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绵绵。
上海的六月是多雨的季节,恼人的雨丝直往人心底里钻,像是斩也斩不断的情丝,黏黏腻腻的叫人难受。
可也是同样的一场雨,遮掩住专属于夜色的无限旖旎。
“酒味好重。”
别墅里没开灯,空气中浮动着暧昧的气味,仿佛是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上,有人点燃夜空中数盏星辰,只为看这一对肉体纠缠的情人。
在意乱情迷的时候,陆深向来最温柔。
时锦猜,这是因为他分不清怀中的人是她还是苏渺渺的缘故。
果然,陆深不复平日冰冷疏离的模样,尽管喝得醉醺醺的,头脑都有些不清醒,可他立刻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冲进卫生间打开花洒洗去酒气,直到嘴巴里全是漱口水的味道,才又迷迷糊糊地一头栽倒在时锦身上。
“抱歉,今天拍卖会结束被拉去喝了几杯……”
陆深掏出一个长方形的扁盒子,漆瞳点点,分外动人,他期待地看着时锦,说:“姐姐,生日快乐。”
时锦望着架在她身上的男人,心想小陆总也真够可怜,挑好了礼物不敢给正主,只敢给她这个替身。
还记得管家陈叔第一次发现她与苏渺渺连生日都是同一天的时候有多惊讶,陆深只问了一句:“是吗?真巧。”
看似毫不在意,几年里却雷打不动地为她精心挑选礼物,哪怕是有天大的事也要陪她过生日。
说是祝她生日快乐,心里想的人却是另一个她。
这样也好,毕竟时锦从来不过身份证上的那个生日。
“你,不打开看看?”
是因为喝了酒吗?陆深的声音变得很软,似陈酿一般醉人。时锦依言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条浓绿透亮的翡翠项链,在室内光线如此昏暗的前提下,仍然闪烁着叫人心折的光芒。
时锦却觉得,陆深的眼睛比那些绿色的石头还要闪亮。
她吻了一下陆深右眼角边的泪痣,说:“谢谢阿生,我很喜欢。”
时锦猜,这应该是陆深所期待的苏渺渺会给出的答案。
下一秒,陆深的吻狂风骤雨般袭来,他的架势拿得很足,要把时锦直接吃了一样,可吻落下来的时候动作又很轻,就好像时锦也是一件易碎的珠宝,需要人小心的呵护。
体温渐渐升高。
时锦很清楚她的身体对陆深的这张脸有怎样的反应,她的每一根神经都为其所诱惑,不用看也知道,体内欲望最深之处,早已化作一汪春水。
陆深从她的脖颈一路吻下去,拨弄着她因为兴奋而挺立起来的乳首,那是漂亮的褐色,隐隐有一层水光。
除了这里,他还知道时锦的身体上还有哪里是这种颜色。
“好多水……”
陆深跪在时锦两腿之间,埋头去舔,他的舌头打着圈儿,又舔又吸的,跟没喝过水一样,恨不得吸去她体内的所有水分。
“慢一点。”
时锦蹙眉,不是因为不舒服,反而是太舒服,她总有一种就会这样潮喷在陆深嘴里的不妙预感。
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陆深抬起头,水渍从他的嘴角流到下巴,很色情,也很诱人。
任谁也想不到,公众视线之中衣服禁欲精英模样的小陆总舔女人的时候舔得这么开心。
“受不了了?”
“嗯。”
“至少,要先让你……”
说完,小陆总又继续轻一下重一下地侍弄着时锦充血的阴蒂,他一只胳膊垫在时锦的腰下,另一只手还在抚摸时锦身上其余敏感带,全神贯注地点燃时锦的所有欲火。
时锦意识有些朦胧。
处于巅峰快感之下的身体很难分清身下的人是谁,毕竟那个人也很喜欢为她服务,和他做起爱的时候也很合拍。
她好像坐上了一艘没有方向的小船,船下是神秘莫测的万丈深渊,天际坠落一簇簇闪耀刺目的流星,两种异质的快感共同构建出一个混乱而又华丽的梦境,叫时锦暗自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
“啊——”
终于,时锦没有忍住,小声地叫了出来,她的脊背微微弓起,极致的快乐之后是轻微得很难让人察觉,却又无法忽视的一点点疼痛。
陆深把她流出来的水尽数喝下,很自然地握住时锦抓紧床单的手,安抚一样地,轻轻挠着她的掌心,问:“该我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时锦不习惯吹空调,可现在这季节实在太热,所以还是开了除湿模式。她的身体还是很热,那温度丝毫没有退却,反而因为陆深亲吻上她的大腿内侧而再度升高。
“瞧你冷的。”
他刚刚亲过的地方,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
时锦在做爱的时候不太喜欢说话,他知道的。可陆深就是喜欢听她的声音,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叫他一声名字,他就觉得自己整个儿心都要化掉了一样。
“去。”
“去干什么?”他明知故问。
“去拿套儿。”
时锦脸都没红一下,陆深却扭捏起来,他拆开一个淡金色的小盒子,咬着银色的小袋子,眨巴着眼睛问:“姐姐帮我戴上好不好?”
陆深比她要小叁岁。
时锦笑了一下,她是合格的替身情人,雇主有什么要求,她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何况,只是一点小情趣。
她抽开陆深的浴袍,那东西“嘭”地一下弹了出来,硬邦邦的,还上下弹了几下,随后直挺挺地支楞着,顶端处流出透明的液体。
时锦排干净安全套中的空气,神情认真地给陆深的阴茎套上新衣。陆深凝望着她,她好像做什么事都很认真,被她看着的时候有一种被她爱着的错觉。
不,怎么能是错觉呢?
时锦就是很喜欢,很喜欢他呀。
陆深的心酸酸涨涨的,等时锦帮他戴好了,他又掐住时锦的腰,轻哄道:“我会慢一点的。”
之后,他就试探着,一寸一寸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很暖,又很湿滑。
陆深却顾不得自己的感受,他只盯着时锦去瞧,生怕她有一点疼,可从始至终,她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那我开始了?”
时锦点头。
小陆总埋头苦干,汗如雨洒,他还很年轻,精力旺盛,就在这张床上缠着时锦做了一遍又一遍,做得时锦到最后腰和腿都是软的。
有几次时锦嫌累不想继续,可陆深的功夫实在了得,她话还没说出口,又被陆深勾得重返欲海情潮。
还是陆深先睡着了。
时锦的手指插在陆深的黑发之中,明艳的五官没有一丝情绪,她看向窗外蒙蒙亮的天空,心想上海的雨和那时伦敦的雨很像,只是伦敦要更阴冷一些。
她摸了摸陆深的耳朵,忽然很想问一个问题:
我就那么像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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