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戈视线从长廊两边拉回时,发现厉列侬正站停在那里,脚步又开始有所滞缓起来,最终还是走到他身边,乖乖把手交给他。
起码,在这个已经变得陌生的世界,眼前的这张脸,这个人是她所熟悉的,那是她的阿特。
许戈跟着厉列侬住进这家医院院长闲暇时间的休息寓所,为什么要搬到这里厉列侬如是说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这个许戈知道,许戈也讨厌消毒水味道,而且,更加趋向于家居式的居住空间比起白色的墙、冰冷的仪器看起来没让许戈那么不舒服了。
一切就绪后天色已经暗沉。
当室内的灯光全部亮起,当房间只剩下许戈和厉列侬两个人时,许戈觉得自己心里开始有了淡淡的慌张。
那慌张来源于她意识到一件事情,她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厉列侬恢复他们从前的熟悉感,反而属于他们之间一种很莫名其妙的生疏感正在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拉开,这也是许戈无法解释得了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真的不应该是这样的,那六年那六年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手里假装在整理书桌,眼睛望着窗外,直到背后传来了淡淡一声许戈。
嗯。应答着,没有回头。
厉列侬第二次叫她时许戈这才回过头,在厉列侬的示意下乖乖的坐在他身边的位置。
今天好点了吗?他问她。
心不在焉的点头,他手触了触她的脸颊,低声说着不要胡思乱想。点头,想梅姨吗?点头,过几天我打电话给梅姨,等她手头上的事情做完后让她来看你。点头。
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不是一直能言善道的吗?他在叹息着。
可你不是一直讨厌着她的能言善道吗?这话就这样从许戈口中冒了出来,说出来之后她自己也呆住了。
从前,许戈从来不说类似这样的话,永远都在知道在心里,深埋在心里。
可话已经说出来了。
片刻: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说话的人声线里有着若有若无的难堪,听着像是难堪可细细回味起来又好像不是,细细听着更像是懊恼。
不管是难堪也好懊恼也好,用那样语气说话的厉列侬都让许戈心里难受,她就是看不得他那样说话,而且
她只是失去了六年的记忆,她没有失去她的思考能力。
源于从小的经历厉列侬很能适应环境,他绝对不会因为讨厌消毒水味道而搬到这里来,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举动都是因为她,比厉列侬更加抗拒消毒水味道的人是她。
阿特。伸手拉住他。
他瞅着她。
不敢去细细看他的眼眸,目光落在他唇角上,他的嘴角处还留着她昨天咬伤的印记,今天许戈听到来帮忙搬东西的两个女孩子在偷偷讨论她们领导人嘴角的伤口,语气暧昧。
半跪在沙发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唇去触碰他的唇角,然而就是这轻轻的一个触碰却引来了连锁让人回想起来脸红耳燥的事情,厉列侬直接把她从沙发拉到浴室去,在她觉得莫名其妙时指引着她的手,手触到的温度也蔓延到了她的脸颊,脸颊就像火在烧着一样,结结巴巴的阿特,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弄,我我从来就没有话还没有说完整,他在她耳边说谁说你没有。
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睁大眼睛去瞪他,那年,你二十二岁他如是说着。
到底是什么时候和从小到大都让他很不耐烦的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变得像普通恋人一般的相处着,厉列侬也不大清楚。
只是在类似于心血来潮的某一刻,在某个不知名的所在回想起来时,厉列侬才发现,他和许戈把很多恋人应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拥抱亲吻,在暗沉的夜里抚摸各自的身体,别后匆匆的见面时间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有床的房间,他在她身上尽情的释放自己的压力,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会逗她一两下,心情不好时连衣服也懒得脱。
那一次,他和她离别的时间比较长,在意大利港口他以一个外来者的身份每天都需要面对着那些人的虎视眈眈,稍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卷着铺盖离开。
某一个晚上他鬼使神差打了一通电话给许戈,在他说出我想见你的二十四个小时之后她出现在他面前,打开门,她前脚刚刚踏进他就把她压在门板上,她抓住他想进入她的手,她可怜兮兮的说阿特,不行。为什么不行,他用自己僵硬的所在去顶她,她躲避着,声音又细又小的不行阿特,会带来晦气的。他不大明白她的话,她期期艾艾的解释着。
心里低声咒骂了一句真倒胃口放开了她,不在理会呆站在那里的人,满房间开始去找烟,他记得前几天有人在他房间里落下半包烟的,但那半包烟好像在和他玩捉迷藏的游戏一样,越是找不到他心里就越是烦躁,脚步声来到他身边,踮起脚尖她在他耳边细声说着可以用手。那是她第一次用手,动作生涩可也可以看出来极具讨好,最终他在她手掌中如数释放了出来,当时,她一张脸红得就像胡萝卜,她还对着他说出很傻气的话阿特,我很开心你在电话里说你想见我。傻妞,深夜男人们给女人们打电话时大多数想表达的只有一件事我想和你上床后来,厉列侬才知道就因为他的那句话,许戈从荷兰直接把车开到了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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