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朝他笑笑:“我无事。你疼吗?”
柏年立马站直身子:“小人不疼。”
花容道:“不疼就好。”几人搀扶着她往水榭走去,路上一片泥泞,她忽然呢喃一句:“可是我疼呢。”
花容公主第二日就回了国公府。
因此此事,太后震怒许久。她万万没想到,曾经在自己面前乖得像猫儿一样的花容,竟然会提出那样大胆的要求。
周湘道:“太后息怒,花容公主一时想差了也是有的。只是如今皇上后宫新进了许多年轻的女子,若是这些女子中,有不识女德的,只怕会更乱。”
周湘曾是英帝时期的教养姑姑。
太后赞同道:“皇后那个病秧子,从来不管后宫里的事儿。我如今年纪大了,心也不似之前那么细了。花容这件事倒真是给我提了个醒。前几任后宫,也曾闹过几件腌臜事,那还是在先帝们雨露均沾的时候,咱们现在这个皇上,身体文文弱弱的,几乎不踏入后宫,底下那么多的妃子,难免有差的。”
周湘道:“奴婢正是此意。”
太后即刻便吩咐周湘着手准备讲授女诫的事宜。在此前,皇后向来不管事,太后也是一心礼佛,很少过问。如今周湘在后宫里转的频繁了,果真叫她碰上了一件大事。
原是那日天昏,她在西角门拌了一脚。拾起来一看,竟是一块肚兜。西角门内,是后宫嫔妃的居住。西角门外,便是宫中禁军可以踏足的地方。
既然肚兜是在此地捡的。必定是宫中那个不知羞的小妃子与侍卫苟、合。
周湘将这件事说给太后听,太后果然震怒。
太后怒道:“你带着几人,去将后宫妃子给我抓来!”
周湘忙劝道:“太后不可。如此岂非打草惊蛇,就是真的有什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该销毁得也就全都销毁了。不若让奴婢趁着夜黑,将宫中嫔妃都搜一遍,如此她们想要藏也就藏不了了。”
太后揉几下胀痛的额头。
“如此。就按你说的办。”
......
燕娘收拾床榻时,在华玉床下发现一条白玉腰带。
燕娘诧异道:“这怎么会在姑娘的床下?”
华玉一看,连忙夺过来。
那日在浴室里,她被热气熏昏了头,做出那等让她每每回想都羞愧得恨不能挖地洞钻进去的事。虽然事未成,但是留下了摄政王的腰带。
她本是想着拿回来销毁的,结果放在床下就忘记了这件事。
华玉双手捧着:“燕娘拿去毁了吧。到底是男人的东西,出现在我宫里,被人发现就说不清了。”
燕娘道:“正是呢!奴婢这就去毁了它!”
二人正在说话间。忽然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周姑姑。”
华玉诧异。
周湘怎么来了。
她让燕娘将腰带收好,迎了出去。
“是太后有什么吩咐吗?”
华玉低声询问。
她一直很不喜欢跟周湘搭话。周湘从来都不笑,沉着脸,怪可怕的。
周湘道:“奴婢奉太后命令,搜检六宫。还请孟娘子把你宫里的人都叫出来,莫要让人走露了风声。否则太后怪罪下来,奴婢也帮不了您。”
华玉心中咯噔一下。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开始查宫了呢?
她内心慌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她要销毁摄政王腰带的时候来了,这下子可怎么办。
她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盼望着不被搜出来。
华玉有些紧张地站直身子,胸腔“砰砰”跳得剧烈。她不敢正眼看周湘的一举一动,只用余光默默觑着。而后就见周湘从塌底下抽出一截腰带。
华玉的心砰砰跳几下:“或许是皇上遗落的......”
周湘细看腰带几眼,不为所动,冷着脸道:“孟娘子跟奴婢走一趟吧!”
......
华玉到了寿喜宫,还未等太后询问就扑倒在她的脚下,小脸哀哀切切道:“太后明察,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也不知它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宫中!”
周湘将查到的腰带递到太后面前。
太后见是孟华玉,早就沉了脸,她用失望的语气道:“枉我看重你,你却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
事到如今,不能认。
华玉语气坚定道:“我并不知道。”
太后质问她:“那你说是谁的?”
华玉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
太后接过周湘递来的腰带,面色徒然转沉。这并不是一条普通的腰带,用料、做工都极精细,更令她愤怒的是,其上绣着的云纹,只有摄政王才会用。
为避摄政王名讳,大周朝极少有人会在衣上大肆装饰云纹。
太后道:“此条束带上绣的是祥云纹样,五爪金龙腾飞其上,除皇上与亲王外,谁也不能用,且其用的是杭缎,还是极少的天青色,更遑论上面镶嵌的宝玉,贵极富极。我记得,年前杭州供来几匹天青色绸缎,被皇上系数赐给了摄政王,如此看来......”
她的语气徒然转怒:“你竟还敢欺骗我,那日在赵美人卧房,若不是你与他暗中早有勾结,他怎会帮你?如今腰带在你房中发现,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狡辩!”
华玉跪在地上,面颊惨白。
她内心的惧意随着太后的话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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