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雨是急骤,降落在炙国瓢泼不止,却冲刷了连日的血。
炙国的盐赫地区,已经是浸泡在一片血海里,只有那高耸入云的不吝山,血雨里打不动的一片苍翠。
景玉柯杀到最后一息,如今剑刃摧残,寒光照在杏仁眼上,杀意慢慢退去。
颢国的谋划终究如愿以偿。
即使多方入局,但先手后至的颢国,仍旧享尽了渔翁之利。
她身立剑寒,身上的肃杀之气令一旁的骑兵将领都不敢与之对视,只有一颀长身影打伞快速闪过,遮蔽住她的身躯。
穆折空为她撑伞道:“长殿下,神骑兵已愿意降服。”
“是景玉机让你告诉我的么?”雨声滔天,她的声音却准确瓢进他的耳朵。
她脸上残留着敌人的血痕,却是一抹荣耀的艳色,更衬得她艳丽凛然的五官。
穆折空不敢多注目,但心里却刻下那抹艳色,满目破败里的艳色,他躬身,伞柄却撑得不坠:“是,殿下。”
“竟是她绝地逢生了……”
景玉柯笑,凌厉的笑意却让穆折空不解,她在杀敌间积攒下多少不甘,这已经不能与他人细说了。
原本这一役,踏上炙国,她和景玉棋都知道是场鏖战。
但第三日里,景玉机就已经说动了鄂国那些纠集起来的骑兵后裔来援助了,不知是何等交易置换,但骑兵的援助并不藏私,反而让战局的胜负锁定极快。
她眼下的不甘,裹挟着杀敌后的空虚,停留在她的胸腔。
是如此明晰。
她嫉恨的并非是景玉机隐于幕后,没有在前线奋勇杀敌,她嫉恨的是景玉机心想事成的毅力,竟然真的让她抓得住那千变万化里的变数。
她们这一役,胜得漂亮利落,但功劳也拢在了景玉机的手里。
“殿下,”穆折空出声,打断了景玉柯的幽思,“三殿下伤及心肺,是大事。”
“这件事先禀报回去,我和玉机只能帮她暂且缓释身子。”
穆折空颔首。
“不,”景玉柯忽而道,“我去看看。”
“玉棋,你醒醒。”
景玉棋的武功并不扎实,她在战场受了剑,险险穿心而过,如今也只能吊着命,躺在塌上。
景玉柯看她嘴唇苍白,气焰不再,双目似阖非阖,知道她的情况并不好过。
但是,景玉柯已经有了主意。
——她不会救玉棋了,虽然让她成为姊妹里第一滴滴下的血,不在她最初的设想里,但二皇姬能够谋算紧密,一定有深入战局的三皇姬在暗中相告。
这一点,明明是对的,明明是好的,却扎刺在景玉柯的心中。
先前景玉棋在有意阁怀疑景玉机的心,景玉柯本是以为她“疑”,没想到她却是为了“和”。
多疑刻在她们皇室的骨子里,和睦并不是。
此番过后,景玉机的才能有目可睹,危机却来到景玉柯这边。
你死我亡,夺嫡的时局一直在变。
“玉棋,我有些话同你说,你能回答的,就闭眼告诉我。”她掩下愠色,与她如今软弱可欺的三妹问起话来。
景玉棋无声闭眼。
“是二妹妹让你提前撤兵?”
她闭眼。
“二妹妹早就有把握先说动那些鄂国人么?”
她闭眼。
三皇姬这一次眼睛更为艰难地眨开。
“你好好休息罢,明日,我们就会带着那些神骑兵走了。”景玉柯握住她的手,得到景玉柯的承诺,三皇姬景玉棋终于如释重负地阖上了眼。
景玉柯暗中为她把脉,摇了摇头。
马上便是君后的千秋,在这之前三皇姬千万是不能死的,景玉棋可以吊着口气活到沈俪彦的千秋宴以后,这是一定的。
景玉柯微微扣紧了下颚,她知道如何来做残害妹妹的事情,耗损她们的寿命,让她们在花一样的年纪就感受到风烛残年的痛苦——尽管她还未曾做过,但颢国手足相残的血腥历史,也在千万个日子里促使她想象和推演。
班师回朝,圣心悦然。
除了遭遇敌袭的三皇姬重伤,这场仗的损失算小。
景玉机在殿前讲述了她如何打拼劝和,她说,鄂国人坚持到现在就是想重振旗鼓,所以恳请陛下赏赐封地给她们整顿军容、休养生息。
天颜开,便赐下一块封地。
景玉柯难得面上郁色,帝错意,遣散皇姬后叫住她,道了一句:“养虎为患前,尽可物尽其用。”
这虽不是景玉柯所想,她却只能当做圣上通大。
如今景玉机事成有功,势头起来,自是一堆朝臣笼络。
环簇中央之时,却叫住了步履浅浮的景玉柯,景玉机双目平顺,淡然问:“姐姐,可要一起去看望玉琪妹妹?”
