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之前掩盖身份一是怕老头看出端倪,二是为了快刀斩乱麻,早点让该成长的人站起来往前走,免得最后让他们还要为了他的离去痛苦下去。
可现在,乌丸莲耶也没了,自己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离开这个世界的意思……他可以回去他们身边了吗?
但只要一想想自己身份暴露之后的下场,那月就歇了这个心思。
还是顺其自然吧,否则他铺垫这么久给自己写的身份剧本不就浪费了吗?他是担心好友被牵连进自己跟所谓世界的明争暗斗,绝对不是其他原因。
绝对不是,他堂堂第四天灾,天不怕地不怕,水里来火里去,怎么可能怕一群大猩猩,对吧。
最重要的还是,身份暴露之后绝对会被看起来,那他还怎么继续计划,总不能直接撕了刚写好的剧本然后跟红方摊牌:想不到吧,我已经当上BOSS啦!
绝对会被揍的。那月确信。
白色马自达停在杯户购物广场外的时候,才正好过去十分钟不到,而早在离开庄园前先换好了朗姆带来的衣服,又稍微做了伪装的宫本老师也不担心有心人追着车牌查到他的信息,径直推开车门下去,赶往他此行唯一的目标地——被工作人员围起来的那架摩天轮。
于是松田阵平跟萩原研二赶来的时候,就听见摩天轮下的工作人员面露惊恐地围在了一起,仰着头指着还在转动的机械设施不知道说些什么。
两位警官皱起眉,也不等他们上前询问,看到警察来了的工作人员就急忙跑了过来,那位负责跟警方对接的负责人头痛又焦虑地说:“刚才有一个青年跑上72号座厢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绕过我们的视线的……”
松田眯起眼去看缓慢转动的机械,冷不丁问道:“你说的那个青年长什么样?”
一边沉默了一路的萩原研二顿住,视线移了过来。
“长什么样……?”负责人呆滞两秒,努力回忆,“我记得是黑色的头发,眼睛被镜片挡住了没有看到…个子挺高的,声音好像很耳熟……”
“声音是不是跟这个很像。”萩原指了指边上店里还在放安全宣传短片的电视,里面飘出来的声音让负责人连连点头,然后他自己也愣住了。
两位警察已经往摩天轮方向走去,负责人还站在原地,他在想,那个短片,好像是那位警官先生拍的。
某位偷溜上摩天轮的玩家正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对面的座位上则放着他此行的目的,也就是那枚定时炸弹,他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接到了一通电话,联系人的备注是平平无奇的‘松田警官’四个字。
“嗨,”他接通了电话,语气轻快跳脱,“松田警官来的比我想象中要早。”
“宫本晓,”松田阵平握着手机,目光钉在了那个快要升到最高处的座厢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月伸直手臂让手机远离嘴边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已经很努力不让自己脱口而出什么嘲讽来了,毕竟对面那家伙这回又没被炸。
平复完心情,他干脆开了公放再随手搁到座位上,自己反倒转移阵地去了对面放着炸弹的那一头,期间就算余光不可避免地瞥到玻璃外的高空,他的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
下面陆续赶到的警察们以及闻声赶来的记者全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摩天轮上的动静,这会儿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似乎站起来走了几步,他们连眼睛也不敢眨,生怕错过了什么,摄像机们也忠实地工作着。
“知道,阻止你来送死啊。”青年的声音有些失真,那股漫不经心的意味却完整地传递了过来,搞得在听的两人脸都黑了。
松田阵平跟萩原研二还是不太敢相信,宫本晓居然会是自家同期的弟弟,但诸伏景光那里给出的的DNA鉴定最终结果现在还藏在他们的柜子里,想不信都不可能。
而且顺着这个标签想下去,对方的那些话语跟举动似乎都能理解了。
打死松田他都想不到自己还没跟那家伙的弟弟正式见上一面做个自我介绍,就差不多要送他去死了——跟警官又不一样,宫本晓虽说确实是很厉害的侦探,但目前也只是个普通的老师,怎么可能会拆弹呢?
“先别急着生气嘛,我可没那么伟大,一命换一命什么的,”宫本老师满不在意地嘟囔,“我的意思是,我知道犯人在哪里哦,而且……”
“你怎么能确定,对方真的只布置了一枚炸弹?快点让萩原警官去米花中央医院拆弹啦。”
下面的两人一震,如果说这话的是其他人,他们可能还得多问几句,但说话的人是宫本晓,那个狂妄到自称世界第一侦探——事实上从对方的能力来看,似乎也是配得上这种自信的——的家伙,先不说别的,跟对方接触过的两人都不觉得宫本晓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松田给幼驯染打了个手势,意会成功的萩原点头,走到了不远处目暮十三的身旁低声说了句什么。
“那就更不应该是你在上面了,犯人是冲着我来的,你既然都推理到这个地步了,有没有想过万一对方看到上面的是你,直接引爆了两枚炸弹怎么办?”松田摘下了墨镜,声音十分严肃。
那月挑眉,故意拉长声音耍赖:“我才不管,上都上来了,侦探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用问句回答问句,这种任性的程度还真不愧是小恶魔的弟弟。松田阵平气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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