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王杰开了车送他们到车站,帮他们把东西送上去,人也找到对应的卧铺了才下车离开。
车厢里的人还不多,他们买的三张卧铺票都是在一块儿的,两张下铺,一张中铺。行李都放在行李架上,贵重的就随身带着,还有吃的都放在小桌子上边。一帆上了车后就不肯在推车里坐着,林小北就让他靠着坐,现在他自己还坐不稳,只能让人扶着坐。
和他们临近隔间的是两个青壮年,也都是在南市上的车。其中一个收拾得整洁干净,整个人眼神凌厉,另外一个跟着的收拾得比较潦草,上了车之后也很警惕,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是喊旁边的人:“庄哥......”而那个庄哥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随意得很。
他们去厕所或者去接水都要经过林小北他们,庄何去接了热水回来,被这边抓着熊猫布偶玩得哈哈笑的胖娃娃吸引住目光,特别是这个胖娃娃看到他之后还伸着手要抱抱,庄何先是看了看这个孩子的家人,一个中年妇女,一对年轻夫妻,猜测着应该是胖娃娃的奶奶和爸爸妈妈。
虽然一帆在那伸手“啊啊”地叫得起劲,余酒还是不理会他,拿过桌上的奶瓶往他怀里一塞,就咕噜咕噜地喝起了牛奶,两只小手紧紧扒住奶瓶,也不想着伸手要抱了。
庄何冲他们点了点头,非亲非故的,人家也不可能真的让他来抱孩子,庄何也没有心思想结交,没有停留就回了自己的床铺躺着。
自从年前从赵铭惠那里得了一套高考复习资料拿去印刷倒卖,他身上攒了三万多块钱,家里的生活条件改善了很多,生病的母亲有了钱看病吃药,两个妹妹也回了学校上学,有了本钱,他就去了北京和海市淘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卖,就赚一个差价。比起之前倒卖资料的利润肯定是比不上的,但是也能赚不少,已经是很可观了。现在自己做得不错,就带着关系好的兄弟一起干,时不时地就要跑一跑海市或者北京。
现在他家条件好了,和莫姗姗也谈了大半年的对象,也差不多要准备结婚了。一想到不久后就可以把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娶回家了,庄何双手枕在脑后,情不自禁地勾起唇微笑。
而旁边的余酒正在教训眼里只有奶瓶的一帆:“碰到谁都要抱,遇到坏人怎么办?”
林小北伸手摸了摸一帆的小肚子,感觉喝得差不多了,就伸手去拿他的奶瓶,拉扯了许久才把奶瓶从他手里抢过来。而被抢走奶瓶的一帆也没有哭,而是看着自己一脸严肃的爸爸软软地打了个奶嗝,甜甜地笑了下,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奶味。
“小傻白甜。”林小北凑过去和儿子贴贴脸,打趣道。
余酒认命地给他擦嘴,还能怎么办呢?自己家的傻儿子只能盯牢一点了。
从南市到海市,坐火车要一天两夜。四号晚上出发,到海市火车站预计是六号早上五点多。要是倒霉碰到火车晚点,可能还更久。
要是南市去杭市要更久。林小北想着等去海市看看情况先,如果还有时间她想抽个空去杭市看看。现在已经和杭市那边的家人没什么联系了,基本就是她结婚后通信和邮寄就少了,不过她中间还寄过一次龙眼干。反倒是和杭市那边的钟琴还时不时有点信件往来。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想着要回去一趟,当时这个身体的原主是自杀没了,她穿过来占了人家身体,报仇是没什么办法帮忙报仇了,但是还是想回去看看这家人过得怎么样了,要是可以的话,她还想给那个继母还有继兄搞点事情膈应一下他们。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晚上睡觉林小北睡到中铺上边,余酒带着一帆睡在她对面的下铺,高婶则睡在她的下铺。在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中一觉睡到了天亮,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车厢里多了不少乘客,余酒抱着一帆坐在过道的小椅子上看窗外的风景,而一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边同样被家长抱在怀里的娃娃。
人家对面的孩子哇哇大哭,他就这么愣愣地看着,看了一会儿不自觉地瘪了瘪小嘴,也要跟着一起哭。余酒看到了觉得好笑,抬头看了眼前边一直在自己妈妈怀里挣扎大哭的小男孩,代入了一下以后自家儿子两三岁时也这么扭来扭去嚎啕大哭的样子,想了想,觉得也还能接受。
不过余酒没给一帆大哭的机会,抱着他就坐回到下铺那里,找出他的熊猫玩偶塞到他手上,又摸了摸奶瓶里的水,温度刚好,就拿来喂他喝。
早上吃的早餐是昨天备着的水煮蛋,每人就着热水吃了三、四个。一帆看得口水直流,余酒翻出昨天下午买的绿豆糕,掰了一小块给他拿着啃。
吃完了鸡蛋,坐着看看窗外的风景,也挺无聊的,林小北拿出水果给大家吃。
前边那个小朋友还在哭,哭得撕心裂肺的。高婶边吃龙眼边摇头,“这车坐久了,大人都无聊,小孩子被困在这里面又没个玩的,肯定得闹腾。”
林小北刚想点头赞同,但是转念一想,说道:“不对啊,昨天咱们睡觉前他们还没来呢,应该是早上上的车吧,这小朋友这么快就腻了?”昨晚刚坐上火车的时候,什么都还不懂的一帆都兴奋了挺久,按理说两三岁的小朋友有爸妈陪着,到了一个新环境应该也能好奇一阵啊。
“兴许每个孩子性格不一样吧。”余酒说道。没说出口的那句话就是:也不是谁都和咱们家宝宝一样乖巧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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