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独狼是从玫瑰之色和劳伦斯这两拨人手里得到的地址,也就是说,玫瑰之色很可能知道死灵法师的存在,并且还在寻找他?动力就是“龙”的消息?
和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待了二十年,关于“龙”的消息却一点儿都不知道,励琛无不遗憾。
因为弗杰拉尔的婚礼还有个明显的对家,励琛将“藏青”写在“玫瑰”旁边,打了个问号。
“就我个人来说,二选一的话……还是偏向玫瑰之色多一些。”
“独狼”另外拉出一个箭头,箭头末端写的是“艾德仁”。
与萨恩斯同级的佩萨学生,在撒弥尔中参加“曙光”活动时,暗算萨恩斯使其中了海妖之歌,而艾德仁自己也随之失踪。再听到他的消息时,是夏罗说在独狼的营地中遇见他。
而艾德仁,当年正是弗杰拉尔试图扶植的平民势力重要人物。
励琛从“艾德仁”处画了个箭头指向弗杰拉尔。铲除独狼那会儿,他就怀疑过艾德仁是弗杰拉尔勾搭独狼的证据,但这毕竟空口无凭。就算放到现在,这图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合理,可其中未必没有巧合。
“弗杰拉尔居然能找到死灵法师……搞不好我还真投错势力了。”
励琛看着亲自画出来的图表,自嘲地笑了笑,又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他转出书桌,拿起画满了关系表的纸,走到炉火前仔细地将其烧了。
火舌舔在纸张边缘,迅速蔓延,励琛一松手,那张纸就被卷入火中,永远消失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
新年伊始,贵族圈社交活动高峰期,励琛居然在阿莫亚这儿待了四天,商会的大少爷表示很惊奇。
“你没别的忙了?黑天鹅要破产了?”
励琛一边吃早餐一边翻简报:“过年的时候,能说点好话吗?”
“生意也谈好了,情报也给你了,熔炉剧目作者这事儿也立誓死守秘密了。”阿莫亚没好气道,“你还有什么事要指教?”
励琛回道:“你可以忙你的,别理我。”
“我敢不理你,弗德希和克莱蒙回头就给我下绊子。”阿莫亚在他对面坐下,边拿面包边说道,“我找件奇珍,给你回去‘进贡’吧,啊?”
阿莫亚尤不知励琛出来就是有躲避纯白之色的意思,这话一出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励琛慢悠悠瞥他一眼:“我多待两天都不行,你才要破产了吧。”
阿莫亚讨饶道:“你行。你想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何时想走了,我列队欢送。”
励琛正拆开一封信,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抓起餐巾擦擦嘴道:“那就明天吧。”
“诶?”
“明天早上,我要出发了。”
励琛将信塞回信封,又看似随意地将之夹在情报里,一下遮住了信封上的火漆图案。这图案在一柄匕首和一柄巨剑上出现过,代表着和它本身完全不相干的动物。
——岩鹰。
虽然副团长卡加看起来是个精细人,但岩鹰的建筑风格一直延续了几十年——粗犷又狂野。
巨木、裸岩、枯草,来不及清扫的地方白雪皑皑。因为在过新年,没任务的佣兵也懒得往外浪,乍看之下佣兵营里还是十分热闹的。夏罗带着励琛一行人在营地里行走,一路上被各种不怕死的佣兵打招呼拍脑袋,翻了无数个白眼。
励琛在后面挺乐呵:“人缘不错啊!”
夏罗先进了帐篷,替励琛打着帘子:“啧,有你招摇?”
“招摇?你看看这熊皮大衣我穿了多少年,我这么节俭……”励琛边脱大衣边回话,迎面而来接衣服的人闻言嗤笑一声。
正是黑天鹅的负责人之一,岩鹰老相识——弗德希。
这位惧怕光系的负责人年前一直忙于工作——大部分还是为了移交生意的事——年底时励琛给他放假,他一想刚好要和岩鹰沟通一些来年的交易,申请回老东家来了。卡加原本挺欢迎他回来,结果两人硬生生在生意的事上争锋相对了半个月,导致卡加在新年里也暴躁得很。
“节俭?”卡加一张口依旧没什么好话,“要大名鼎鼎的黑天鹅负责人给你挂衣服,这叫节俭?”
其实这件熊皮大衣,正是当年励琛头一次来岩鹰时穿的那件。可多年过去,物是人非,卡加和奥塔尔都未堂而皇之揭穿励琛就是瑞格塞拉之事,更不会在一件普通的大衣上仔细钻研回忆。要是真让他们知道自己送的大衣被保存了这么久,指不定能给励琛坐实了“节俭”的名头。
励琛作为唯一知道这个小“典故”的人,也不过是这些年来岩鹰的次数少,一时间情怀作祟罢了。因此听了卡加的冷嘲,励琛也不过是笑笑:“他照顾我怎么了?他以前还照顾你弟弟呢!”
这话说的是励琛、夏罗和阿克耶刚从独狼逃出来,夏罗来了岩鹰那会儿的事。当时奥塔尔和卡加两位团长要出来谈起底独狼窝的事,探讨到夏罗怎么办时,卡加一个馊主意就把包袱扔给了弗德希。
其实当时奥塔尔担心的“起矛盾”根本没发生。夏罗当时阴沉得很,根本不理人,弗德希也懒得关心他。一个瞧不见另一个,相安无事得很。
如今励琛当玩笑说起来,也不过换来两人的轻飘飘一瞥。
“哈哈哈,卡加你说你是不是找罪受。”奥塔尔坐在桌边,模样懒散,“你说你吵得过黑天鹅的谁?怎么净爱找他们‘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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