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曼言抿唇笑:“我倒觉得阿姨肯定不会强制你, 多半是你自己社恐又犯了。”
徐笑笑叫苦不迭,“你是没看到,在你来之前,她像在超市里挑白菜拣西瓜一样,连着问我这个喜不喜欢,那个感觉怎么样,想不想上去聊个天………天呐,我才二十出头,不用这么急吧!”
这……
许曼言可以想象徐笑笑当时的不自在。
她才从校园霸凌的阴影里走出来,徐妈妈就想着要她找男朋友,属实是心急了点。
徐笑笑继续吐槽:“我妈昨天还遗憾来着,说当年培养兴趣,除了乐器方面的,还送我去学画画就好了,今天就能有作品挂在墙壁上展示。我说老天保佑幸好没去,不然就是公开处刑的下场。”
许曼言提醒她,“学乐器也不保险,你可要小心了,下次慈善募捐要是办音乐会,指不定阿姨会起心动念,让你上台表演。”
这种活动是圈子里面的交际方式,借机表现儿女才艺的出色,再正常不过。
“打死我也不上去,那会社死的!”徐笑笑惊恐地睁大眼。
既然是画展,装模作样也要看看,两人走到一处位置显眼的地方站定。
墙壁上挂了几幅小画,同一个款式的花瓶里,插着各种各样的花,向日葵、玫瑰、太阳花、满天星……
徐笑笑侧过脸,随口问出声:“曼曼姐,你觉得这几幅画怎么样,要是不错的话我待会买一幅,也算是没白来一趟,给小朋友们献爱心了。”
“不怎么样。”
许曼言看清楚签名后,淡淡道,“色彩不够好,层次和细节也差,还敢标价五千,差不多的画幅你随便从网上买,只要六七百就能买到,技法还更出色。要是想献爱心的话,想捐多少还不如在门口的捐款箱直接捐,免得被卖画的抽成。”
……
“你真的懂画吗!”
身后传来质问,用的是呵斥的语气。
徐笑笑和许曼言下意识转身。
两边视线撞上,彼此都是一愣。
江安珍和傅萱,旁边站着一位穿着休闲看上去三十岁不到的男士。
三人脸色各有各的精彩。
尴尬、强作镇定、愤怒,交杂在一起,像是一出无声交流的沉默剧,光看着已能提取诸多信息。
江安珍筹办的慈善画展,将傅萱的画放在显要处,无非是偏心,想借着画展营造女儿傅萱的才女人设,好让她在社交场里拿的出手,做母亲的脸上有光,追求的青年才俊更多。
傅萱虽然和傅临江同父同母,一个像是精选了dna的排列组合,什么都挑好的,长相极为出色出挑,一个则平平,充其量算秀气,要靠用心打扮才能夸一句气质型美女。
所以江安珍才将傅萱往才女上靠,并且平日里在富太太堆里,总说自家孩子是秀外慧中。
想必那位男士是江安珍有意向的女婿人选之一。
许曼言眼波流转,嘴角挽着笑意,客客气气地说,“江太太,我懂不懂画您肯定知道,就在前几天的玫瑰园拍卖会,傅临江先生还用七十五万拍了我一幅油画作品,您当时也在场,想必我的画技,还是挺被您和您的家人认可的。”
这话说得,江安珍和傅萱哑巴吃黄连,反驳不是,不反驳也不是。
若是反驳了,傅临江七十五万拍走画是事实,画既然能卖出七十五万的价格,按常理想肯定不差,除非江安珍愿意拉下脸面骂自家儿子瞎了眼或者脑子有坑。
但若是不反驳,承认许曼言懂画,会画画,岂不是就默认了刚才许曼言站在傅萱画前的评价,色彩、层次、细节……哪哪都差!
许曼言今日穿了条小黑裙,身材凹凸有致,香肩美背小露,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即知性优雅,又有种低调的魅惑。
母女俩身边的男人以手作拳,隐隐听出了话里的火药味,嘴角盛着点笑意,注意力已完全被像是发光体的许曼言吸引。
注意到他在看她,许曼言礼貌地点头,淡淡的笑了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万千星辰在她眼里闪耀。
男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逐过去,在许曼言和徐笑笑已经迈开脚步,往前走出一两米远后,终于耐不住心里的悸动,追了上去。
“两位小姐贵姓,我今天虽然来看画展,但不是很懂画,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
傅萱和江安珍被痛痛快快地抛在脑后。
展厅里安静,许曼言浅笑轻柔的声音即使隔得远,依旧清楚传来。
“我倒是不介意,不过先生您不是和江太太她们一起来的吗,难道不用继续和她们一起?”
男人连忙解释,“我和她们不熟,第一次遇见,一起顺路走了十几米,话都没说上几句。”
他不是傻子,傅家母女经人介绍冲他而来,有何用意心知肚明,本来经觉着那女孩家世挺好,模样清粥小菜的,还算过得去,有机会发展一下也可以。
但有眼前的许曼言在,两边一番交锋,珍珠的光华又岂是鱼目的寡淡可比,完完全全衬托出傅家女儿的无味无趣,他自己白手起家,身家丰厚,无所谓有没有亲家帮衬,若要及时行乐,当然选择赏心悦目的大美女!
看着前方结伴走远的身影,傅萱眼里满是屈辱,迅速弥漫出雾气。
她先是气得说不出话,终于能发出声音时,已是哭腔:“许曼言她这个狐狸精,胡说八道什么,简直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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