间的灯。
他眼神阴沉,凉凉地落在时郁身上,几秒时间,大小姐没有说话就已经是确认了什么。
就在这时,荆谓云突然抱住了时郁,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垫在她后脑处,呼吸比平时加重了几分。
时郁任由他抱着,几秒后才回过神来,把脸埋在荆谓云身上,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明明是投怀送抱的姿态,却莫名给人一种越来越远的感觉。
“荆谓云你……”
“让我抱一会儿,行吗?”荆谓云的声音近乎哀求,“就一会儿……”
时郁没动了。
她能感觉到他的下巴轻轻蹭了蹭自己的发顶,很没安全感。
时郁的脑海里轰的一声,似有什么在里面炸开,不知名的情绪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人浑身发麻。
他把她抱得很紧,声音从痛苦中挤出来,“时郁。”
“嗯,”
“时郁……”
“我在。”
时郁不知道说什么好,更怕说多错多,一旦开了口,就犹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收回。
因为她不知道荆谓云到底猜测到了什么。
所以,她只能安安静静地顺着他来。
“我父亲是个商人,在他眼里,人分两种,有用和没用,我是后者。”
荆谓云稳了稳情绪,缓声道,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我母亲生下我以后,精神就出了问题。”
“在北园,从我记事起,天天都在挨打,我不记得我那时候多大,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周围的人都不喜欢我,我问他们为什么?”
“然后,他们说,我是野种,骂我脏,从一开始只是拿石头砸我,到后面越来越过分。”
说到这,荆谓云顿了一下,感受到怀里的人的颤抖后,收紧了手。
“之后我就不问了,也不在意了,没必要,那么疼的伤,干嘛非要自己去揭开呢?”
其实是那时候荆谓云年纪还小,不懂读心术是什么,就要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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