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晗烟四人返回岸上,大公主坐在地上,正在为乔琳运功疗伤,百合仙子和莲宗弟子远远地站在一旁护法。李智贤见状,吓得面色惨白,她知道“恨别点穴手”狠毒,解穴手法与众不同,如果方法不对,只会害死乔琳!可大公主运功又是关键时刻,李智贤哪敢出声制止?
柳晗烟见乔琳昏迷不醒,只顾着关心她的安危,也没有想到乔琳中的是“恨别点穴手”。四人走近乔琳,李智贤轻声道:“大公主,换我们来!”大公主闻声睁开眼睛,缓缓收功,却见乔琳咳嗽几声,悠悠地睁开眼。
李智贤暗呼侥幸,猜测她和门口的守卫一样,被灰衣人点晕过去,现在被大公主弄醒,穴道并未解开,问道:“公主,不要乱动,你现在运功试试,看是不是膻中穴被封,真气受阻无法运行?”乔琳依言运功,果然皱了一下眉,伸手捂住胸口,柳晗烟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忙道:“乔琳,不能乱动,很危险。”
百合仙子走了过来,几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恨别点穴手”的怪异解法,柳晗烟轻叹一声:“可惜书呆子被那个糟老头子抓走了,不然,他说不定还能为乔琳解开穴道。”乔琳这才想起自己在门口被灰衣人偷袭的事,问道:“帮主怎么了?那个坏人呢?”
几人又七嘴八舌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乔琳早就按捺不住,冲着姐姐说了几句,因为是阿拉伯语,柳晗烟等人都没听懂,直见大公主摇摇头,用中国话说道:“当时的情形,我们无法控制,王将军甘愿救你,我们也没有其它办法……避役岛平时禁止所有人和船只靠近,听说岛上被人设下了‘无所回避’阵,不知那个人怎么会在岛上,我们如果动粗,恐怕王将军会有危险。”
乔琳急得额头渗出汗水,李智贤安慰道:“公主放心,帮主暂时不会有危险,我们现在先回去,设法解开你的穴道,还有四名守卫,她们也要解开。”大公主听她说的在理,便道:“先回去再说。”搀着乔琳,一行人返回莲宗总坛。
按照之前的经验,解开“恨别点穴手”需要一个武功不弱的异性按住乳中穴,帮助稳定内力,才能帮助伤者冲开膻中穴,王厚就是用这个法子先后解开了李智贤、柳晗烟、周清竹三人的穴道;百合仙子也是为武当莫七侠解穴后,两人感情增进了很多。不过,此时莲宗内外全是女子,又如何为乔琳和四个守卫解穴?
大公主看着乔琳,以征询的口吻问道:“妹妹,我们现在回王宫,我找人帮你解开?”以乔琳单纯的性格,也是脸上一红,刚才听说了解穴之法,需要孤男寡女同住一室,而且还要露出敏感部位,这如何好意思?
李智贤知道事情不大好办,如果施救时心生杂念,只怕会危及乔琳性命,蹙眉不语。周清竹见众人都不说话,说道:“我们当时是王哥哥解开的,如果王哥哥在这里,轻车熟路倒好办些。”
周清竹这话,柳晗烟倒没觉得什么,李智贤却被说得不自在,毕竟这是私密之事,却让周清竹有口无心地说了出来,还用了“轻车熟路”,好在众人都在想着解穴之法,倒没太在意。百合仙子则想起当初与莫功相对,手按住他结实的胸口的情形,忍不住小腹一热。
乔琳羞得脸上绯红,轻声道:“可是、可是帮主,现在……”大公主知道妹妹喜欢王厚,可是就算他在这里,因为伤势未愈也无力施治,弄不好还有可能遭到内力反噬,害了二人,她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众人都觉得的确如此。
李智贤思索良久,问道:“大公主,听说圣僧在这岛上坐关,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出关?如果有他在,施救的成功几率很高,至少外面的四个守卫可以一试。”大公主还没有说话,乔琳气乎乎地道:“我不要他救,事情都是他,惹出来的,他不把帮主,带到这岛上,也不会有这些事。”
大公主露出尴尬之色,却拿自己妹妹没法子。柳晗烟道:“好不容易找到书呆子,又被抓走了,我想今晚把他救出来。”李智贤略一犹豫,应道:“不知避役岛上的阵法是什么样子,如果只是破阵,可以请武当七侠来帮忙,可现在帮主在他手中,一旦闹出动静,只怕对帮主不利……再说,今晚那人肯定有所防范,不能过去,我们不妨在这里待几天,等他疏于防范后,再去营救。”
几人都觉得有道理,李智贤又道:“既然公主不愿意别人施救,我们可以先等几天再说,这几天每隔十二个时辰就切换一次穴道,倒不会有什么危险。还有,大公主,你能不能安排人回去通报一声,告知唐敬,让他有个准备,同时也让他转告柳教主他们知道。”
大公主应道:“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我与莲宗的关系,为了不让人怀疑,我得回去一趟,还请你们以后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见几人答应了,又道,“现在时辰不早,我该动身了。妹妹,你真不和我回去?”“帮主因为我,被人抓走,不救他出来,我怎么能走?”
