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东西都没了,我实在是心里堵得慌,更是愧对父母的在天之灵,我无颜面对他们,倒不如我也随着父母一起去了罢。”
衡姜说着红了眼眶,声音更是悲伤的让人心疼,徐嬷嬷赶紧走上前,拿出一条新帕子给她擦脸。
“姑娘切莫这样说,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定会伤心的,姜家对王爷有大恩,王爷是断不能看着姑娘伤心的,既然是做错了事,那就该罚,姑娘切不可和自己过不去啊。”
衡昌盛看着她们主仆俩演戏,心里更是愤恨的想要杀人,俩人的意思也知道了,要是他们还不回之前拿走的东西,衡姜是不会轻易放过赵蒋氏的,要是他敢去京兆府施压,那么燕王也不会坐视不管。
“既然她们拿了二弟的东西,自然是要还回来的,没有强拿之理,我这就让她们把东西都给你送回来。”
说完衡昌盛起身就要离开,他生怕自己一时压不住怒火,将这件事彻底闹到燕王面前,可衡姜哪里会轻易的放过。
“伯父且慢,父亲留下的东西杂乱且多,想来赵姨太太在牢狱中也不方便亲自取,不如侄女写张单子,伯父让人照着单子去取就好,这样省时省力,赵姨太太也能早点回来休息不是?”
衡姜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哪里还有刚才的悲伤流泪,徐嬷嬷赶紧将笔墨纸砚摆上,衡姜在之前清点的清单上,又加了一百两金子,和两千两银子,写好后吹干上面的墨迹,交给了衡昌盛。
衡昌盛接过单子一看,顿时气的眼珠子泛红,要说前面的画卷玉器,他倒是没在意,而且他二弟向来是个风雅之人,收藏大师画卷也是情理之中,但后面的金子银子又是怎么回事?
二弟向来清贫,每月俸禄也就那么一点,既没有生意田庄,也没有孝敬银钱,用于日常开销都是勉勉强强,怎么可能攒出来这么多的钱,看到衡姜脸上得意的笑,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现在不是理论的时候,他们理亏在前,赵蒋氏搬进来,府里有多少东西没人知道,谁也没有证据,还不是衡姜说多少是多少。
这个哑巴亏他们是吃定了,心里更是恼怒蒋氏姐妹的愚蠢,做事不够狠绝,既然要霸占财物,为什么不把衡姜处理好,现在好了衡姜翻身不说,还和燕王扯上关系,就连他都轻易动不了衡姜这个死丫头。
看着衡昌盛吃瘪的样子,衡姜心里舒爽不少,这几日的有伤也都消散了不少。
“好,我这就让下人去找东西,等都凑齐之后让人给送过来,赵姨太太的事,还是咱们自家人处理最为妥当。”
“伯父说的是,等着父母的遗物收拾好了,我也就得空了,到时我亲自去牢狱接姨太太回来。”
得到了衡姜的承诺,衡昌盛拿着单子转身离开了衡姜的家,刚进丞相府,就看到蒋氏回来,他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这会儿看到罪魁祸首,衡昌盛丝毫没压着,一把薅住蒋氏的衣领,将人拖回了房间。
三日之后,丞相果然让人抬着大大小小七八个箱子过来,府里的人一人一口箱子,对着清单对账,箱子里不仅一样不缺,甚至还多出几个玉如意,衡姜知道,这是衡昌盛对她的示好。
既然东西都收到了,她也得履行承诺,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也不能做不守信的人,于是让人套车直奔京兆府。
丞相府里的事,短短几日的时间,整个京城都已经传遍,作为这件事儿的当事人之一的京兆府尹,自然也清楚衡姜身后的人是谁。
这会儿得知衡姜亲自过来,赶紧整理身上的官服,带着师爷一起到衙门口迎接,完全不见前段时间对蒋氏的厌烦之态。
“这大热天的,衡姑娘怎么亲自到访,有什么事儿直接让下人过来和本官说一声就是。”
衡姜也没想到一个官老爷,竟然对自己弯腰行礼,还这般殷勤热情,但转而一想也就明白这里面缘由。
“大人客气了,民女当不起大人这一揖,您这可真是折煞我了。”
衡姜抬手虚扶一下,府尹大人配合的直起身,他敢不客气吗?因为衡姜这件事,京城的官员他算是得罪了近一半,虽然有的人没来说情,但也都是丞相的门生,以后想在着京中混,只能抱住燕王的大腿。
而眼前的这位姑娘,就是他向燕王投诚的中间人,到时候她在燕王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京中也算是有人罩着自己了,别说一个衡丞相,就算是得罪了皇子他也不怕。
“姑娘今日过来是有何事?可是因为赵蒋氏一案?姑娘放心好了,她已经认罪,本官定会重重的判她。”
衡姜想着自己是来接赵蒋氏回去的,心里又有些不舒畅,但还是解释道:“大人误会了,我是来接赵姨太太回去的,之前的事是个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但这事儿也只能怪赵姨太太之前没有说清楚,才害我误会一场。”
府尹没想到她是来撤案的,先是一怔,但听到后面的那句话,他知道了,想必是丞相在里面起了作用,虽然衡姜答应撤案,但心里还是不顺畅。
“好的,本官知道了,赵蒋氏无故生事,害的府衙上下秉烛审案,这件事不能不罚,也请姑娘见谅。”
“大人说的是,既然大人已有定论,那民女就不再这里打扰大人办案了。”
说完衡姜裣衽一礼,在绿菊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蒋氏身边的嬷嬷一直守在丞相府门前,看见那车上只下来衡姜一人,出奇愤怒的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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