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有什么太阳,”降谷零紧紧攥着的拳头狠狠捶在玻璃舱门上,可里面的人纹丝未动,看着就好像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的声音带着些不明显的颤抖,呼出的空气都变成了白雾,“我们想要的哪里是太阳……”
无论什么身份,长着哪张脸,沾染了多少黑暗,还是不是所谓的光明之子,他们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
“只要…只要……”半跪坐在维生仓边上的金发卧底恨不得把这玩意整个搬出去就跑,可他不能这么做,不管是为了谁,从他喉咙口挤出来的这句自言自语哑得不行,“只要你还活着就够了。”
降谷零的卧底生涯十分顺利圆满,他没有在卧底的五年里失去过什么,也没有遇到过生命危险,还能以另一个身份去和好友们光明正大地接触对话。
也许就是有得必有失,梦里的他失去了那么多同伴,梦外的他则失去了唯一却也是不可替代的友人,此时此刻,降谷零体会到了比当初以为是死别更痛苦的感受。
明明赤江那月还活着,可当初的少年却以无法挽回的决然态度,从他们的世界彻底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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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咖啡厅里看小朋友们抓耳挠腮写作业的年轻老师鼻子忽然有些痒。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不仅一部分马甲被扒了个底朝天,还让降谷零误打误撞地把剧本和他的前十九年给接上了轨。
他要是知道同期都想到哪里去了,指不定会不会心虚呢。
毕竟降谷零想的那些东西虽然不是现在的他经历的,但时间再往前推一点就说不定是他更惨还是脑补里的他更惨了。
仔细回想一下,那月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过去还真是黑得一点光都看不见,十九岁的他站在志保面前,说不定都不用开口,靠那身死沉沉的气质就能把小孩吓得一动不敢动。
“宫本老师笑起来好好看,”偷偷观察这位老师很久了的小女孩拽了拽好友的袖子,以一种自认小声但实际上连松田他们都听得清楚的音量兴奋地嘀咕,“怪不得花凛老师也喜欢宫本老师耶!”
角落里才从消极情绪中抽身的两人顿时支棱起了耳朵,正大光明地听起墙角。
赤江那月抽抽嘴角,装作不经意地清了清嗓子:“步美酱,小林老师布置的算数作业写完了吗?”
都没写完的三个小萝卜头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乖乖拿起笔认真写起了作业,而两个早就写完了的假小学生则在边上好整以暇地看热闹。
灰原哀的注意力始终放在黑发青年身上,被盯着的人当然不可能没有察觉到,他只是挑起了一边眉毛,用他那独特的咬字方式凑过来笑眯眯地调侃了小孩一句。
“哀酱难道要老师辅导你写国文作业吗?”
他本来还以为研究员小姐会白他一眼或是把他当空气,结果一向待人(尤其是大人)态度冷淡的女孩沉吟两秒,满脸严肃地和那月对视:“远山真的跟你告白了?”
早有预料的那月面不改色,还有些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倒是其他人的反应更大,角落那桌还传来了萩原研二被咖啡呛到不停咳嗽的声音。
“怎么想象得出来这家伙谈恋爱的样子啊,现在的小学生都对恋爱话题这么感兴趣吗?”松田阵平忍无可忍地一边笑一边索性换了个姿势,对着那边一桌说出声来,还好波洛这时除了他们以外没有其他人。
他补充道:“让你们家宫本老师跟蛋糕谈恋爱的可能性都要高一点吧。”
“剥夺笨蛋警察的发言权,”神色不动的大侦探随口回怼了过去,再转脸颇为认真地跟自家小孩解释,“远山没和我告白,我们只是普通同事哦。”
倒是那月,一开始的确有打算对远山花凛用Honey Trap来着,还是莎朗老师知道了之后,驳回了他这个纯粹是为了尽可能把那孩子从组织的漩涡里摘出去的主意。
「哪里有BOSS去色诱别人的组织?要是Gin知道这件事,那孩子说不定会不会被他盯上呢。」大美人无语哽住,她以前有教过Aka这东西吗?
灰原哀也没说信没信,就是哦了一声变回那副冷静的模样。
降谷零从后门进来的时候正巧错过了他们的那些对话,他倒也没在意咖啡厅里的气氛,动作自然地按开了电视,然后去柜台后忙活给孩子们做的餐点。
期间,他的目光没有像松田二人一样往那月身上飘过去,这倒说不清是卧底的修养还是什么东西。
那天从研究所离开后,降谷零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其他几人,虽说没找到有用的资料,但这个情报就足够重要了。
起码他们知道了好友的身体状况确实不比从前,还十分堪忧,又验证了好友被组织,被A控制在手心里的现状。
金发服务生垂着眼一言不发地切着案板上的番茄,眼神坚定。
他一定会把aka从组织的手里救出来的。
现在也差不多到了高中放学的时间,两名少女有说有笑地推门进来的时候,电视上正巧重播了早上的新闻。
“昨晚21时50分,位于西多摩市的国立东京微生物研究所遭到了武装集团的袭击,该集团不但用炸弹炸毁了该实验室,还自称是十多年前就开始活跃的恐怖组织红暹罗猫,将在七天之内带着杀人细菌发起下一次行动……”
铃木园子被这则新闻提醒到了,从包里掏出了一堆邀请函,潇洒地摆在小孩们面前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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