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他的样子,明显是不想告诉她,她再追问也没用,只能私下再做调查。
“你这会儿有空吗?我想请你去我家吃饭。”
陆白一听她要请她吃饭, 瞬间把自己变得更丑了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两只眼睛都亮了, 弯着唇笑道:“有,我有空。”
许新月刚想说那我们走吧, 就见刚才和她搭话的那汉子走到他们身边。
她看见那汉子的时候, 陆白也看见那汉子。
见那汉子朝他们走过来,陆白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敌意。
“这位同志是?”他问。
许新月也不知道那汉子姓甚名谁, 就和他一起把目光落在那汉子身上, 等待他的回答。
那汉子见她不像是要跟陆白介绍他的样子,就自我介绍道:“我姓陈,陈瀚民。”
陆白初来乍到,对大队里的人不熟,不知道陈瀚民是谁,陈瀚民却是知道他。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目前还没有全国化地组织起来,来下乡的知青都是自愿的,因此人数并不多,他们大队这些年总共就来了四个知青,三男一女。
女知青目前在他们大队的小学当老师,男知青去年回城了一个,另外两个就是陆白和一个叫胡胜利的。
陆白和胡胜利都是今年才来他们大队下乡的,胡胜利比陆白早来了半个月。
相比于长相一般,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胡胜利,陆白的到来,在大队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他不仅人长得好看,还吃苦耐劳,干起活来虽然不及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乡下汉子麻利,但该他干的活,他基本都能完成,就算不能按时,他也会加班加点完成,没有半句怨言。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性子比较独,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也不接受别人的帮助和赠与。
但这并不影响大队里的小姑娘喜欢他。
他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不接受别人的帮助和赠与,在大队里的绝大部分人看来就是洁身自好,自立自强。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觉得他清高,看不起他们乡下人。
但他要是真看不起他们乡下人,又怎么会主动来他们乡下下乡,这一点,根本说不通。
而且,他只是不喜欢跟人打交道,真有人遇到什么问题去找他帮忙,他也会帮。
总而言之,陆白虽然来他们大队下乡的时间不长,但名声特别响亮,他们大队里就没有几个没有听过他的名字的。
陈瀚民以为以他的为人,不太可能和大队里的人深交,就算有例外,这个例外也不可能是性格怯懦,不善与人交际的许新月。
但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他们俩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你们俩看起来关系似乎还不错,什么时候认识的?”
“前天。”回答他的人是许新月,回答完,她很快又道,“我和陆白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聊了,回见。”言罢,不给他再说些什么的机会,她直接拉着陆白的胳膊走人。
陆白没想到她会拉上他就走,面上有些错愕,但行动上还是在第一时间跟上她的步伐。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他才问道:“你和刚才那位……陈同志,什么关系?”
“朋友吧?”许新月也不是很肯定。
“为什么加个吧?”陆白皱眉。
“因为我不记得他是谁了,但他似乎很关心我。”许新月如实说。
陆白站在一个情敌的角度,自动把她这话理解为,陈瀚民喜欢她,但她不喜欢陈瀚民,甚至连陈瀚民是谁都不记得了。
很好,危机解除。
他就说嘛,陈瀚民长得那么糙,一点也不像富婆喜欢的类型,他的富婆怎么可能会放着他这么好看的人不喜欢,去喜欢他。
等等,他好像忘了什么?
想起来了,他变不好看了,还没有钱买食材抓住他的富婆的胃,只能对他的富婆体贴入微,嘘寒问暖。
所以,陈瀚民关心他的富婆的理由该不会和他一样吧?
这个猜想,让他刚刚才解除的危机感,瞬间又蹭蹭蹭地往上涨。
“我也很关心你。”他说,“我昨天傍晚去你家找你,但是你不在,你家里的其他人也不在。你今天没来找我的话,我原本也打算吃完午饭再去你家找你。”
看,他不仅关心她,还主动,虽然长得没以前好看了,但肯定比陈瀚民好看。
毕竟他才下乡没几天,陈瀚民一看就是在乡下土生土长的汉子,干惯了农活,糙得很。
“找我做什么?”许新月昨天为了避着人,和许冬至在山里一直耗到天黑才回许家,不知道他昨天傍晚去许家找过她。
“我以为你会来找我,但你没有来,我就主动去找你了。找你倒也没有想做什么,就是想你了,还想关心你。”嗯,体贴入微,嘘寒问暖不能忘。
“我也想你了。”但更想吃肉,所以,她昨天先进山打猎了,“我昨天进山打猎了,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家里其他人都不在,不知道你去找过我。”
陆白听她说,她也想他了,心想,他妈没有骗他,体贴入微,嘘寒问暖果然有用,他甚至不需要长得特别好看,只需要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她就也想他了。
再听她说,她昨天进山打猎了,他只觉得自己的眼光真好,他的富婆不仅富,还特别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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