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把推开他,走进客栈内。
今日城门封锁,来的是城内的客人,和一些困在城内出不去的商人。
扫视了大堂内一眼,没有看到可疑的人,来人挥手,后面的人拿着大刀朝着楼上奔去。“咚咚咚”的脚步声震得人心里跟着一颤一颤的。
来人也欲要抬脚跟上。
掌柜的急忙上前:“大爷,大爷,我这楼上可都是贵客呀,您老别给吓到了,要不然,我提前去知会一声?”
“滚一边去,再耽误我们找人,将你乱刀砍死信不信?”来人不但脸上长的肉横,说话也横。
“这……”掌柜的似乎怕得罪他,也怕得罪楼上的客人,正不知该怎么办时,来人一把推开他,大步走上楼去。
掌柜的急忙提高了衣摆跟在后面。
一间间雅间的门被打开,屋里的吃饭的客人全部受到了惊吓发出惊叫,来人犹如没有看听到,满是横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从这头到那头,所以的雅间都查看过了,就连桌子底下也没有放过,没人!
来人也不说话,大步下了楼,直接朝着后院走去。
他手下的人紧跟在后面。
掌柜的暗叫了一声不好,疾步跟在后面。
后院是厨房和伙计们住的地方,以及帮着客人存放马车和马匹的地方。此时,正值饭点,厨房里的人忙活的很,炒菜的,烧火的,打下手的,配料的,配菜的,井井有序的忙活着。
来人带着人闯了进去,众人吓了一跳,全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惊慌的看着他们。
绷着脸,一个个的检查,时不时询问一两句话,。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这才领着人退了出来,眯着眼,仔细的打量这后院,思索着哪里有藏人的地方。
抬手,来人指着所有的房间:“仔细的搜查,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这聚贤楼在这城里开了几十年,一直红火的很,霍甲也曾动过心思,想要据为己有,后得到消息,说是有强大的背景,如果因为这么一间酒楼,暴露了自己的江南的势力,有些得不偿失了,便放弃了这个念头。不过,既然有背景,这酒楼里定然有秘密的地方,今日就是要找到这个地方,如果真的是他们藏匿了那些人,当场拿下,封了聚贤楼。如果没有,便以莫须有的罪名,查封了这聚贤楼,免得老爷看到他们的生意,眼红的很。
来人打的是这个主意,自然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手下的人也明白他的意思,当下搜的很仔细,连个老鼠洞都不放过,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纷纷回来禀报。
没有得到自己希望的预期,来人脸上的横肉气得不受控制的颤动了无数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摆手:“走!”
说完,带头朝外走去。
掌柜的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来人突然转身,似有话要对他说,正好看到了他的神情,眉峰微微皱了皱,嘴角扯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转身又走了。
掌柜的被他的动作弄的有些发懵,愣愣的站在原地,连去送他们的心思也没有了。
来人直接从大堂出去,回头看着过了几十年,依旧如新的匾额上,龙飞凤舞的“聚贤楼”三个大字,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转身离去。
等确定他们都走了,掌柜的才去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将一个不起眼的堆放干柴的屋子打开,走了进去,抱开压在上面的干柴,一个小门露了出来。
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小门,走了进去,后面别有一番洞天。原来这里是练武场,自从许多年前精卫们被召回京城以后,这练武场就废了,各个聚贤楼的掌柜的,根据皇甫逸轩指示将这练武场做了一番改造,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齐王爷几人和精卫们,以及拓跋和他的手下,就在尽头的几间屋子里。掌柜的走进去,对齐王爷躬身:“王爷,人走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这几间屋子里,从来没有住过人,阴暗潮湿的很,人在里面,别说一个时辰,就是一刻钟也受不了,更别说拓跋的身上还有伤。
“确定他们都走了吗?不会去而复返?”齐王爷沉着声音问。
