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了?”
“能不吵嘛,吵翻了。他说什么是他妈非要拉着他,混蛋玩意,什么都往他妈身上扯。说真的,丝丝姐我真的没想到结婚后会是这样的。丑陋,不止是思想,更是人。”
丝丝对此只听不发言。人们就是这样,什么事情不亲身经历是不懂的。她自己选的路她自己想怎么走怎么走。
“我都不想过了。”
“你自己决定。”
甜甜回头一笑,目光移到娘家的方向。“没事,走错了我有回头的机会,我妈不会不管我。”
俩人进了大院儿,门口丝丝拿到一封信。看字迹和地址,是于解放写来的。分开一个多月,每十天左右就会来信。
“不看吗?”甜甜盯着她的信封十分好奇。“你家那口子会不会在信里写什么肉麻的话?平时不敢说,写信的时候特会黏糊的那种。”
“想知道啊?”丝丝问完,看甜甜点头。她笑笑将信收进包里:“就不告诉你。”
“赵丝丝、”
俩人你追我赶的跑着进了大院儿,楼道里还在笑闹。完全没有已婚妇女的沉重,小姑娘一般轻松愉快。
回家俩闺女都在睡觉,丝丝看看孩子从卧室退出来。走廊里撕开信封,里头拿出一张信纸,还有好几张粮票。
于解放知道父亲来了,这是先想办法弄了粮票回来。信里果然在说这个,让她不用担心,他会解决口粮的问题。
“姐,给你。”
将粮票交给了姐姐,家里俩粮本都是她收着。赵青青拿着笑开了花,又可以买细粮吃了。父母在这里住着,作为儿女咋也得让他们吃好一些。
“我明儿去买白面,咱吃饺子吧。”
“这季节有韭菜了吗,好想吃韭菜盒子。”
“没有呢,得再过些日子。”
“那就包饺子吧,把副食本上的肉多买些。让爹好好吃一顿大肉饺子。”
“从小就不会过。”赵青青笑着嗔她。“一个月就那么点儿肉,一顿吃了以后吃啥?”
“要吃就吃好啊。没有了就算。再说咱俩加一起不至于一顿用光吧?哦,对了还有白芷,她也有供应。石燕石竹上了户口,下个月开始也有供应。不至于走了一个于解放,咱们就这么可怜了。”
“那也得细水长流。”
“好吧,听你们的。”
老娘也出来参一脚,丝丝无话可说。如今什么都是供应,本本上买完了就不卖给你。她这性子跟母亲和姐姐真是比不了。幸好家里也不用她精打细算,怎么过自有人操心。
“木墩哥早料到你这性子了。这不,粮票里夹了两张肉票,有二斤呢。”
丝丝之前都没注意,还以为都是粮票。此时接过一看,果然里头夹杂着肉票。还是她老公最知道她需要什么,信里告诉他父母来了,这不马上就往回寄粮票肉票。
“可以多吃两顿了。这回别再抠搜了吧。”
赵青青一把拿过票,边走边嘟囔:“我该羡慕呢还是嫉妒?”
丝丝在她身后哈哈大笑,赵老太拍她一下嗔道:“还笑。你姐被你打击的不轻。这要是老想拿你当参照,那她这辈子别想找到合适的男人结婚。”
“不是,娘你这话说的不对。我姐是被于解放打击的不轻,跟我没关系。”
“俩人都够腻歪。”
老太太嫌弃的走了,丝丝在原地哭笑不得。这是被连坐了,于解放上道的行为惹的她也跟着被嫌弃了?
“娘、我要吃油泼面。”
“哎。正擀面呢,等一下就好。”
就是这么没有隔阂,娘儿仨是想说什么说什么。赵老汉在剥葱,默默的听着她们娘儿仨说话,嘴角上翘一副笑模样。
刺啦一声油泼面做好,上桌后丝丝才发现只有她有。其余人吃的是杂粮窝窝就玉米糊涂粥。之前她坐月子被照顾,如今都出月子了还这么着,让她不好意思。
她抬头瞅瞅,赵青青已经知道她所想,开口解释道:“木墩哥不是寄回来粮票了嘛,明儿我买白面去。钱还够,就是粮本上没粮了。我换了些粗粮。”
赵老太说:“其实粗粮挺好吃的,咱以前在家不也吃粗粮多嘛,谁家舍得吃白面。大队也没得给你分啊,想吃也吃不到。”
丝丝笑笑,将自己的面给了父亲。看父亲要推让,她开口解释:“我中午吃的馅儿饼,晚上喝点儿粗粮正好回奶。”
“吃面条也不至于妨碍回奶吧?你这刚刚出月子,还是得吃好的,别亏了身子。我明儿吃面条就行,不至于一晚上就委屈了你爹。”
“细粮比粗粮生奶水,我真是为了回奶,爹你就替我吃了吧。”
“刚才是谁说要吃油泼面的。”
“我那是看见我娘擀面了、顺嘴说的。我就知道晚上肯定有粗粮,就等着吃窝窝呢。”
把白面给了父亲,她晚上吃的杂粮面窝窝。饭后又喝了一碗回奶汤,胸部的憋闷却觉得没好受多少。
孩子醒了,老爹老娘进屋哄孩子喂奶。她躲进书房,将银针拿出来。脱掉上衣给自己针灸。一番倾泻胸口总算一松,呼吸畅快起来,那股胀痛难受的感觉也消了不少。
两三天回了奶,想着有这几天孩子们应该也习惯了吃奶粉。谁知晚上睡觉时孩子依旧哭闹,含着奶瓶吃完了奶轻泣着不睡觉,得大人来回的在地上颠着哄才会睡。隔上俩小时又醒,又是一番冲奶,喂奶,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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