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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卯时,窗外的天色微明。
听到延肆起身的动静,娇珠迷迷糊糊有些被吵醒,娇声娇气地呢喃了一声。
延肆察觉后立低头替她掖了掖薄被,大掌温柔地抚了抚女郎粉润的小脸,压低了嗓音。
“乖,继续睡吧。”
耳边传来延肆低哑的调子,温柔的醉人,娇珠本就被折腾了大半夜,此时更是困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听到他的轻哄的声音更觉得困了,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看到小娘子睡得酡红的粉润小脸,延肆俯身,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后便起身了。
娇珠醒来的时候,天光已是大亮。身边的床榻空了,女郎坐起身拥着锦缎被子,望着自己熟悉的寝殿,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延肆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这坏狗走时竟也不和她说一声。
娇珠低头望着胸口坠着的白色狼牙,伸手轻轻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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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朝军队兵分两路,其中七千北伐兵日夜兼程,终于在桓玉的带领下六月底抵达洛涧。
而延肆也早已带领褚沅扼守山涧部署兵阵迎击。
两军交战将近半月,延肆斩杀了桓玉麾下十余名大将以及数百大军。就在即将取得大捷之际,前方却传来了雍州运来的粮草遭劫的消息。
“主君,那群魏军是从淮河渡过来的,与桓玉带的北伐兵并不是一批!”褚沅愤声,如今他们与桓玉相持半月,双方皆是耗尽了粮草。现下粮草被魏军劫去,他们再想对北伐兵乘胜追击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们还剩多少粮草?”延肆看向褚沅,神色冷然。
褚沅蹙眉:“干粮约莫两百石,草料五百石。”
“这就够了。”延肆冷声。
一名北燕军一日的所需粮食约是一斤二两,七千北燕军一日所需便是八千四百斤。两百石的粮食可供他们用上三日了。
延肆冷笑,攥紧了手中的密报,“我倒是小瞧了这个桓玉,他既然这么想跟我耗,那我今日就让他知道什么叫速战速决。”
“褚沅,传信让胡羌镇守晋安城,薛蛎把控淮河渡口,一旦有魏军北上,即刻迎战。”
“至于我们——”延肆狭眸半眯,眼底划过一丝狠厉,“立攻北伐兵,一个不留。”
…
“督军,孙将军已成功劫下了北燕的粮草,明日便能送到我军粮仓。”一名魏军装扮的将领又道,“北燕的粮草已所剩不多,短时间北燕各州也不能及时送到洛涧,待他们弹尽粮绝之时,我们定能一举攻下!”
帐内的俊秀青年本还在闭目养神,听到吴生的话后,终于缓缓睁眼,露出了那双清冷的眸子。
“若是真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延肆如何能在北地称霸,又人人畏之。”桓玉抬眸,“没了粮草,延肆定想速战速决,这几日必然会全力向我们进攻。”
将领闻言有些迟疑,“那些燕兵若是知道为了粮草,定然会士气大跌的,我们的军队这些日子虽折损不少,但若是有了充足的粮草,不一定就敌不过那些燕兵啊。”
桓玉起身,眉目清冷:“延肆不好对付,他手下的兵也没那么容易就被击垮,粮草尽失只会激发他们的斗志。”
“那督军让孙将军去劫粮草意欲何为呢?”将领听到这话更是摸不着头脑了,立刻开口问道。
桓玉不答,只道,“派去晋安的人有消息了吗?”
“燕宫被牢牢把守,我们的人很难进去,不过……”
“不过什么?”桓玉看向他,
“听探子说,阴平郡主同薛家女郎同开了一家饮子铺,每日的宾客都络绎不绝,阴平郡主偶尔也会去店中与薛家女郎会面。”
桓玉闻言,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既然进不去,那就等她出来。”
桓王二家乃是世交,王老夫人所托,桓玉自然不会辜负。只是在查探到杨娇珠如今乃是北燕宠冠后宫的美人之后,桓玉心中顿时了然。
攻人先攻心,这个杨娇珠想必就是延肆的软肋了。
…
延肆虽才走了半月有余,可娇珠却觉得他离开了许久似的。
白日里坐在屋子里,总会想起和延肆的点点滴滴,好些日子没人听她撒娇吵闹,娇珠一时心里又有些憋得难受。
这会子女郎趴在窗台上开始闷闷不乐,青黛和阿枝二人不免有些担心。
“美人若是挂念主君不如写封信过去。”青黛柔声提议道。
娇珠刚想说好,可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又不高兴了。
“他不给我写,我又作何要给他写?”娇珠绷着一张俏脸嘟囔。
人家胡羌出门还知道写信给自己媳妇呢,他倒好,半个月了一点音信都没。若不是有探子来回通报消息,娇珠都快担心死了。
还说什么爱她想她呢,都是假的。出了家门,连媳妇也忘得差不多了。
娇珠越想越憋屈,心疼男人的女人没有好下场,还不如自己挣钱去呢。
这些日子她和薛嬏的饮子铺子也才刚开张不久,生意可是好得很。
算了,与其在这里伤春悲秋,还不如去铺子里看看。
想到这里,娇珠瞬时起身,朝青黛和阿枝二人道,“我去铺子里看看,晚点再回来。”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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