掌柜的愣了一下,想起来人走时那上扬的嘴角,心里也有了一丝不确定:“这……”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留在这里吧,免得惹下不必要的麻烦,以我的推测,京城那边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除去今日,顶多两日,轩儿和幽儿也该到了。”
自己出了这样的大事,皇甫逸轩和孟倩幽必定会亲自过来的,齐王爷了解他们的很。
听闻主子要来,掌柜的面露欣喜,没在多相劝,按照原路返了回去,锁好门,遮掩好,走出了屋子。
一连三日,霍甲派人在城里大肆搜查,一无所获,不但没有找到齐王爷等人的踪迹,就连刘玉儿也像凭空消失了似的,连个头发丝也找不到。
霍夫人心疼的昏过去一次又一次,所有药堂的大夫都被抓了来,黑压压的侯在院子里,以免她出了什么意外。
霍甲的儿子和儿媳们以及下面的孩子,尤其是那些女孩子,听说刘玉儿被人劫持走了,心里甭提多痛快了,暗道这是老天开眼,看她不尊长幼,不睦姐妹,得了报应了。
朱之明从那晚以后,就如丢了魂一样,躺在屋里的床上,动也不动,衙门也不开了,堂也不升了,连饭都不吃了,短短的三天时间,人消瘦了一圈,眼窝也深陷了下去。
朱夫人吓坏了,不住的用手帕抹眼泪,温声细语的相劝:“老爷,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倒是说呀。”
朱之明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事到如今,再给他们说,只会让她们也跟着担惊受怕,还不如自己承担。
朱夫人哭红了眼,最后无法,领着两儿一女跪在他面前:“老爷,既然你不想活了,那我们娘几个也陪你吧。”
朱夫人是在朱之明还没有考中状元以前就成了亲的,家里殷实,当年没少从娘家拿东西贴补朱之明,朱之明心存感激,高中了以后,并没有抛弃这糟糠之妻,也没有纳小妾,夫妇两人也算相濡以沫,琴瑟和谐。
见他这副一心求死的样子,朱夫人心里恐慌之极,不得已用了这样逼迫的手段,就是想让他说出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朱之明慢慢的转头看向他们,开口,声音嘶哑,问了一句他们不明白的话:“城门开了没有?”
几人不明白,却还是点头,他的大儿子回到:“没有。”
朱之明收回了目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原本是想趁自己还没死之前,送他们娘几个离开的,有了霍甲给的那十万两,即使没有了自己,他们日后的日子也会衣食无忧的,可现在,霍甲的人封锁了城门,谁也出不去,进不来,就算他也不会例外。
朱夫人看到他又恢复了一脸死灰的模样,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夫妻多年,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个样子。
皇甫逸轩和孟倩幽以及孟清三人带着精卫日夜兼程,在第三日傍晚,终于到了城外。
看到城门紧闭,孟清催马上前,大声道:“我是皇上亲命的钦差大臣,速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连着三天,没有抓到人,霍甲到了暴躁的边缘,每天当着众人的面训斥霍大。
霍大的脸面丢尽,心情坏到了极点,远处黑压压的几百人一来,他就看到了,看他们到了城门口,停下马,听闻了孟清的话,心里大惊,这几天他们封锁了城门,禁止任何人出去,这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呢?
心里这样想着,挥手命令所有的人把弓箭搭好,又吩咐了一人飞速去禀报霍甲,才扬声对着下面道:“这城中出了大案,知府大人一直没有查到凶手,下了命令,关闭城门,即使你是钦差,也不能放你进来。”
“叫朱之明前来回话!”孟清大声道。
“不好意思,我们大人公事繁忙,没空见你们,你们还是老实的等在城外,等我们抓到了人,自然会打开城门的。”
皇甫逸轩听完,知觉其中有异,催马上前,扬声表明身份:“我是齐王世子,随着钦差大臣来这江南巡察,你速速将城门打开,放我们进去。”
霍大心里又是一惊,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皇甫逸轩。可惜天色太暗,距离又远,看不清楚。不过还是强压下心里翻涌的惊惧,高声回了过去:“对不住了,我等长期在江南,没有见过世子的容貌,不知你是真是假,一切还是等我们大人有空了再说吧。”
“你们这是执意不开城门了?”皇甫逸轩冷声问。
“对不住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
听出他语气里的强硬,看着城墙上那些手持弓箭,对着自己这些人。皇甫逸轩嘴角露出一抹嗜杀的笑容,下令:“攻上城墙,打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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