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丝丝点头赞同,“药材这行业,都是看品质出价。我陪您去两次,看有内行在他不敢随意挑毛病压价。”
“哎,好。”
驮着药材去收购站,果然对方从品质上说话。老汉不动声色让开地方,看他闺女跟对方比划论高低。
一番讨论,对方对这个年轻轻的女子刮目相看。“同志,您何处高就?”
“*****医院妇产科。”
对方一拱手。“有眼不识泰山了。原来是内行。”
“没什么。老父亲采药制药不容易,就赚个辛苦钱。”
“放心。社会主义不会亏待劳动人民。”
如今粮食管控,只要能劳动的男人基本都上班去了。不然没粮食供应,有钱也买不到粮。女人们没避孕方式,一个个忙着生孩子养孩子。像赵老汉这样临时有粮食关系,还能利索采药的人不多,药厂求之不得。
“是,新社会了,之前那些黑暗的现象都会一扫而空。”
花花轿子人抬人,对方笑呵呵的将药材过称,开票。老汉去接票的手有些抖,还是丝丝接过来带他去找财务。
出纳照单给钱,丝丝当面点清。有零有整一沓子票子整整齐齐拿在手里,出了门后丝丝递给老汉。
“给。”
老汉颤抖着接过,心情激动不止是因为钱,最主要的是靠着旁的技艺挣到了钱。
“都给你,要不是你会炮制,也卖不了这钱。”
丝丝推回他的手。“说什么呢,这都是您的功劳,我只不过动了动嘴。”
以前在老家,大部分的药材都被她深加工制成了丹丸。老汉从来只帮忙不问其他,知道她大部分贴补了家里,从来对她都是高看甚至是感激的。比对自己亲生的更加爱护,护到外人觉得偏向的地步。
老汉收起钱冲闺女憨厚的笑,“走,咱买好吃的去。给石燕石竹买奶粉,给白芷买冰棍。”
丝丝跟在自行车旁望着父亲温柔的笑。“不给我娘买啊?”
“买,都买。”
“爹你这样让我娘看到要被骂不会过,败家爷们。”
“败家爷们就败家爷们,爹高兴。”
老汉采药的工作进行到初冬,天气上冻后结束没法再干。白芷穿着姥爷给扯的花布夹衣,对此还挺可惜。
“小姨,我姨父啥时候回来?”白芷随口一问,抱着石燕教她说话:“跟姐姐学,叫爸爸、爸爸。”
“爸爸。”
“对,就是这样。再叫妈妈,妈妈。”
“妈。”
石燕跟着叫,坐在小车车里的石竹也跟着学。快过年了,俩孩子十个多月。正是学走路学说话的时候。
家里有俩老人,还有白芷娘儿俩,丝丝好像不知不觉没怎么费劲儿孩子就大了。会叫爸爸妈妈,扶着沙发会来回的度步。
亲一口闺女,她回答外甥女的话。“一周后回来。你想要什么,打电话时告诉他,让他给你带。”
白芷忙不迭的摆手:“不用,我什么都不需要。”
“那是你姨父,他不吃人。怕他干什么啊?想要什么尽管说。”
“不是,我是真的什么都不需要。”
小姑娘的反应家里人都笑,连俩表妹也跟着笑姐姐。白芷有些不好意思,可她是真的很怕姨父啊。面对面都不敢跟他说话,电话里提要求就更不敢了。
“石燕,你也笑姐姐。哼,姐姐不跟你玩了。”小姑娘一扭头,石燕笑的更欢。白芷无奈了,看小姨抱石竹去洗手,她小声的跟小表妹嘟囔:“等你爸回来,你就知道他多吓人了。也就对着你妈妈温柔点儿,平时跟个铁疙瘩一样。”
“爸爸、”
小家伙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指着桌子上的照片叫爸爸。白芷无奈的扶额,静待姨父回来看这俩什么反应。
“不信了,你俩能不怕他。咱楼里几个小孩都怕他,都喜欢李叔叔。李叔叔啊,就是隔壁的邻居,你不也喜欢他抱嘛。”
“爸、”
“好、等你爸回来的。”
尽管外甥女一再表示自己不需要什么,晚上通电话时丝丝依旧嘱咐于解放给白芷买支钢笔。
“其他的呢,不用带其他的吗?”
“不用。爹娘的衣服我都买了,俩小家伙还小不用什么。赵青青一再强调别给她买什么,所以不用跟她客气。”
“那你呢,你不要什么吗?这里可是首都,比咱们那儿更繁荣。”
“不用。”
说完正事挂上电话,晚上哄睡孩子开始想他。夏天走后距离现在好几个月了,说是十一回来,结果有活动回不来。如今快过年了,说考试结束就放假。
抱着他枕头入眠,一向好睡的她晚上梦到了他。梦里的男人身穿铠甲,骑着高头大□□旋而归。
望着人群神情冷峻,刚下战场满身的肃杀之气。她隐在人群中默默注视着他,忽然视线触碰,他惊诧过后望着她柔了眸光浅浅扬唇。
梦醒了,眼前仿佛还是他柔和的脸。望着桌子上他的照片定定看了好久,目光移到俩宝贝身上。俩小家伙眼睛长的像极了他,一睁眼就能从她们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因为做了好梦,一大早就心情愉悦的在哼歌。早饭母亲做了小米粥粘豆包,帮俩孙女穿好衣裳让俩娃娃坐小车车里,然后递给丝丝一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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