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有一个独立的小院。
它看起来很新,建在山坡脚下,旁边是一块块分割清晰的田地,只有一条田间小路延伸到这里。在树丛掩映当中,小小的院子和一层的平房很不起眼。从这里往人家聚集处望去,只能看到聚集处边上的两三座房屋。
现在,有一群不速之客站在了小院门前。
这中间有一名青年,黑发黑眸,表情淡漠却眼含戾气。青年旁边的男人身形高大、看起来孔武有力,只是脸上略显木讷。这高大男人朝旁边几人点点头,那几人便沿着小院的墙根散开去,身影隐匿在树丛掩映之中。不一会儿,其中一人快步走回,朝男人也点点头。
男人同青年稍一对视,便移开目光,朝站在最前面的人打了个手势。
那人走上前,敲响了院门。
咚咚!
第一次并无回应,敲门的人等了一会儿,又重复了一次。
“谁?”
院子里传来成年男人的应答声。
“迁移人口例行检查。”敲门人的声音意外地听起来平淡且无害,“劳烦开门。”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客气,然而站在后面的人却并非如此。他们的目光紧盯着门口,随时关注着周遭的动静,紧绷的状态仿佛随时出击的猎豹。
门后传来抽开门栓的声音,只待那院门打开一条缝,候在门前的人就一把将门扇猛力撞开!
“什么人!”门后的男人快速后退两步,躲开了门扇的波及。可没等他看清,一个人影已快速地朝他扑来!
应门的男人可不是空手而来,他下意识地攥紧手里的砍柴斧,举起的瞬间浓厚斗气也迸发而出。然而入侵者的动作更快,他略微侧过身体,石拳势如闪电地撞到了男人的手腕。斗气对撞,寸劲神威,应门男人只觉手腕一麻,斧头倏忽掉地。他正要握拳回击,却有一双铁臂从他背后伸来,往他颈项上一扣一收,牢牢将他锁死。应门男人的脸眨眼间就被憋红,他的双手扒住那双粗臂妄图拉开一些,正面冲进门那人已一步贴近,猛击他的腹部!
“!!!”
骤然爆发的疼痛席卷全身,让应门男人双手无力地垂下,浑身力道尽失,不自觉地朝地面坠去。他身后的人并未就此放开他,只是就着他双膝着地的姿势,半跪在后面依旧制约着他。
赏了应门人两拳的男子站在前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让他喝了这个。”
站着的男子侧身一抬手,接到了一个小小的试剂管。应门男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明白那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绝不想尝试。
然而将他锁喉的攻击者把他的脖子稍微放开后,粗暴地扯着他的头发,使他仰起头。站在正面的男子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试剂就这么倒了进去。
淡淡的味道滑入他的咽喉,他来不及吞咽,甚至呛得咳嗽。咳出来的水渍溅在制约者的手臂上,但那人毫无所动。
应门人不知道自己喝下了什么,但他很快就知道了。一名青年走到他面前,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双眸说明他天赋不高,纤细——至少比攻击他的两人都长得纤细——的身形说明他的体术不强。青年伸出手,隔着黑色的手套捏住应门人的下巴:“转一转你的斗气,感觉如何?”
其实不用青年说,应门人也早就这么做以试图挣脱,然而一切都徒劳无果:“……斗气凝滞剂!”
“是的。”青年弯腰看着他,“口感或许不好,效果还不错,不是吗?”
应门人盯着青年的双眼:“……这是禁药!”
“当然。”青年眯着眼笑了笑,“我还有一种禁药,正好是克制克制另一种禁药的,你想试试吗?”
他意有所指地拍了拍男人的脸,然后站起来,退开一步。应门人先是一愣,随后意识到对方可能暗指的内容,目光忌惮地看着青年:“……你们是什么人?”
“自我介绍就省了吧。”青年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纸,打开来展示给男人看,“我们为此而来,你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那是一张佣兵公会的公文,高价悬赏索扬叛军将领——法拉赫。
应门人皱眉道:“这和我们无关!”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青年将纸张叠好,却未再次收进怀里。恰在此时,有个先前与青年同行的人居然从屋中快步走了出来,冲青年说道:“有人妄图从后门逃窜,已经全部控制住了。”
这报告的声音毫不忌讳,应门人闻言,脸上的惊慌和颓丧一闪而逝,但观察着他的青年将此抓了个正着。
能从屋里走出来,说明这整个院子已经被抄了,再如何反抗也是徒劳。
青年朝出来报告的人说道:“将他们带过来。”
对方点点头,领命而去。
“把他绑好。”青年又指了指应门人,“我们得开始玩‘我问你答’的游戏了。”
一个老人、一名少妇和一位少女,被从后方包抄而来的入侵者带到了前院。在入侵者看来,他们毫无战力,因而也不必费力气先暴打一轮。只是健壮男人们背后和腰间别着的武器,以及不时推搡几人前进的动作,说明着他们也不会有多客气。
被灌了斗气凝滞剂的年轻男人依旧跪在地上,手脚上束缚着绳索,模样好不狼狈。他与第一个走出来的老人对视了一眼,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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