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在这里。”秦让道。
“得不到就是得不到,别总说你不想要。”沈追司说。
秦让:“……”
秦让是真的不想。
“如果松完土,施完肥,苹果树还是没有长出来,你是不是就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不知道。”沈追司有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不是他说的算,是委派他任务的领导们说的算,“你们这次要是无功而返,上面应该会有相应的指示。”
“说实话,我真不想你回去。”秦让看见他就烦。
沈追司也是。
是看见他就烦,不是不想回去,他挺想回去的。
在这里虽然吃好喝好,但这样的生活真的太堕落了,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感化许新月他们仨不成,渐渐被他们同化了。
他身上长的肉,就是证据。
这还是他每天坚持训练的结果。
如果他每天像许新月一样除了吃就是睡,那估计分分钟被当成资本主义的尾巴割掉。
“干活吧,不想和你逼逼。”
他不想和秦让逼逼,秦让就没再跟他逼逼,不然,显得他想似的。
秦让他们这趟总共来了三个人,除了秦让外,还有另外两个兵哥哥。
三个人加沈追司,总共四个人,都身强体壮,干起活来,无论是速度,还是效率,都特别高。
许冬至和陆白在一旁看得相当满意,甚至讨论起等他们松完土,施完肥,哪里要种什么来。
秦让越听越觉得他们仨这是被沈追司骗来当免费劳工。
“你让我们帮你给院子松土,施肥,真的是为了让苹果树长出来,不是为了骗我们跟你一起给他们当免费劳工?”
“当然不是。”沈追司才不会做这种事情,“而且,帮他们松土,施肥也不叫免费劳工,叫为人民服务。”
秦让看了眼自顾自地吃吃喝喝,仿佛他们不存在的许新月他们仨,觉得他们仨多少有点不配。
“你看他们仨有人民的样子吗?我看他们仨更像旧社会的地主老财,我们四个就是他们的长工。”
“你是,我们仨不是。”沈追司放下锄头,走到许新月他们身边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便给另外两个兵哥哥也一人倒了一杯水。
在许新月他们家待久了,他已经养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习惯了,因为指望许新月他们给他端茶倒水,还不如指望这场饥荒明天就过去实在。
秦让见他只给另外两个兵哥哥倒水,没给他倒水,就走去自己给自己倒一杯水喝。
嗯,既然许新月他们不拿他当外人,那他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不然,就真成在场唯一长工了。
四人合力给院子松完土,又施了肥,苹果树还是没长出来。
沈追司一开始就没抱什么希望,见苹果树没有长出来,也没觉得多失望。
秦让虽然也没抱什么希望,但看着他们辛苦一下午的劳动成果,还是有种自己当了免费劳工的感觉。
不仅他有这种感觉,许冬至和陆白也有,不过,他们有的不是自己当了免费劳工的感觉,是白得了几个免费劳工的感觉。
虽然他们一开始就劝过沈追司,这么做没用,是他自己硬要折腾,但作为利益获得者,他们并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
“同志们辛苦了,今晚要不要留下来吃饭?”许冬至问。
他不问这话还好,问这话,秦让越发有种自己当了免费劳工的感觉,因为这顿饭他们吃不上。
“不了,我们还要回去复命。”他们不是沈追司,他们的任务是来取样品,取不到样品也要回去复命,不能让研究人员久等,帮沈追司松土,施肥,已经废了不少时间了,再留下来吃晚饭,上面该急了。
“那我让陆白拿些点心,你们带在路上吃。”许冬至说。
“不用了。”秦让还是拒绝,“作为一名军人,我们不能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
“哦。”许冬至先是应了声,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明知故问道,“对了,你们是来干什么来着?”
“拿样品。”秦让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明知故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点心还要吗?”许冬至又问。
秦让:“……”
秦让但凡脑子转得再慢一点,都跟不上他的节奏。
“要。”他说。
“怎么又要了?”脑子转得慢了不止一点,完全跟不上节奏的许新月问陆白。
“大概是觉得样品都拿了,不差一些点心。或者,样品没拿到,拿些点心也好。”陆白把他理解的跟她说了。
许新月懂了。
“便宜他们了,你做的点心老好吃了,我都没舍得吃。”
“一天吃到晚,还没舍得吃。”沈追司吐槽道。
“我要是舍得吃,就不会有剩的。”许新月说。
这话,沈追司信,因为她的胃就跟一个无底洞似的,多少东西都吃得下。
“相比于好吃的点心,我们更想要拿到样品。”秦让有点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归,虽然空手而归并不是他的错,但他既然接下这个任务,就有责任完成它,“我们连带他一起出去一会儿,苹果树会不会长出来?”
“不会。”回答他的人是沈追司,“我试过了,没用。”他试过出去几分钟,甚至是几个小时,苹果树都没有再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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