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某人瞬间就有了底气,朝女郎挑起那双狭长的眼,瞳孔里映着星星点点的烛火。
“你是我宫里的美人,我亲你怎么了!”
他不仅能亲,他还能抱呢!
娇珠听他这话更来气了,指着自己红艳艳的嘴唇就开始质问他:“那有你这样的吗!你这是亲吗?你这是啃!”
还害得她现在吃点辣的就疼,这是人吗?简直就是狗!自己皮糙肉厚随便造,当她和他一样吗!
延肆听她不满,目光落到女郎的唇瓣上,发现却是比寻常微肿了些,唇珠红艳艳地翘着,有点撩人。
延肆脸皮又猛地一烫,想到他方才似乎一时克制不住就咬了……
“嘴巴都痛了,还让我怎么吃嘛!”娇珠愤愤,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香喷喷的鸡块,只能闻不能吃,委屈的泪水差点从嘴角流下。
延肆看着那盆子炒得火辣辣的辣子鸡,顿时明白了向来好胃口的小娘子今日怎么不吃了……又有看了这一桌子红通通的菜肴,他蹙眉,立刻站起了身。
“等着。”说着娇珠便见他大步离开了屋子。
娇珠不知道这疯狗又作什么妖去了,心里也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找着能吃的菜,吃了几块边角料后,心里更委屈了。
吃饱了喝足了就跑了,男人都是一个样!
娇珠又开始戳那鸡肉,直接把它当成了延肆这只傻狗,狠狠泄愤。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女郎戳得正欢时,那人便风风火火进来了。
“吃吧,可别说我不管你。”他额角似乎还带着一点汗,眼珠却黑亮的惊人。
娇珠望着面前的一海碗的凉拌鸡丝面,以及那两盅冒着丝丝儿凉气的凉水荔枝膏,甚至贴心地配上了一根掏空的小竹管后立刻仰头去看他,一双杏眼微微瞠圆。
“你出宫啦?”
这凉水荔枝膏宫里的小厨房总是做不出来,纵然照着街上小摊的学却也总学不地道,这会子娇珠一闻这凉浸浸的甜味,便知是宫外的。
只是让她颇为奇怪,延肆大可吩咐仆役出宫去买,或者给她换上不辣的菜便可了,何必自己吃饭吃一半就跑出去给她买这个。
像是看出女郎的疑惑,延肆挑眉,“等吩咐他们出去,回来天都黑了,与其在那时候被你烦死,我还不如直接给你买算了!”
做都做了,还不愿说点好听的。
娇珠知道延肆死鸭子嘴硬,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不过看在这两盅凉水荔枝膏的面子上,她可以给他点好脸色。
女郎美滋滋地喝了几口,顿觉嘴巴的痛都轻缓不少。
延肆这人还行,还算能处。
不过她嘴痛也是他害的,这下姑且算两箱扯平了吧。
除了那碗凉拌鸡丝的面,延肆其实出宫前其实还吩咐小厨房给娇珠准备了些清淡的香菇小馄饨,不过小厨房做得不算快,差不多等娇珠喝完了一盅才将馄饨送上来。
馄饨是鸡肉菌子馅儿的,鸡肉还是取的那杏花鸡。而菌子又是新鲜采摘下来,味道也是极其鲜美,两厢结合更是一番鲜嫩滋味了。
娇珠吃了一小碗馄饨,又吃完了那鸡丝面,直到胃里有些撑得慌了,这才觉得满足。
而延肆见女郎终于高兴了,那双狭长的狐狸眼才勾了勾。
吃饱喝足,女郎躺在窗边的小榻上发呆,伸着十根指头对着烛灯照着,十指纤纤,肤色白润,指甲上深粉色的丹蔻也在烛火下有着熠熠光泽。
还行,延肆染得还算不错,娇珠胸口的气终于顺了不少。
延肆这边见她吃饱了就躺着,立刻上前就要拉她起来。
“动一动,吃饱了就瘫着。”
说着就去拽娇珠胳膊,可小女郎只想摊在榻上不动,被他拉的东倒西歪,也不起来。
“不想动,不想动,你别拉我,谁吃饱了动弹啊。”娇珠朝他嚷嚷,她只想躺着,丝毫没有动的欲望。
延肆见她仿若咸鱼一般摊着,懒得管她了,也顺势坐下躺在了女郎身边,肩膀紧挨着她。
小榻之所以叫小榻,就是因为它小。这会子挤上两个人,且延肆这个人又长手长脚。一下子就将小娘子挤到了窗里边。
娇珠顿时不满了,转头去推延肆肩膀,嚷他:“你挤着我了。”
但某人被女郎推的屹然不动,安稳如山,甚悠闲睁着胳膊朝娇珠轻笑,“怎么,你能躺得,我就躺不得了?
看着他唇边那两颗笑得显眼的尖牙,娇珠推他又无果,只能愤愤转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窗外的天色已渐渐黑了,树梢上挂着半满的月亮,明明亮亮地悬在墨绸似的的夜幕里,细细碎碎的星星也撒了满面,给院子里的一切都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布谷鸟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也格外明显,偶尔也会有那萤火虫飞过的振翅声。
轻风吹着木窗“吱呀”作响,空气中都透着丝丝凉蕴蕴的气味。
娇珠望着那漫天的星星,心情都觉得好了不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什么都不用想,什么烦恼都没有,每天只想着吃啥穿啥就好。
见她看天空看得津津有味,延肆也随着她的目光去看。
几点星光而已,有什么好看的。他嗤鼻,目光回落,又盯起了身旁的小女郎。
吃饱不动弹,怪不得身子这么弱,跑两步就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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