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打开了面前的门,血腥味扑鼻而来,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对着门口,似乎目的就是等着他的青年。
对方有一双鸢色的眼睛,在冷白的灯光下隐隐泛着红,那身沙色风衣染着血迹,而对他伸出的手掌心更是像刚离开凶杀案现场一样,还有未干的血珠沿着那双漂亮的手滴落在雪白的地面上。
“你终于来了,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想看到我呢,波本,”青年似笑非笑地说道,违和感萦绕在降谷零心头,“过来吧,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从记忆中搜刮出针对这张脸的信息,降谷零想起自己和卡路亚的第一次见面,在杀死那个远山家前家主的宴会上,卡路亚就是易容成这副模样,出现在他的面前的。
所以说,好友怎么又易容成这个模样了,难道是BOSS的要求?
降谷零心底一软,他当时就在那个人身上看到了好友的影子,还怀疑是卡路亚故意演出来钓他鱼的,现在想来,那个明明真的就是——
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抬头看去的时候,发话的黑发青年侧过了身,将身后挡住的景象露在了他面前。
降谷零顿时僵在了原地。
端坐在纯白色房间正中央那张椅子上的男人垂着头,左腕被手铐固定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黑色发丝在脸侧滑落,遮挡住大半张脸,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隐约的血红涂抹在那张脸上。
这个人穿着一件他不久前还在手机监控里看到过的衬衫,肩上披着宽大的黑色风衣,降谷零不用多费劲就认出风衣的主人是琴酒,而那件衬衫的腹部被一大片令人遍体生寒的赤色染上,大腿上的黑色布料虽然不明显,却也能看出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斑驳深色痕迹。
“抬头。”穿着沙色风衣的青年笑眯眯地对椅子上的人命令道。
于是降谷零看见了一张出现在七年记忆里所有美好片段中的面容——属于他的挚友。
被铐住的才是赤江那月的话,那么,用着卡路亚用过的那张脸的男人是谁?两个从来没被他们重叠在一起的名字,在这时浮现于他的脑海之中。
A就是先代去世后,继承了组织的新任BOSS。卧底先生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同时,也是将他的友人视为所有物的,黑暗本身。
“这幅景象,真是胜过百亿名画,”*本该说初次见面的A、或说是那位先生,看着他的眼睛慢悠悠地开口道,“你觉得呢,安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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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川柯南低头看了看地图导航,又抬头看了眼车站站牌上的标记,陷入沉默。
“乱步先生,你确定我们要坐这辆公车吗?”他弱弱地说道。
坐在长椅上乐此不疲地去踩地上光斑的青年嗯了一声,又拆开了身边的那包薯片,开始咔嚓咔嚓快乐地啃起零食来。
小侦探张了张嘴,眼镜反光了一瞬间,还是没忍住拆穿道:“可是这里的几趟车,都是从千叶往外面开的。”
自娱自乐中的江户川乱步顿了顿,转头理直气壮地看着小孩:“那又怎么样,这种没用的常识为什么我要知道?”
“不是常识的问题啊,我们……我们这很明显就是迷路了吧!”
“名侦探是不会迷路的,”乱步义正辞严地辩解,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不过你是为什么觉得我认识千叶的路啊,我是横滨人哦?”
江户川柯南震惊:“不是乱步先生你说带我去找那月哥的吗!”
今天刚到这个世界的乱步毫不心虚:“我确实知道那月酱在哪里,这又用不着我知道过去的路,很难理解嘛,笨蛋。”
也就是说他们前面难道一直在绕圈圈吗?
柯南不敢相信地看向青年,对方在他心中的可靠侦探形象随着薯片的喀嚓声一起碎掉了。
哦,薯片还是他给乱步先生买的。
“……那我们还是先别乱走了,去找松田哥他们会和吧,”良久后,小侦探垂头丧气地说道,“但是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让现在外表是小学生的我去基地的。”
乱步睁眼看过来,想起自己在太宰旁边看到的那些东西,自信满满地拍了拍小孩肩膀:“不一定哦,我可是无所不能的名侦探!”
柯南将信将疑,说实话,半小时前他们开始赶路的时候这位名侦探也是这么说的,然而就这么半小时的路,连他这个小学生都不觉得有多累,乱步先生居然要他停下来休息了五次。
他算是明白了,原来宫本老师的形象里,病弱这个设定的来源也是体力不好的乱步先生啊。
“你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吧,柯南,”直接喊小孩名字的侦探大人哼了一声,“算了,社长说,名侦探是不会跟小鬼计较的。”
听出对方在‘小鬼’二字上加了重音的柯南再次陷入沉默,胃疼地打开跟松田阵平的聊天界面,把他们的位置发了过去。
松田哥,你们再不过来的话,他对乱步先生的滤镜就要碎光了啊!
第二百零九章
降谷零觉得这个世界果真是该死的荒诞。
他是不是真的有乌鸦嘴的天赋?前脚还在想那天的人就是自家好友,后脚就发现原来还真不是,好友本人反而保持着千疮百孔的模样跟自己碰了个面。
“我和卡路亚只是任务搭档而已,”属于波本的那一面冷静地低着头,用全身的力气压制住喷薄欲出的怒火,滴水不漏地在回答后面加上一句询问,“你是哪位?以及我不太明白你说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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