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黄昏时分二公子竟回来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连续两日看到他,不算白塔寺那次。
手里还拿了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随手放在了桌上,“庭宜阁的莲花酥还算不错,买了些,你尝尝。”
竟还买了点心!
看来那个抱枕二公子很满意,乔瑜放心了,早上二公子走的时候没有带走抱枕,此时应该是来取的。
乔瑜见二公子进了内室,想着他一会儿该出来,也没有管,拆开装莲花酥的盒子,里面的莲花酥宛如真花一般栩栩如生。
乔瑜洗漱过了,本来不饿的她,看着精美的点心,忍不住还想再吃一口,大不了一会儿再去洗漱一次,便拿了一个莲花酥起来。
刚咬一口,莲花酥入口酥脆带着荷花的清香,还未吞咽,突然听到内室传来二公子的声音:“紫萱,让人打水来本公子要沐浴。”
乔瑜一口荷花酥呛嗓子,忍不住咳嗽起来。
程怀瑾从内室出来,拍了拍乔瑜的后背,“慢些,又无人与你抢。”
乔瑜呛的说不出话来,程怀瑾拿过杯子给她倒了半杯茶,温热的茶水入口,又咳了会儿方才止住。
而此时,粗使婆子已经将木桶灌满了水。
乔瑜没进内室,她在那间屋里住了近一个月,沐浴用的地方就在内室偏侧,只用屏风隔起来,一想到二公子在里面沐浴,乔瑜整个人都傻了。
内室与堂屋之间的门是木门,并不阻挡声音,哗啦啦的水声好似魔咒一般在耳边响起,乔瑜下意识吞咽。
他不是来拿抱枕的吗?他不应该拿了抱枕便走吗?怎么还留下洗澡了?
乔瑜在屋里来回踱步,不断自我安慰一定是她想多了,对,上次二公子也沐浴了,但不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定是她想多了,一定是。
可当水声停止后,乔瑜已经蜷在罗汉床上紧闭双眼,心里一遍遍回想书里男二对女主的那份痴情,那份不忘初心,那份坚持自我的守男德。
想着想着便有些沮丧,他怎么就偏偏是男二呢。
程怀瑾在内室没见着人,出来发现那娇小的人已经蜷在罗汉床上睡着了。
弯身把人抱起,还听到她嘟囔什么白月光。
程怀瑾抬头看了眼天色,今夜可没有月亮。
次日。
乔瑜醒来发现自己又在床上,而身边没有人,倒是抱枕还在床上躺着。
乔瑜松气的同时心里泛着点点酸。
摇摇头甩开那不对劲的想法,用过早食开始继续修簪子,一会儿还要练字,她很忙的。
五姑娘取簪那日,正好是周家百日宴,听她说安家姑娘也会去周家,直接拿到周家去便可。
绣房早两日将衣裳送来,紫藤萝花绒簪,固定的一头做成梳簪别在发髻上,从花团中分出五支长短不一的紫藤萝藤蔓,藤蔓细软,依着发髻缠绕,密的地方花朵紧凑,疏的地方错落有致。
耳坠的颜色要深一些,是一串更为精巧的紫藤萝,配上新做的衣裳,仿佛一只紫藤萝花成了精。
乔瑜换完衣裳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眉头轻蹙,“这般,打扮,是否,过于,花俏些?”
紫萱整理好衣裳裙摆,脸上满是笑意,“不花俏,少夫人这打扮不素不艳,可谓是恰如其分的好。”
素净了旁人说他们程家苛待人不重视少夫人,艳丽了恐又要被挑剔说少夫人穿的不稳重。
二房夫人挑选的这料子极好,这颜色一般人穿不出来,少夫人天生丽质,粉颊桃腮、肤若凝脂,这浅紫色衣裳将她衬托的更是白了几分,再戴上紫藤萝绒簪,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减。
乔瑜又看了看镜中人,抬手摸了摸腰间的荷包,那是五姑娘送给她的紫鸢花荷包,白色荷包上绣深色紫鸢花,乔瑜一身淡紫色衣裙,戴上那荷包恰好起到了点缀作用。
干瘪瘪的荷包不好看,故而塞了一半的糖进去。
老太君腿脚不便,平日在府里便不怎么走动,宫里都不去,旁人便也难请的动她,唯有每年给儿子儿媳祈福才会去一趟白塔寺,平日也极少出门。
这次去周大人家,是二房夫人带着乔瑜和五姑娘去,二公子去不去暂且不知。
那日二公子回来后,又消失了两日,乔瑜一开始还担忧,后来发现完全是她想多了,人家就是纯粹回来睡觉而已。
五姑娘今儿身着桃粉色衣裙,粉白可人,头上的簪子是乔瑜做的蝴蝶兰绒簪,粉嫩白边的花朵上一大一小两只蝴蝶,轻颤颤煽动翅膀,就如五姑娘一般,秀美灵动。
二房夫人看着两人,脸上是既欣慰又踌躇,五姑娘来年便及笄,从去年开始她便开始为女儿相看。
因着他们二房是庶出的缘故,加上三房的嫡女四姑娘还没定亲,五姑娘的亲事尤为坎坷。
身份高贵家事好的人家看上的是四姑娘,身份差些的人家为了巴结程家倒是愿意娶五姑娘,可她又看不上,这挑选了一年也没个合适的。
乔瑜不知二房夫人心中发愁,同五姑娘坐在一旁悄悄说着话,这是乔瑜第一次出门去别人家做客,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据五姑娘说周大人家距离她们程家不远,可乔瑜感觉马车好像也走了很久一般,主要是慢,一路上马车外能听到街边小贩的叫卖声。
马车停下时,二房夫人先出去,“到了,来,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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