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在哄她,淡笑了下,没说话。
「他们明年春天在苏州有演出。」他继续淡声说,「你这半年先安心学习,考试结束后我带你去看。」
她默了片晌,轻轻应:「好。」
「怎么又」徐经野看着眼前人骤然再次亮起水光的漆黑眸底拧起眉头,怔了瞬,又突然停住,「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女孩子忍了忍眼泪,摇头:「没有。」
他探究盯着她的脸,声音肃起几分:「真的没有?」
「真的。」她吸了下鼻子,神色看不出异样。
徐经野还是不放心,盯着她看了半天,两只手按住她的肩,再次郑重嘱咐:「徐质初,有任何处理不了的事都来跟我说,我给你解决。记住了吗?」
她静默片瞬,而后浅淡笑了一下:「记住了。」
他心里仍旧存疑,但见她答复确定也暂时按下疑虑,站直了收起手臂:「你如果」
在他的手掌离开她肩膀的同一瞬,她忽然往前半步,轻轻抱住了他。
那是一个非常小心而微妙的拥抱,距离浅尝辄止,时长却长久缠绵。徐经野的手臂跟他的话音一样怔愣悬停在空气里,许久之后,他的手臂轻轻落下来,覆到了女孩子的单薄肩头。
那一刻的时间忽然漫长,墙上钟表的指针声都慢得像是开了四倍降速。她的额头轻轻贴在他的肩膀上,温热呼吸只隔着一层布料,熟悉的甜淡气息丝丝缕缕钻进他的鼻息。恍惚间他好像受了什么蛊惑,他忽然分辨不清入耳的到底是钟声还是心跳,也分不清怀里的人是妹妹还是其他。他昏昏沉沉宛如溺进梦魇,却闭着眼丝毫不想醒来,直到美梦里的人轻喃出声:「谢谢。」
他慢慢睁开眼,思绪只恢复一半清明:「你怎么谢?」
怀里的人想了想,细声答:「明天早上起来煮面。」
他无声弯起唇角,想说不用了,睡你的懒觉吧,可转念想到早上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她又莫名心情很好,最后便自私低声道:「好。那早点休息。」
「你也是。」
他松开了她,极自然地抬手眷恋顺了顺她的头发。女孩子朝他淡笑,狭长眸里有整条的温柔星河:「晚安。」
停了瞬,她微笑着再次轻轻道:「哥。」
他忽然梦醒。
眼前的脸庞熟悉又陌生。徐经野怔怔看着她,后颈缓慢凉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那些年徐总是这么哄老婆的】
从前(细心给擦眼泪):别哭了,听话。
后来(拖过来压上去):别哭了,趴好。
苑苑(贴床上哭唧唧):呵,男人!
【下面是正经事】
明天休,周日入V更2,感谢各位捧场,以及如果喜欢初姐和徐总的故事恳请多多多多多多帮他们喊麦安利,有人看作者才有头毛加更,今天的发际线也是爱大家的形状:)
第17章、蜂蜜水
那天晚上徐经野基本没有睡。
他在床上紧闭着眼辗转反侧到天明,最终迷迷糊糊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梦里她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绾在脑后的长发摇摇欲坠,最后那根发绳松开时他下意识伸手想拢住她散下来的头发,黑色长发先一步柔顺铺满他的手掌,触感不可思议柔软,又酥痒。她转过头来朝他莞尔,他垂眸望着她的笑脸,大掌转而缓慢扣住了她的头,而后他徐徐低下头,眼前人距离他逐渐不到咫尺,他能清晰闻见她的气息,还有不知道来自于谁的剧烈心跳,就在鼻尖即将触碰到她的时,闹钟响了。
徐经野倏然惊醒,太阳穴突突狂跳不停。他在震惊中呆愣了半天,来不及负罪和自我谴责,扭头瞟见已经六点二十分的闹钟,猛地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
他踏进浴室里迅速洗了把脸出来,三楼小餐厅里亮着淡黄的光,房间里没有人,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虾仁面,仿佛卡准了他出来的时间出锅的。他站在餐桌旁环顾一周,水池里的菜叶和虾壳还没有收拾,米色的格子围裙随意搭在椅背上,似乎还带着她的温度。他心神不宁拉开椅子坐下来,突然为今早的梦境心虚。他控制不住忐忑,昨晚她是不是也察觉到了他的反常,她是不是也像他一样觉得他们之间有暧昧的嫌疑,所以才会在今天早上刻意回避?
徐经野食不知味吃完了那碗面,什么味道也没记住。到公司后他试图用工作分心,苛刻压榨自己忙了一整天,晚上时跟曹秉文约出来喝酒,对方一见他就咋咋呼呼地嚷:「昨晚干啥去了兄弟?就你这张虚透的脸你要是说你没偷着藏个女人我都不能信啊!」
徐经野倦怠揉了揉眉心:「昨天失眠了,没怎么睡。」
曹秉文一边给他倒酒一边瞟着他哂笑:「为什么失眠啊?因为你那破游戏?你看你为了它废寝忘食的,还真指它发家致富啊?我说你老给自己搞这么累干嘛啊,趁着现在还没彻底接手家里那摊子事儿抓紧时间跟漂亮姑娘们谈谈恋爱多好啊!」
徐经野沉默接过对方递来的杯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里忽然一闪而过她的身影,被他本能摇头甩开。面前的人见他默着脸色晃脑袋,嗤笑一声,伸过来杯子碰他的:「是,徐大老板,是我们这些燕雀不懂您这种鸿鹄的志向。来,我敬您一杯,向您学习!」
无人能说的心事就着几杯酒下肚后在胃里隐隐翻腾。徐经野靠在沙发里心不在焉听着曹秉文讲他最近刚追到手的小女朋友,是个艺校学表演的学生,又漂亮又作,买一个包能听话一个礼拜,有脸蛋儿没脑子,年纪也不大,跟初初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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