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心虚,故意找林爱芳说话,说今天天气好,说鱼都钓的多,说钓了一身汗,所以洗了个澡。
林爱芳记着江澈的叮嘱,没让情绪外露。
“啊,真舒服啊,”江大河一边做扩胸运动一边在门口溜达,假装手机来信息了摸出来看,然后举起来朝林爱芳示意:“他们说今天钓的开心,喊我等会去喝茶哦,那我晚上不在家吃饭了。”
“知道了。”林爱芳忍着愤怒和不耐烦,转身进了卧室,她是一点也看不得江大河了,怕自己骂出声来。
江澈和何茹就躲在楼上,透过窗户看到皮卡离开了,两人忙跑下楼。
“妈,他走了,我们赶紧去接小姨和舅舅。”
他们这两天把玉楼春的一切信息都摸清楚了,地处城北半郊的休闲水庄那一片儿。
休闲水庄是岚阳近几年新兴起的产业,政府着力打造的新水乡文化旅游阵地,每逢周末都有不少城里人开车前去消费,光茶社就有十几家,玉楼春在其中,营业时间从中午11点到晚上10点。
茶社一多,相应的曲艺班子也流行起来,像玉楼春茶社里头就有个五平米的表演台,每逢周六周日就上演节目,戏曲小调,说书相声,最近连脱口秀也上了单子,只要客人预定就会演,上下两层楼,包间大堂都能听见。
陶玉英人脉广,玉楼春在这一片算是叫得上号的,加上她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身材管理严格,整天旗袍加身,人送外号“茶西施”。
这些都是江澈在大众点评里翻出来的,还有好事的拍了老板娘照片,他俩也算提前认识了,只是没敢给林爱芳瞧。
怕被江大河察觉,江澈没开自己的车,借了王明成的奥迪,拉上何茹和林家三姐弟,悄悄进了水庄。
玉楼春的斜对面是家甜品西点店,江澈给三人各点了一份双皮奶,让他们在店里先观望。
自己则和何茹进了玉楼春。
见到来客,两个身穿旗袍的女服务员立刻迎上来。
“欢迎光临玉楼春茶社,请问二位有预定吗?”
“没有,只是过来喝喝茶,有位置吗?”何茹边问边打量,时间还早,今天表演两位准备说相声,正在台上摆话筒,大堂里除了角落里有一桌客人在交谈,没有发现江大河的踪迹。
“有的,请问二位是想坐二楼雅间还是一楼大堂?大堂里有设半雅间,私密效果也不错,离表演台也近,今天节目7点半开始。”
“那就半雅间吧,等会我还有三个朋友要来的。”
“好的先生,请随我来。”
服务员领着他们进了离表演台较近的一间,一面靠雕花木格窗,两面有藤质编质屏,围绕青色细竹,角落摆放花艺溪石盆景,中间有座青石茶桌,桌上摆着茶具。
门口挂着布艺门帘,从外面很难看清里面景象。
何茹也不太懂茶,随便点了份铁观音,再加两份茶果点心。
“请问二位有没有需求请茶博士?”
“不用了,我们自己动手。”何茹摇头,“不过听说这玉楼春有位茶西施,她今天在吗?”
服务员笑了:“其实就是我们陶老板,她今天也在,不过这会在二楼陪客人,一时半刻不会下来。”
“噢,你们这儿还有二楼啊?”江澈适时惊讶。
“是的,二楼走表演台后面的楼梯上去,有五间风格不同的茶室,全是包间,一般政商谈要事的比较多。”
“二楼现在有空包间吗?”
服务员低头查看了一下手持pad,“小姐,包间目前已经预定了两个晚上八点的,还有两个暂时没预定,您要是想换到楼上是可以的。”
现在离八点还有一段时间,预定间的人还没到,另外两个是空的,这就表示二楼目前只有江大河和陶玉英。
两人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换。”
辗转又上了二楼,服务员把他们领到第三间名叫“渥云居”的茶室。
紧跟着服务生把茶叶茶果热手巾也送了进来,然后礼貌的退出。
等到人都离去,二楼安静下来。江澈出了渥云居,假装东看看西看看,找到了右手边最靠里的那间传来说话声。
江澈回去跟何茹通气:“在最后面那间,你盯着,我去找妈他们上来。”
说完下楼到斜对面叫上林氏三姐弟,上了玉楼春的二楼。
三姐弟如出一辙的黑着脸,进了渥云居林爱芳便问何茹:“确定在吧?”
“在最后面那间,其余三间是空的,等会我假装带是你们出来喝茶,然后无意发现他们,至于谈话由我和何茹来,妈你可以伤心难过但就是别动手,小姨和舅舅作见证,千万别冲动!记住了?”
“知道了,知道了。”三人示意她下一步行动。
何茹拉开门,刚走两步,就见那屋门开了,陶玉英一身定制香云纱露臂开衩旗袍,白肤红唇,乌鬓斜钗,扭着腰款款而出,此时楼梯也传来响声,有服务员带着人上楼来。
她瞳孔瞬间紧缩,下意识去看陶玉英身后打开的门。
本来林爱芳姐弟不认识陶玉英的样子,瞧着正怀疑呢,谁知那屋里又走出来一个人,操着熟悉的语调,亲昵的问她:“玉英,外头来客了吗?”
第23章 鸡婆从良,二奶回乡
很多年以后,李登科都会回忆这个不平凡的周六,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会把喝茶这个伪爱好浇上汽油塞进老家的柴火灶里,看着它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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