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傅临江眼里,她此刻捧着自己衣袖缩成一团的模样,更让人心疼到不知所措。
酒精能放大情绪,许曼言即使没有喝醉,演戏时带入的委屈是真的,不管属于几年前还是今天,在半真半假的哭泣里一并宣泄了出来。
“呜呜呜……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总是针对我……不过是看个画展,为什么还想着要在大家面前羞辱我。”
画展?
傅临江眉心皱了皱。
一定是白天母亲和妹妹做了什么,许曼言才会如此。说什么酒醉微醺很开心,原来却是在借酒消愁。
“对不起。”
一声道歉落在夜的寂静里,更像是在叹息。
傅临江难以言喻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难过,愤怒,自责……
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依然,他努力地想掌控局势,却总无力地看着情节往相反的方向不可避免的崩坏。
哪怕连安静的不打扰都做不到。
她总因为被他身边的人和事牵连,而过得不开心。
傅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很风光吗?
在许多人看来也许再好不过。
但在她和他之间,那却是一堵用来囚禁的高墙。
“你放心。”
傅临江沉声,犹豫了下,终于没忍住扶上许曼言的肩膀,“我会给你个交代的,欺负你的人,会受到惩罚。
那是欠了许久的债,迟早要还。
………
第五十三章
惩罚?
许曼言不为所动。
傅临江的话, 听一半,将信将疑就好。
五年时光,一个人有所长进有可能, 但改头换面,太难。
即便是她,一开始时因为存着对傅老爷子去世的愧疚, 也诸多忍让, 何况江安珍和傅萱是他的血脉至亲。
傅临江打开车门, 想将许曼言抱起来。
许曼言怎么肯和他亲密接触,嘟囔着“不用扶”, 使劲将人推开,自己下了车。
她脚步虚浮的在前面走,傅临江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 待她走进电梯后, 他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升到十层停顿住,才按了向上的按钮。
回到家,傅临江没开灯,直接在黑暗中穿过几个房间来到阳台,点了根烟, 拿出手机给江安珍打电话。
那边惊喜他主动打电话来,声音轻快。
“临江, 什么事?”
傅临江声音淡而冷, “妈, 你和傅萱今天是不是参加了画展, 在那里见过许曼言?”
许曼言!
一提到这个名字, 乍接到儿子电话的喜悦消失无踪, 江安珍只剩下满腔怒火。
“我正想和你说这个事情呢!那个许曼言, 太不是个东西了。”
傅临江眉心紧皱。
看不到他脸上的阴云环绕,江安珍数落开,“今天有个慈善画展,你也知道,这种画展在我们朋友圈里,搞公益的同时,时不时用来给自家儿女相亲。你妹妹现在没有对象,我就想着给她找一个。”
对拉红线相亲之类的事情没兴趣,傅临江不耐烦地弹了弹手上的烟灰,“说重点。”
江安珍:“有个叫江川的科技新贵,罗太太认识,说人不错,我要她把他带来了画展,想着如果合眼缘的话,两边可以试着交往一下,结果才碰面没几分钟,那个许曼言就把人给勾引走了,还让你妹妹当场下不来台。”
傅临江神色冷漠,虽然未知全貌不能评价,但江安珍说许曼言主动勾引,他半个字都不信。
江安珍却觉得自己说得有理有据,依旧喋喋不休:“我要人查过,那天晚上带许曼言去玫瑰园拍卖会和你打架的人,就是冯诺公司的高层。她和你离婚后,明明已经勾搭上了有钱人,还不满足,还要水性杨花的来勾搭你妹妹的对象,存心搅局,你说她是不是个东西,太……”
“够了!”
傅临江实在听不下去,厉声呵止,“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
江安珍愣住,下意识将“贱”字收了声。
傅临江揉了揉眉心,车里的一幕还停留在脑海,许曼言扑簌而落的眼泪,仍烫着他的指尖。
她是那么伤心又委屈地说着那些话。
“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总是针对我……不过是看个画展,为什么还想着要在大家面前羞辱我。”
如果没有许曼言有言在先,傅临江也许还没这么愤怒,可能觉着要先把事情弄清楚再去评价对错,但此刻的他,已然不想用理智去控制和压抑,而是将积累已久的情绪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妈,我希望你和傅萱收起那些手段卑劣的小动作,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到底是谁一直在针对谁,你自己心里清楚明白,不要再恶人先告状。”
万万没想到儿子听完诉苦后,居然完全不站自己,话还说得这么不客气,江安珍气炸了。
她几乎是扯着嗓子在那边喊,“什么恶人先告状,就是她存心勾引的,看完画展后她还和那个男的一起走了,谁知道两人现在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傅临江愈发确定是江安珍在无理取闹。
餐厅里,许曼言身边明明只有徐笑笑。
他冷笑了声,说:“那男的自己有脑子有脚,要不要和傅萱在一起,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关许曼言什么事。你以为人人都是你的牵线木偶,想让人当你女婿,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还有,少把慈善和相亲搅合在一起,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以后傅氏集团慈善基金那块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会找专门的经理人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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