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哥哥是因为离婚,才性格越来越冷淡的,那是不是如果他再婚的话,情况就会好些?”
傅萱压低声音,凑到江安珍跟前,说:“我听说,男人不能憋太久的。哥会不会是……因为身边太久没有人,没有那个,所以脾气越来越怪。”
江安珍手轻拍了下她肩膀,“乱讲,哪里听来乱七八糟的,你一个还没结婚的女孩子,可不要和人家议论这个。”
“我这不跟你讨论嘛,又不是别人。我哥他真单身太久了!”
江安珍其实也有点被说服的意动,感慨地说:“你哥一天到晚都在忙工作,又不吃窝边草,他那个助理柳如青长得漂亮,又喜欢他,这么多年了,他和她每天在公司里一起呆的时间够多了吧,一点男女之情的苗头都没有。”
傅萱摇摇头,“我哥那人原则性强,不会动属下的。要我看,还是冷月姐好,韩家和咱们家交情好,又是公司的股东,两家门当户对,没有更适合的了。”
电视里,正好插播广告,韩冷月身着红裙,妆容精致,拿着一瓶护肤品念广告词。
“牛奶一样无暇的肌肤,抵抗岁月侵蚀,我用XXX精华霜。”
傅萱一脸迷妹样,“冷月姐长得漂亮,性格又好,还事业成功,虽然是明星没什么绯闻,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在等着哥,如果哥连她都看不上,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仙女能和哥凑成一对。”
“也许他不喜欢女人事业心太强,就喜欢小家碧玉型的呢?”
“小家碧玉,怎么可能!”
傅萱十分不赞同江安珍的观点,一时没注意,脱口而出,“那个许曼言长成那样,跟个狐狸精似的,怎么可能是小家碧玉的类型。”
房里一瞬间陷入了静谧。
母女两都沉默了。
许曼言三个字,已成了这间屋子里不可说的存在,成了横亘在江安珍,傅莹,傅临江三人之间的一根刺,过去五年还没能将之拔出,连着血肉,几乎要长成一体,一动就疼。
大家明面上装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争不吵不闹,却又深知,只要这根刺不除去,这个屋子里的人相处起来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过了一刻钟,傅临江下了楼。
他换了件稍微宽松的衣服。
江安珍站起来:“你才回家,又要去哪?”
傅临江目不斜视,“去找点乐子。”
江安珍:“……”
她想起刚才和女儿的聊天,灵机一动,“下个礼拜徐礼仁的老婆余向兰五十岁寿宴,我和朋友有约有别的活动走不开,你代我去。”
傅临江脚步微顿,没有回头,“让傅萱去。”
江安珍皱了眉。
她有此要求,本就是为了给儿子和韩冷月制造偶遇的机会,在她心里,其实和女儿想的一样,韩冷月是最好的儿媳人选。
只可惜两人日常各自忙工作,连碰面的机会都少,妹有情郎无意,始终没碰撞出火花。
江安珍:“傅萱她年纪太小,撑不起场面,若是她一个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不给面子,心里介意怎么办!”
“那你就推掉朋友的约,关系那么好,她们不会介意的。”
话音未落,人已出门。
“你看看你看看……交待他点芝麻大的事情,他都不听!”
江安珍气得拍胸口,心里憋闷得慌。
傅萱两手摊开,一副我也拿他没办法的表情。
“妈,你往好处想,起码哥他真的出去找乐子了。”
“傻,你还真相信,这么晚了,他能找什么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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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离。
尤其是在灯红酒绿的酒吧一条街,黑暗对它而言,只是纵情娱乐的开始。在这里的男男女女,有形单影只的,也有成群结伴的,他们在音乐和酒精里,挥发放大着白日无处安放的情绪。
出乎江安珍的意料,傅临江出门,还真是去找乐子的。
他本来在健身房运动后有些乏累,没打算出来玩,和江安珍讲了几句话后,空荡的屋子里待着尤为沉闷,想到陆冕原本发消息问出不出来喝杯酒,拿起钥匙,发了个问地址的消息,开车来到此地。
陆冕知道他喜欢清静,不会喊他去蹦迪的地方,选的是清吧。
酒吧名叫“有间”,看上去像老板实在不耐烦取名字,随意取的,坐落的地方虽然在酒吧一条街上,但要往个岔路多走十几米才到,所以还算僻静。
傅临江步入酒吧,举目打量了下。
店面分上下两层,装修布置得温馨,房间里散着幽幽咖啡香,以至于乍一走进来,他还以为自己进的是咖啡馆,不是酒吧。
木制楼梯噔噔作响。
陆冕从楼上迎了下来。
他笑容满面的张开手臂,想抱一下傅临江,“兄弟,有阵日子没见了。”
被傅临江闪身躲过,“你身上味道重。”
陆冕反驳,“我就喷了点男士香水,傅临江你至于嫌弃成这样子嘛!我女朋友还说好闻呢,很清淡,不信你闻闻。”
傅临江面无表情,再次避过他伸过来的手,“你女朋友身上味道更重,不嫌弃你正常。”
被噎得没话说,陆冕跟在后面上楼,忽然想起前几日傅临江微信上没有回答的问题,八卦心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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