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灯光暗下,荧屏亮起,电影正式开始。
这部电影充斥着暴力、血腥、算计和人性。沈辞镜和米夏都是演技派,两人在电影里的对立碰撞出的火花让在场观众难免肾上腺素飙升。电影画面内的沈辞镜凶戾而疯狂,电影外的沈辞镜却正把玩着自家男朋友的手百无聊赖的看着荧屏。
谢朱颜和沈辞镜不同,他全部心神都为电影情节所牵动,两小时的电影时长,他几乎都没怎么给沈辞镜一个眼神。
大荧幕上的沈辞镜浑身染血,狼狈地躺在血泊里,米夏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声音平静道,“你输了。”
沈辞镜勉强勾了勾唇,瞧着米夏的眼中恶意满的似要溢出来,“我是输了,可你也未必赢了。”
他笑了起来,鲜血自他唇边溢出,他轻声问道,“你觉得……已经习惯了杀戮的他们,真的能适应你‘归还’给他们的正常生活吗?”
看到米夏骤然难看下来的神色,沈辞镜放肆的笑了起来,他眉眼间全是嘲讽,“我等你后悔。”
话落,沈辞镜抬起手猛地将匕首插|入自己的心脏,缓缓阖目。
游戏世界在沈辞镜死亡的瞬间开始崩塌,周遭景物开始虚化,镜头回转,屏幕上映出了即将逃出生天的玩家的身影,他们的眼神空洞麻木,有的甚至带着掩饰不住的疯狂,米夏在那一瞬间忽然感到齿冷,沈辞镜死前的话倏然回荡在她耳边,他说“我等你后悔。”
……
电影画面最终定格在沈辞镜的脸上,他已然失去生息,可唇角却向上弯起一个格外诡异的弧度,似是讽刺又似期待。
谢朱颜看着电影结局久久不能回神,半晌后,他才回头看向沈辞镜,眼神一言难尽,“哥,你怎么死得都这么惨?”
一年就拍了两部电影,第一部 都没活到大结局,第二部倒是活到结局了,结果自己把自己杀了。
沈辞镜:“……”
*
两人出电影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谢朱颜眯了眯眼,伸出手拽住沈辞镜,“哥,今天能去趟我家吗,我有些东西想收拾。”
沈辞镜挑了挑眉看向他,神色意味深长。
谢朱颜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回视。
“行,走吧。”沈辞镜到底还是没戳穿他——早在两人刚开始同居时,谢朱颜的东西就全部收拾好搬过来了。
……
谢朱颜口中的家新到沈辞镜看不出一点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沈辞镜转着视线打量了下周围,神色略显疑惑,他以眼神征询的看向谢朱颜。
谢朱颜对沈辞镜溢于言表的疑惑视而不见,他朝沈辞镜眨了眨眼,将他带到了自己的舞蹈室,然后神神秘秘地让沈辞镜在这等一会儿,就关上门离开了。
舞蹈室很大,装修简约,头顶上是间隔排列的灯具,而正对门的墙壁上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
沈辞镜看了一圈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他索性就直接盘腿在地上坐下,等着谢朱颜。
……
谢朱颜推门进来的时候已然换了一身衣服,他穿着一身略显轻薄的白色纱衣,走到沈辞镜面前站定。
沈辞镜看着他,慢半拍的意识到什么,谢朱颜垂下眼眸轻轻道,“哥,我想让你看看我的新歌。”
“……好。”沈辞镜嗓音微哑。
长袖掩面,柔和的古琴音缓缓淌出,一阵柔婉的戏腔响起,谢朱颜轻甩衣袖,眼眸似水,荡着一池潋滟春光。
足步轻移,他腰部向后弯去,柔韧而有劲。
抬腿、扭腰,谢朱颜的每一个动作都格外的赏心悦目。
……
歌声渐息,只余琴音回响在舞蹈室内。谢朱颜在最后一个转身之时似是不小心趔趄了一下,他猛的向后栽去,然后跌入了一个略显温热的怀抱。
沈辞镜接住了他。
谢朱颜顺势躺在了他的怀里,额头上冒着些细密的薄汗,他揽住沈辞镜的脖颈,眼神勾缠,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辞镜脸侧,他道,“哥哥,喜欢吗?”
沈辞镜嗓音喑哑,“喜欢。”
谢朱颜笑起来,桃花眼弯起一个漂亮惑人的弧度,眸中似有星光闪烁。
沈辞镜仿若在这一瞬间被迷了心智,他眸色幽深,深深的吻了下去。
唇齿交缠,温柔缱绻,蚀骨的情丝缠绕而上,热烈如潮。
空气好似都在炽烈的灼烧起来,温度寸寸上升,白纱剥离,散落在木质的地板上。
……
偌大的落地镜里,是盛放到糜|烂的玫瑰,潮红漫上,他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
彻底沦陷之时,沈辞镜看着落地镜眉眼温柔缠绵,他想:
——这镜中人,是他的心上人。
*
翌日清晨。
谢朱颜醒时沈辞镜已经不在床上了,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抬起手准备揉揉眼睛,却突然感到自己手指上好像多了些什么。
谢朱颜凝神一看,发现那是一枚款式简约的戒指,被人戴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大小刚好。
他神色微怔,缓缓将其摘了下来,戒圈内刻着一朵称得上丑的小玫瑰,玫瑰旁是他们两人的名字。
谢朱颜看了很久,他眼神柔软一片,心脏像被泡在了一池春水里,软的一塌糊涂。
他将戒指戴了回去,掀起被子下了床,拉开床头柜,取出一个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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