大公主叹了一声,暗道生今天的事,只怕妹妹愈喜欢上了王厚,不过从先前的种种来看,他除了大了些、难看了些,倒也算好人,反正自己也无法说服妹妹,随她去罢。唤来丹凤眼女子和杏眼女子,交待一番,特别叮嘱若是圣僧出关,一定要他设法解开四个守卫的穴道,方带着两名宫女,告别而去。
李智贤急切盼着铁萨罗早些出关,一则可以向他请教如何救出王厚,二则王厚临行前交待,要设法找到棕麻鞋。李智贤并不知道,那双鞋子是被小沙弥藏了起来,就连铁萨罗也不清楚鞋子的去向,否则,她极有可能现在就赶往佛光寺,免得夜长梦多,这也怪王厚误导了她,说成“我的鞋不知被圣僧藏到了哪里。”
天很快黑了下来,升起了一轮圆月,今天八月十四,明天就是中秋节。去年这个时候,柳晗烟一行人正在日照去北京城的路上,李智贤和金敏慧则在朝鲜国往大明的海上,原本明天是绝情帮在一起团聚的第一个中秋节,看来这个简单的愿望也变得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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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十五年的耻辱,我要和郑和好好地算一算!你一定要帮我!”胡俊说完此话,直盯着王厚。王厚自打进入江湖以来,共出手废去四个人的武功:最初是在庐山天池寺,废了圣光方丈的武功;然后在福州万东园,废了潘会长的武功;再就是在满剌加小沙家里,废掉了三清观尹观主和天一阁何阁主的武功。
这四个人,圣光方丈暗害不可大师和大痴道长,又企图偷袭自己,没杀他,算是网开一面;潘会长更不必说,挑拨茶马帮与盐帮的关系,烟儿中毒差点身亡,也是拜他所赐;尹观主在满剌加渔湾村,竟欲奸淫小沙阿娘,那个何阁主为虎作伥,如果不是正好自己在场,可能就要酿成悲剧,所以他俩都不能饶恕。
即使如此,这四人被废武功时的绝望,也让王厚留下深刻的记忆,特别在渔湾村,看着雁荡山徐掌门架着尹观主、何阁主,三条人影在暮色之中显得尤为凄凉,当时自己看在眼里,也是心里颤,怀疑自己做得是否过分了?或许对一个武者来说,将武功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废除武功比杀了他还要可怕。后来在苏门答剌,自己重伤之下,更体会到武者没有武功的痛苦。此刻,面对这位被废武功、又在荒岛上独自度过十五年的老人,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胡俊见他沉默不语,脸上神情复杂,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半晌又问了一句:“师弟,你可愿意帮我?”王厚清醒过来,问道:“师兄,我武功已失,形同废人,又如何能帮你?”
“我不知道你和郑和关系怎样,但你被困岛上,他如果不来救你,证明你在他心里无关紧要,我放你回去,以你的身份,肯定有机会接近他,再伺机下手。如果他来救你,我也不会令你为难,我一个人就能杀了他。”
王厚听他说到后来,神情坚定,心里咯噔一下:莫非他还有什么厉害的杀着?我敬佩的是郑和为圣上分忧、一心想着边疆安宁的品格,又岂会用你这般的心思去评判?不过,王厚清楚,胡俊虽然现在一口一个师弟,但真要惹怒了他,只怕自己会吃大亏,当即说道:“师兄,郑和到锡兰还有几天,让我考虑一下,行不行?”
胡俊点点头,暗道:你若是爽快地答应,我反倒不会相信,现在这样,倒表明有意与我合作,至少没有骗我。对王厚的好感不禁又增加了几分,转换话题,问道:“师弟,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掳女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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