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的一天结束,第二天两人又回归本位,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只是总是要见缝插针发个信息打个电话,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总得腻歪一会儿。
易真第一次成为店里监控死角的常客,让大家都很惊奇。
宋婷还悄摸摸躲到她后面看,结果好几次看到的都是她在和弟弟发按时吃饭多喝水等等一些没营养的话,当即翻了个白眼不再好奇了。
下午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个意外之客,易真独自站在前台,看见来人还有点怔愣。
他看着瘦了些,头发剪成了精神的板寸,整个人褪去了那层温和的气质,瞧着不太好相与。
易真冲他笑了笑,“来找娟姐么,她今天晚班。”
白成斌在柜台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因她不介怀的笑容而有些意外。
他看着易真,说了声:“不是。”
易真没接他的话,自然地问:“那你要喝点什么,芒果系列的今天没有,其他都有的。”
“想喝......芒果系列的。”白成斌说。
易真叹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后面确定没人在,回身无奈道:“白大哥,我以为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白成斌无意识捻着指尖,面前的人拧着眉头,不难想象如果他再做出点什么让人难办的事的话,那张脸上仅有的善意也会变成厌恶。
这并不是他想看见的。
他差点忘了,今天来只是想看看她而已,到了门口却鬼使神差地走了进来。
心底总还有些奢望,或许可以有转机,或许还没有真的到那一步。
一切的幻想都在易真疏离客气的态度面前破灭。
白成斌苦笑了一声,颓然认清了现实,最后选择了体面。
“那你帮我选一个吧。”
“好。”
易真把饮料做好递给他,没再说告别的话,白成斌也没再看她,落寞地走出了店门。
一月的天已经非常寒冷了,南方冬天的湿冷像是要钻进骨髓,易真怕易辙感冒耽误学习,也不心疼钱了,基本只要易辙在家都会让他把空调开着。
易辙虽然黏她黏得厉害,但到底是知道轻重的,两个人秘密的恋爱并没有太影响他对学习的专注度,反而偶尔一两次的甜头还能起到疗愈回血的效果。
今年春节比较晚,在二月底,一月中旬的时候奶茶店不出宋婷和李小娟所料要有变动了,老板今年把店面扩建翻新,但生意没达到预期,现在整个商区都有萧条的趋势,他又要忙着新商业街的店面,便打算把店盘出去,基本在年后就要换老板了。
宋婷和李小娟都怨声载道,换了新老板可能就没这么自由了,毕竟现在的老板店铺多,奶茶店这边基本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吴漾和易真稍好些,前者下学期课比较多可能也没空兼职了,因为转让的事过年还能拿老板一个大红包,她何乐而不为,而易真则是记着答应易辙要辞去一份工的事情,下学期是易辙最关键的时候,她也想有更多的时间照料他。
有人欢喜有人愁,转眼间就来到春节前夕,城中区早早的有了年味儿,除夕当天小街上更是放眼放去全是年货摊子,各种吃食零嘴,春联福字红灯笼,瞧着喜气洋洋的。
易真带易辙去办年货,姐弟俩没有亲戚要走,过年就是多买些好吃的,图个乐呵。
易辙在零食摊里挑挑拣拣,扭脸就瞧见易真站在人堆里,面前围了几个女人,都是一栋楼的熟面孔,基本都是高叁孩子的妈妈。
她听得一脸认真,估计又在努力汲取一些妈妈的“育儿经”,易辙摇头失笑,抓了几把易真爱吃的糖果放进袋子里。
姐弟俩满载而归,易真做了些米糊,和易辙一起把买回来的福字红钱贴在了门上。
刚放寒假时易辙就把家里大扫除了一遍,现在又加入了不少红色,过节的气氛一下便烘托出来了。
外面不是传来人们热闹的动静,易辙从易真身后圈着她,易真转过脸,两人接了个很轻的吻,相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这个年和往常一样安静祥和,但又多了些火热。
芳姐一家回老家过年了,奶茶店春节期间每天只营业到下午五点,工厂那边放的货也少,易真难得清闲,没什么业余爱好的后果就是会被易辙完全支配。
床单被套每天,甚至有时候每半天就要换一次,地上时不时会出现一些不明水渍,偶尔邻居来拜年串个门,还能看到“感冒”的脸红通通的易真和闷头拖地的易辙。
奶茶店和饭馆恢复正常营业的那天,易真如蒙大赦,从未如此的热爱上班。
易辙臭着脸送她出门,环顾四周后趁她不注意在她脸颊上重重“啵”了一口,而后恶作剧得逞似的冲她笑。
易真又惊又怕,但还是抵不过他开心的情绪感染,也不由自主笑起来。
年过完了,易真也有两件大事要提上日程了,一个是找机会从奶茶店辞职,还有一个便是——
“搬去御景花苑?”
易辙从书桌前抬起头,看向坐在床边的易真。
“嗯,之前于康家也搬到那边的,你还记得吗?我那天听姜姜、远远和乐乐妈妈说,她们年后也准备搬过去的,估计也就这几天了。那边离学校近,你每天还能多睡会。”
她之前就有过搬家的念头,被易辙劝下来了,但心里还是会惦记着这个事儿。
易辙正式步入高叁下学期,离高考没剩几个月了,易真能感觉到他越来越重的压力,越来越少的睡眠和越渐紧绷的状态是多少补品都补不回来的。
她现在万事以弟弟为重,再加上她辞职已经提了,差不多半个月之后就正式离职,到时候她每天只去饭馆上小半天班,白天在家挑挑皮,也不奔波。
“原来你那天跟她们聊那么久是在说这个。”易辙笑了笑,但没立即答应,他每天上学往返已经习惯了,反倒是搬到那边去易真上班路会比较远。
易真看出来他的顾虑,上前抱住他的脑袋揉揉了两下,易辙从善如流圈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肚子上蹭了蹭。
“小辙,你不用担心我。”易真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我想给你更好的,这半年你什么都不要想,专心学习就行,其他的都交给姐!”
易辙“扑哧”笑出声来,没再多纠结,“好。”
他虽然看起来很有主见,但其实很多时候,他的“主见”就是易真,就像很多年前易真斩钉截铁地让他要好好学习,他一坚持便是这么长时间一样,只是搬个家,只要易真能安心,其余的都不算什么。
打定了主意,易真便开始联系人找房子,有了那些妈妈们的帮衬,她房子定的很快,是个五六十平的小居室,大主卧被改造过拆成了两个小房间。
因为易辙没有任何要求,易真便自己做主定下了,房租是原先的将近两倍,易真咬牙付完钱,心里却一阵畅快。
正赶上周末,两人打包好行李,准备今天就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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