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声的注意力倒还是停在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人身上,“他刚才提到了秦医生,又问我们是不是认识他,那应该是加入协会不久才对。”
“真是病的不轻。”沈声没怎么太多想,随口下定了结论之后反而又笑了起来,“不对,他刚才穿着病号服,本来就是有病。”
A对于刚才的人没什么兴趣,他本来就是陪沈声回家休息的,并不准备把和恋人的时光花在讨论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身上。
“唔。”
猝不及防的被按住肩膀和手腕,带着强烈侵略性的吻骤然落下来,沈声不由得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可还是在外面!
小路上没什么人,也暂且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但是这种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感觉却还是让他加快了心跳。这种仿佛被人围观一样的背德感却让他变得更加兴奋起来了,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他确实喜欢这种刺激感。
手指顺着手腕滑到颈后用力摩挲,沈声望进对方的眼睛里,那一片深沉的蓝色微眯起来,仅仅显露出些许昏暗的颜色。
他在不满。
这个认知成功的激起了沈声隐藏着的成就感,面前这个强大非人的男人为了他而失态,为了他的一举一动而变得不同,相连的精神通路明明白白的显露出他的动摇。
沈声还在继续想着,骤然加深的吻却打断了他的思路,让他再也无暇顾及这些小心思,只能一味的回应对方。一向内敛的恋人此刻就像是要把他在这个吻里溺毙一样亲吻他,不给他任何调整呼吸的机会,气息也逐渐紊乱,窒息的感觉自唇间涌进脑海,依稀间望见的是过去曾经惊鸿一瞥的海渊。
A突然后撤了一步拉开距离,只是却依旧没有放下抓着沈声的手,任由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调整起呼吸。沈声的脸早就已经红成一片,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的眼角都带上了一点泪水的痕迹,眼睛略微发红,神情有些许怔怔的迷离,看的A眼底的颜色又是一深。
但他却并没有进一步做什么。
和沈声完全相反,A看起来和先前并没有什么差别,除了嘴唇稍有些红润以外,他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什么会场走出来一样,一如既往的矜贵自持。
这个认知让沈声有些不满,他想看对方为了他而打碎这个完美假象的样子,凭什么他这么狼狈,对方却还是好好的样子。
这样想着,青年伸手揪乱了对方系地一丝不苟的围巾,然而男人却并不生气,动作温柔的帮他整理刚才因为动作而变得有些凌乱的衣领,“讨厌?”
分明不讨厌,分明就是——“喜欢。”
沈声反客为主揪住对方的围巾强迫比自己高上半个头的男人低下头来,他从来不是什么一味温顺的人,在协会大半年的时间成功的激发出了他性格之中的另一面,先前就已经可以一窥一二的疯狂分明的显现出来:
过度旺盛的好奇心和探索欲,越是危险越像靠近,甚至可以被说是糟糕的控制欲和破坏欲。他的脾气远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好,看似温和的人格下隐藏着的是过于粗暴的行事方式,从当初在芝加哥一怒之下就喊警察和□□来了场火并的事就可见一斑。
如今的他,想把A从高高在上的神坛上拉下来,破坏掉对方虚伪空无的外壳,变成属于他一个人的恋人。
疯的不轻。
他仰着头看着对方那张无论离得多近来看都毫无瑕疵的脸,对方非但没有一点不悦的样子,甚至面带笑意的任由他胡作非为。
“我喜欢,我喜欢你粗暴的样子,你还可以更过分一点。”
说着这样的话语,沈声的语气却仍然温和平静的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脸上标志性的无害笑容和充满暧昧暗示的言语形成了割裂般的效果,他松开手,笑着和恋人十指相握:“我们回家吧?”
清晨的阳光算不上刺眼,细碎的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投映下来打在沈声半边脸上,光下的青年皮肤近乎透明,他全然无害的笑着,如同一个误入凡尘不通世事的天使,但A清楚,他并非天使,而是自污秽中磨砺出的利器。
只是他却仍然难掩眼底的忧虑神色,A看在眼里,却并未开口。
路上没有再节外生枝,两个人回了家收拾了一下许久没人住过的屋子,总算是让这间尘封已久的屋子重新变得亮堂起来,这点体力活对于协会成员来说完全不算什么,两个人整理好之后还有闲暇去外面的市场买了些东西在冰箱里放着。
沈声看得出A对于日常杂物都并不熟悉,有意带着他在凡尘里走两圈沾沾人气,后者有沈声在身边做什么倒也都无所谓,大概是因为曾经亚哈古尔财团对他近乎全能的培养,沈声还真的很少见到他对于什么事感到茫然的状态。
好在除了去菜市场买菜以外其他的事情并不能难倒这位曾经的A组01号,无论是烹饪还是清洁都完全不在话下,沈声靠在半开放式厨房的门口兴致勃勃的围观着这个一向只拎着杀人的刀的男人握着菜刀切割食材。
沈声家里从来没缺过钱,母亲虽然常年在外,却从没有在金钱方面亏待过沈声一丝一毫,一切的生活用品和食物永远买的都是最好最新鲜的,如今沈声在协会工作,虽然没有什么花钱的机会,但是不知不觉攒下来的工资却已经是一个常人工作数十年才能得到的数目,如今用来买些食材当然也不在话下,所以理所当然的,沈声买回来的那些牛肉也都是在菜市场能买到的最好的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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