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每次杵在眼前,都让佟贵妃想起那天丢的脸,可还不能打发走必须倚重,身边就这一个熟悉人了,再打发走就真是孤立无援了,也不知道这是皇上的仁慈还是恶趣味。
只能摔东西无能狂怒的佟贵妃,把能砸的砸了个遍,“皇上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巧了管着这些瓷器摆设的是敬嫔,敬嫔跟佟贵妃也不是什么好姐妹,内务府迟了好几天才送去新的摆设。
惠嫔那天表情管理不到位被皇上抓个正着,怕被皇上想起来迁怒,立马有眼色的就猫了起来,也不总跟玉瑶争话语权了。
没了惠嫔这个皇长子生母在前头打头阵,敬嫔一个人对上玉瑶心里还是有点虚的,一时之间后宫里最风光的人成了玉瑶了。
因为偷着一起笑佟贵妃的事,玉瑶和皇上关系又亲近不少。
不是有句话嘛,和一个人拉近关系的最好方式就是拥有一个共同排斥的对象,现在玉瑶倒是觉得皇上对待她的感情有所变化,隐隐把她和其他妃嫔区分开了。
对于这种变化,她心里比吃了白玉蜂蜜还甜,比拿到宫权风光无限还要开心,连午睡起来,伸个懒腰都哼哼起不知名的小调。
金珠拉开床幔,扎到床头两侧,听见玉瑶哼哼起调子,还以为玉瑶是因为皇上送来那些东西开心,看着玉瑶这样高兴,她也跟着露了笑脸。
金珠语带挪揄,“今个儿天气好,外面喜鹊都在叫呢。”喜鹊要三月份才会出来,如今才二月,那里来的喜鹊呢。
玉瑶刚睡醒,脸上还带着红晕,被金珠这一调侃,脸色更红了,佯装怒气瞪了金珠一眼,手指轻点金珠额头,“好你个金珠,都闹上我了。”
金珠笑着躲开,“奴才哪敢啊。”
玉瑶下了床走到梳妆台坐下,金珠站在身后拿着雕花香木的梳子,缓缓梳着油黑顺滑的秀发。
“娘娘,刚得到的消息,皇后娘娘的妹妹小钮钴禄氏进宫了,说是给皇后娘娘侍疾。”
嗯?玉瑶挑眉,小钮钴禄氏,看来钮钴禄家已经有些着急了。
怕皇后突然就去了,来不及布置才会把小钮钴禄氏送进宫,让皇后提前给她铺路,就是不知道皇后心里怎么想的,自己还没死,家里就送人心里不会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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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现在已经是在硬挺着了,她愿不愿意给妹妹铺路呢,其实跟其他人的猜想差不多,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还是会做的。
皇后和小钮钴禄氏都是遏必隆的侧福晋舒舒觉罗氏所出,姐妹俩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
即使没见过这个妹妹几面,皇后也愿意为这个妹妹付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钮钴禄家还有她的母亲和弟弟呢。
说道这里就要说说钮钴禄家的情况,遏必隆的长子、皇后的弟弟法喀虽然是长子,但是为庶出。
遏必隆的三继福晋巴雅拉氏还生育了嫡子阿灵阿,爵位、家产、家族人脉这些东西是有数的,为了这个两方人马争的不可开交。
皇后心里自然为额娘和弟弟着急,但是她发现皇上有分裂钮钴禄家的意思,希望法喀和阿灵阿争起来,削弱钮祜禄家的力量。
法喀年纪比阿灵啊大一些,得了遏比隆许多教导,能力更强,皇上就暗暗站在阿灵阿身后顶着嫡庶有别的说法支持阿灵阿。
虽然太医和身边伺候的奴才都瞒着,但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皇后也明白她恐怕是不行,提前把妹妹接进宫好歹把一些人交到她手上,才能放心啊。
坤宁宫满是一股子难闻的中药味,是熏香遮不住的腐朽味道,小钮钴禄氏名叫温雅,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因为府里继福晋巴雅拉氏和额娘舒舒觉罗氏斗的厉害,耳濡目染加上有心学习,她的心机真不比宫里这些妃嫔弱多少。
温雅看到皇后躺在床上病弱的样子,眼睛通红的扑到床前,“姐姐!”
皇后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妹妹,抬手,宫女连忙上前轻轻把皇后扶起,身后塞了软枕。
皇后此时因为长期卧床,脸色已经是泛着黑色,发丝也枯槁的厉害,深邃的眼窝带着病弱的郁气,只不过那双眼睛还是坚定的令人生畏。
真的看到这个妹妹,皇后没有她想的那样毫无触动,看到这样年轻的小姑娘,不施脂粉都是毫无瑕疵的皮肤。
也不知是不是人到这个时候就会开始怀念从前,似乎她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就是进宫前在家中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温雅,咳咳...咳”
温雅哽咽的回答:“妹妹在。”
皇后难得卸去威严,温和叮嘱道:“我会跟皇上说,让你进宫,不过不是现在,等南边战事结束之后,你再进宫为妃,年纪也合适,钮钴禄家的军功也能让你封个高位。”
“是,姐姐”温雅知道皇后如今说的话都是真心为她好自然把一字一句都细心记在心里。
“好了,你先去张嬷嬷哪里吧,我已经吩咐好了,咳咳...”温雅听了指示就退了出去,张嬷嬷是皇后坤宁宫的管事嬷嬷,这是要把人手都交到她手里。
宫女连忙轻拍皇后的后背,皇后又咳了几声,抬手示意不必再拍了。
皇后明白以皇上的性格,不会宠爱自己的妹妹,但是也不会少了她的位份就足够了,本来唯一担忧的就是妹妹心思浅会爱上皇上,可见了温雅之后,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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