她施礼回绝:“昨个见过了,今日就不再去了。”
景玉机也没有挽留。
然景玉柯施了轻功去到冷宫里,推开了周予生的房门。
她很想要安慰,但她想要的安慰又不是温暖,是另一种东西。
她回想起来,以前她背书不及景玉机时,会气鼓鼓过来,寻求男子慰藉。早熟的她,好容易把意气发在成年的男子身上。
这次也是。
她的双腿分跨在那谪仙一般的男子腰际,扯着他的墨发,周予生的男根在年轻皇姬的花穴里进出抽插,紫红色的阳物直上直下,每一次贯穿都被肉褶包覆吸食。
肉体激烈的拍打声在冷宫里极为悖徳,仿佛天地幽静间只有这行y乐声,她又跟前朝的侍臣缠到一处去。
周予生虽皮相仙冷出尘,抽插却食髓知味,他本就堕落在冷宫,又被她晾了好些日子,一对精囊鼓涨难堪,只能把滚烫痛苦的男根一次次凿入皇姬的体内。
“殿下好紧……吸得予生……唔啊……魂要散了……”
他以前并不会阴语露荤,难得说一次,却带着撩人心魔的清韵。
她的欲火被挑逗得更燃,私处掐着仙品男根折磨,这顿折磨,周予生再是清冽冷寂的嗓音也浸硬了情欲,他在床笫吱吖里叫着哼动,如同伤鹤垂音。
男子的肉根已经在她白皙细嫩的小腹上呈现出狰狞的轮廓,景玉柯只顾骚浪地扭动她的腰肢,仿佛腿心连着子宫被他抽插到舒爽淋漓。
“予生,快啊……射给我……快些的……”
周予生清澈的凤眼湿热起来,欲念蒸腾着他的脸烧红,春色入冰池,他蹙着眉呻吟,藏不住私,那浓稠的精液一下便被她激得射了出来,直到他吐息的第二次,那精液仍能从马眼处止不住射出,量多得让寻常夫侍都脸红。
皇女的阴户被他灌得满精满浆,腿心打着颤,但通红的脸儿却又是满足痴嗔。
“殿下,微臣还能给……”
周予生忍不住压着淫乱宫闱的年轻皇姬孟浪,肩线起伏,如饥似渴的阳具虽是在滴浆,却又是y得发翘,他与平日禁欲隐忍的样子大不一样,连神仙都钓出了色欲。
是因为这深宫太熬人,还是他的性子本就如此,周予生已经来不及审慎,他墨发如瀑,又被皇姬拢到一边去,帮他理顺长发的手随即搭在他肩上。
一扣,又是一攥,是默许,他再次在她身上挺耸起来。
“要丢了……”
她被周予生插得上下颠簸,视线上凝,却是一片看不清的极乐,五感全被淫荡贪吃的花穴占据,硕大销魂的龟头顶着穴口,磨到阴蒂是一阵快慰,那肉穴深处又是一阵阵,她的手指微动,在男子的背上抓出了血痕,如薄刃一样刮伤他的背肌,没有收力,但周予生却只顾着用安静的双眼攫取她高潮时的y媚。
雍容和威严都踪迹全无,少女露出纯然的欲情,让他沉寂的心再次不规律起来。
他只想埋在她身子里,射到最后一滴都凝成精斑。
她还是上了他的床,尽管他们的关系还是那么见不得人。
这是很多天以后,她第一次求欢得那么剧烈。
周予生吻她,吻得缠绵缱绻,闭眼里玉容情欲沉沦,谪仙跌落得干脆。
她背对着他,自然看不见他的欲念凿得深壑,早已不是冷宫男子的模样。
云消雨歇,景玉柯躺在这头,气息渐渐温和。
“马上这宫里就要有人死了。”
她这样说,在他吻她的时候幽幽絮语。
周予生的动作微顿,复而又恢复如常,搂着她的腰肢优雅厮磨。
“这宫里,不一直在死人么?”他声音一贯澈然,还是一身素缟,听不出作壁上观的残酷。
“……是啊。”她动了动脑袋,枕在他手臂上,也许连自傲的她自己都没有发觉,那难得依赖的举止,让视万物如刍狗的仙人都心生爱怜。
周予生没有爱过景氏,却此生都在景氏的孽缘里。
前朝,他只是为了家族侍奉君主,谁知她死得那样蹊跷。
再后来,先帝的妹妹之一死而复生,夺权成功,新帝又看上他的容貌家世,那垂涎转瞬即逝,对他来说是幸运。
但也把他锁在深宫里,再也难从这里踏出一步,大梦方醒,他这辈子已经一眼望尽。
所以,他引诱了年幼的长皇姬,小他一轮的总角稚童。
长皇姬景玉柯自愿给了他庇护,但同时,周予生却意识到他在以身饲虎。
这一博,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赢是输。但如今周予生却有了别的心思在萌芽,虽然罔顾人l,那心思却不分昼夜在对他的灵魂极尽谗言。
十转九空,但他的耐心一向惊人,他还想再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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