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自己有家搬走了,以后不管她了?”
“娘,您老糊涂才能说出这话吧?离的这又不远,丝丝这的针线活儿啥的自然还是我做。我是想着我那儿有缝纫机更方便,晚上晚了在家做、省的来回跑。随时都可以抽空做。”
“昨儿就说让给你搬过去呢。木墩说没住人先不急,等你搬家他给你搬过去安装起来。”
“我就知道丝丝肯定给我。”
“那你还忐忑啥?”
“我这是不好意思。这么多年跟着他俩住,之前没工作,吃穿都是用的他们的。后来有工作了我就赶快往家里买东西,丝丝看我买的多了居然塞钱给我。我不要、她又开始包揽了我们娘儿俩的衣裳。如今我自己单过,再想要缝纫机这样的大件,我当姐姐的……”
“所以你不是已经把我这儿的针线活儿都担起来了嘛,家务做饭啥都干。”丝丝出来在她俩身边坐下。
“给你买缝纫机,以后我家的针线活儿都归你做。这事儿说不好谁占便宜,你可别在那儿多心。还有毛衣,你俩外甥女一年一个样儿,毛活儿都是你的啊。”
“那肯定的啊,都是我的。”
姐俩关系好,老太太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老家两家,这里两家,都能互助互爱的多好。老大写信多有检讨,他们两口子不挑事,如今跟老三的关系应该也差不离儿吧?
北方人,过什么节都是吃饺子。元宵一家人在家包饺子,听到外头楼道里洪敏的声音。赵青青孤疑的问丝丝,这人不是说坚决要离嘛,咋回来了。
“医院听说在催,她户口工作都在,事情得回来解决吧?”
说着话,李甜甜敲门进来。清秀的小脸上洋溢着浓烈的喜悦,不用说大家也猜到她所为何事。
“我考过了。”
“恭喜。”
“甜甜以后能做大夫了啊,真好。”
大家都为她高兴,李甜甜激动的抱起石燕亲了好几口。“姨姨给你织毛衣,给你俩织的漂漂亮亮的。”
“这是提前贿赂我?”
甜甜对着好友呵呵笑:“是啊。以后请多多关照。”
“我对学生可是很严的。”
“正是我的期盼。”
终于迈出最重要的一步,李甜甜开心的忘乎所以,留在赵家吃的饭。翌日周末,她过来帮着一起给赵青青搬家。送了一对搪瓷盆一个暖壶做搬家的礼物。
周一上班,上午看到了洪敏。她低着头不说话,听说主任找她谈了好几回话了。
之前多高调,如今多丢人。下班回家走廊里就听到她家又在摔锅摔碗,从始至终她一人唱独角戏,没听到李成风吭一声。
甜甜小声的摇头叹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你说他会是哪一种?”
洪敏上班阴阳怪气,差点儿开错处方出事故,被主任骂了个狗血淋头。吃饭时甜甜笑着跟丝丝学。
“一天不知道想什么,神经病一样。”
“晚上别忘了看书,我随时考你。”
“啊?”甜甜垮了脸,“姐妹你也太严厉了吧,上一天班很累的。”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青年读书时。你现在不抓紧时间,难道想临时抱佛脚?”
“本来计划玩几天,周末再看的。”
“玩?收收你的玩心,赶快先努力正事要紧。”
俩人说着话到了单元楼门口,丝丝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找对象了?”
甜甜傻笑一下,“一个阿姨给介绍的,正在交往。”说完不用丝丝刨根问底,她自己主动交代情况。
“媳妇生病没了,有一个四岁的女儿在老家。达到随军的级别,可以给分配住房。他那人……”甜甜笑笑,“单独在一起时还挺有意思的,跟我爸和你家那口子都不一样。打破了我对他们的固有印象。”
“你喜欢就好。”
“嗯呐。我爸妈这回很满意,他们有经验,说他可靠。我想这回听他们的,他们不会害我。”
丝丝点点头,真心替她高兴。年少轻狂谁没犯过错走过弯路,所幸她有回头的资本,可以重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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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杨柳依依。夏日炎炎,碧波荡漾。人们换上了轻薄的衣衫。丝丝为了行动方便,上班从来不穿裙子。
这天穿的裤子手术时不小心刮了一道口子,出了手术室她才看到里头的秋裤都破了,露出了大腿皮肤。
这时代人都保守,她一有古代记忆的更保守。赶快用病例挡着,找个地方去缝一下。等她穿着一条蜈蚣蜿蜒的裤子返回,走廊西面抢救室里有人在叫喊。
“赵主任呢,我们要找赵主任。你们都走开,我们不用你。”
科室里姓赵的就她一个,这不用说也是在找她。脚下加快步伐,朝着抢救室而去。
“宫腔积脓,高烧不退。抗生素杯水车薪不起作用,人已经没了意识。这时候再不手术切除子宫,她整个人会死于感染。你们这些人到底懂不懂轻重缓急,为了保住子宫不同意手术,错过时间谁也救不了她。”
“你们来医院不听医生的,那你们还来干嘛。病人情况拖延的如此危急,你们还这么阻拦,到时候出了事儿算谁的?”
洪敏气急败坏,一旁的医生也都在劝病人家属。看来病人情况很危险,但家属依旧不同意手术切除感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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