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秀明在炸弹被爆处组拆除后走过去观察。
这只是最简单的炸弹,甚至根本不需要图纸爆处组就可以应对,看来现在这些只是开胃小菜,真正困难的还在后面。
黑泽秀明回想了一下那天看过的资料,沢田纲吉到达日本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坐上新干线的时间在下午五点。
他看向目暮警部,“我昨天告诉您注意新干线,您去做炸弹排除了吗?”
“做过了,一共检查出五个,现在已经全部秘密拆除。”
“我要跟三桥说话。”黑泽秀明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等到下午受害者到场的时候,把三桥和楠田建二都搬到停车场,和受害者在一起,如果不能顺利拆除炸弹,就让他们一起上天。”
目暮警官没有立刻答应,因为这显然不合规矩。
“对外就说这样做是为了逼犯人招供如何正确拆弹。”黑泽秀明走到临时关押犯人的房间,看向房间内被绑在椅子上的三桥。对方显得非常冷静,在看到他的一刹那甚至露出了惊喜而向往的神情。
“你们没说前来审讯的是这样的小漂亮。”三桥说话的时候脸看向目暮,但眼睛却黏在黑泽秀名的脸上。
目暮警官低语,“他喜欢银发碧眼的男性,有受虐倾向,我们这边的审讯员会跟您一起,保证您的安全。”
“不用了。”黑泽秀明拒绝道,“我觉得他想跟我单独谈谈。没事的,目暮警部。”
三桥立刻笑起来,对着目暮警部轻声挑衅:“听到了吗?没事的,目暮警部。”
黑泽秀明走到三桥的对面坐下,他们中间隔着一米宽的铁质桌子,而这个距离显然让三桥感到不满,他努力身体前倾想要靠近,但没有任何效果。
“楠田建二呢?”黑泽秀明问。
“哦,他?”三桥发现靠近无用后闲适地靠在拘留椅上,想让自己看上去帅一点,“他第二天就撑不住了,真脆弱。但最想看他撑不住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黑泽秀明没有回答,只是笑了一下,看上去像是默认了这个事实,“你很聪明,改装了目前为止最为危险的炸弹,你在组织里的地位不低,对吗?”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三桥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沉醉的眯起眼,“你身上有咖啡的香味,我很喜欢……我改主意了,我们玩一个游戏,如果我输了了就把炸弹的图纸都给你,如果你输了……我希望你能用那双带着咖啡香味的手扇我一巴掌,记得打重一点儿。”
黑泽秀明没有掌掴别人的乐趣,这个三桥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受虐狂。
他十分聪明,拥有高智商犯罪者普遍的毛病——近乎变态的掌控欲。他们喜欢掌控他人情绪的感觉。
黑泽秀明可以惯着自己控制欲强到无药可救的哥哥,但不可能惯着一个毫无关系罪犯。
而且,他太清楚怎么对待这样的人了。
“你应该清楚,现在掌控局面的人是我,你是死刑犯对吗?你渴望疼痛,坐上电椅这种行刑方式让你感到兴奋。而我有权利将执行方式换成枪毙,子弹对准你的头部,因为人体保护机制,直到真正死去你都不会感受到疼。”
三桥的表情骤然变化,一瞬间陷入暴怒,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黑泽秀明轻笑一声,“在见到你之后,有一些事实并不需要你自己告诉我。”
他眯起眼,故意露出一个相当轻蔑的表情,“你自以为的‘聪明’在我这里不值一提,你在组织的地位不低,但是却游离在外围。看来你们的组织更喜欢实干派的人,不喜欢你这种有着特别嗜好身体还不好的技术人员,他们更喜欢身体素质良好的杀手,哪怕他们没有你聪明。”
三桥在黑泽秀明的刺激下猛地向上一窜,动作却被束缚住,拘留椅发出咚得一声。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毫不犹豫地戳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窘迫和愤怒。
黑泽秀明满意地靠在椅子上,颜色浅淡的唇开开合合,“你还阳痿,所以才会迷恋疼痛的感觉,那会让你觉得自己还是个男人。”
他说完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在三桥的理智上插上最后一刀,“等真的需要你的时候,警卫员会带你去停车场的,聊天结束了。对了,森谷帝二在整个事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他是你的上司吗?还是顶替了你在组织中的位置?”
“哦,他顶替了你。”黑泽秀明啧了一声,惋惜道,“看来你也没有聪明到无法替代嘛。”
黑泽秀明闲庭信步地走远,将身后囚室中三桥发出的狂怒咆哮甩在身后。
要的就是这种失去理智到想要将他千刀万剐的愤怒,否则接下来的计划怎么进行呢?
黑泽秀明再次回到停车场的时候,看到这个停车场的警视厅大门已经围满了记者。
有记者看见了他,手里的话筒举得老高,扬声询问:“您真的能成为日本警界的明灯吗?您如何保证这么多受害者在拆弹过程中绝对安全?”
黑泽秀明冷冷瞥了他一眼,甚至想现在就去揭穿这个记者的外遇史,但现在还不是他接受采访的时候,还得再等等。
他站在警视厅门口停了一会儿,确定至少有三家报社的直播镜头拍到自己后才离去。
现在不清楚琴酒是不是这个任务的总负责人,根据之前所获得的线索来看,琴酒在这场行动中的地位只高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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