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要是回来了,丫丫这么叫,我俩多尴尬。”
“是个问题啊。可是怎么办呢,孩子是不懂这些的。她只知道谁对她好,最好最亲每天在身边的那个就是妈妈啊。”
“我再跟孩子说吧,多教几次也许她能明白。别让我俩那么尴尬就行。”
俩人都离婚,孤男寡女的的确不好说。以目前的状态,李成风回来的话就怕会有闲言。
赵青青都快奔五,李成风五十都过了,他们的事儿丝丝不掺和,顺其自然看他们自己解决。
“真好吃,好长时间没吃打卤面了。还是擀面条劲道。”
“于解放忙什么呢,饭都顾不上给你做?”
“你说呢?”
“忙李大哥恢复工作的事儿?”
“对啊。这段日子都是吃食堂,吃的我都腻了。”
“那我晚上给你包素饺子吧。干葫芦丝、茭瓜丝、炒几颗鸡蛋,放把虾皮就很好吃。”
“行,我跟你一起做。”
说着跟姐姐一起做饭,结果下午三点于解放回来了。手里提着猪蹄,晚上包了素饺子又做了香辣猪蹄。他们兄妹俩做饭,丝丝在一旁拿着卡片跟丫丫玩。
饭桌上咬一口猪蹄嘎嘎香:“其实我应该学做饭的。我觉得这个不难,就是每次你们都不给我动手的机会。”
这话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般人早怼回去了。可于解放只是笑笑,又给她夹俩饺子放碗里。
“再过几年我就退休了,到时候顿顿给你做饭,你学它干嘛啊?”
“对哦,好像是不用学。”丝丝笑笑,吃完了饺子又说:“等我退休了我要学,做饭也是一种快乐。”
“行,到时候教你。”
于解放从善如流,媳妇说啥是啥。赵青青在一旁看着眼眸有羡慕闪过。人到中年,白芷已经离家许多年。这些年要不是有丫丫陪着,她一个人真觉得十分寂寞。
一周后李成风回来,于解放在家里给他设宴接风洗尘。楼里的同事战友能抽出空的全都来,十几个男人围了一大桌。
赵青青和刘嫂子在厨房给他们做菜,丝丝周末加班不在家。一帮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敬酒,李成风没过三巡已经喝高。
平时看着温和的人喝醉了也话多了起来,端着酒杯感谢大家这些年对闺女的照应。那些的确帮忙了的欣然接受,压根没出过力的喝着那酒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一帮男人从中午喝到下午两三点,最后基本全喝高了。一个个踉踉跄跄回家睡觉,于解放把喝趴下的李成风扶到石勤石俭的卧室睡觉醒酒。自己出来准备打扫卫生。
赵青青已经在收拾晚盘:“你也去睡,家里我收拾。”
跟她不用客气,于解放点点头,到卫生间刷牙洗澡后才回了卧室。丝丝有些洁癖,这么多年跟男人在一起生活不但没轻反而越发严重。一点点的脏污都受不了,用老太太的话说全是他惯的。
赵青青笑笑摇头,手脚麻利的将屋子收拾利索。碗盘洗净放起,桌子台面茶几挨着擦一遍,地上有灰土还有很多掉落的食物残渣,她擦了两遍。
拖布洗干净挂起,洗干净手从卫生间出来。丫丫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麻花往她跟前递。
“妈妈,吃。”
赵青青笑笑摸摸孩子脑袋,这个动作是夸奖,可以抚慰孩子的心灵。丫丫智力不够,胆子又小,需要更多的夸奖。
“乖,妈妈不吃,丫丫自己吃啊。”
“给姐姐留着。”
“姐姐下周才回来,不用给她留。”
“那……下回给姐姐买。”
“你忘了这个就是姐姐给买的了。姐姐长大了独立了,不用老想着照顾她。”
“哦。”
赵青青牵起孩子的手。“走,到餐桌上教你写作业。”
孩子本来乖乖吃麻花的,闻言抬起头眉头皱起来。“妈妈,不写作业好不好?”
作业好难,又是加又是减,她都根本不会。还有字也好难写,一提写作业就犯愁。
赵青青笑着鼓励孩子,牵着她往餐桌走。“不会没关系,多练几遍就会了。丫丫不能畏难,我多教几遍,我们丫丫肯定能学会。”
“三七二十一……横、竖、撇、捺,对,就是这样。”
不厌其烦的教孩子写字做算术,像之前每一次教她学说话一样。李成风起来时看到的就是她俩坐在一起相挨着的背影。
窗外晚霞满天,映照在屋里橙红色的光。暖色调打在身上让人心里那么温暖,耳边响着她温柔细致的话语声,一时间恍惚的好似做梦。
十几年的家庭生活,每天过的不是冷若冰窖就是鸡飞狗跳。他一心想给孩子们一个温暖全乎的家,一个有爸爸妈妈的家。可到头来大儿子眼睛里满是冷意,小女儿更是脑子受伤智力不全。
这些年他自己过的辛苦,儿子下乡同样辛苦,手脚上都是老茧。父子俩尝尽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看多了人们的各色面孔。若不是有这些多年的好友帮忙,小闺女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妈妈、我写的对吗?”
“对。就是这样写。”
只有她们俩在,小女孩的话多了一些。“还是、我的名字最好写。一一、两横多简单。要是所有字都简单就好了。”
“还是你爸爸最合你心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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