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增加大半已是很好了。乌希哈十分满意:“你放心,等我平安生下孩子,答应过你的事一定办到。”
刘姑娘福身:“那就多谢娘娘了。”
等刘姑娘一走,燕喜便进来:“娘娘,这刘大姑娘也忒无礼,刚才看赏赐之物的眼神都快黏在上面了。好歹是伯府大小姐,怎么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乌希哈一边穿针线,拿布料做孩子的小衣,一边漫不经心道:“刘太医出身寒微,因拜了个好师傅,自己又刻苦,才学得一身好医术。他这太医之位是实打实凭自己本事一步步爬上来的。
“可太医的俸禄才多少?就是在宫中任职,偶尔会得贵人赏赐,或是下头人孝敬,也十分有限。后来他研制出牛痘,被皇上封为一等伯,恩赐抬旗,至得如今也不过区区四年。旁人看上去,仿佛一飞冲天,满门荣耀。
“但我们这等人家才知,这惠安伯也就是个空头爵位,同别的实权勋贵区别大着呢。这位刘伯爷仍旧担的太医之职,干得太医的活。不过比旁的太医看起来有尊荣点罢了。
“一等伯的俸银虽不少,刘太医还领了太医的薪资,可在我们这等人家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是因着地位上升,下头的孝敬多了,又能多到哪里去。终归家底薄了些。”
燕喜叹道:“奴婢当初建议娘娘寻刘大姑娘相助,本以为刘大姑娘迟迟不肯定亲,是因为心有所属,怎么也没料到她竟然存了进宫的心思。若是早知道,奴婢再不敢同娘娘说的。”
乌希哈失笑,“本宫倒是挺理解她。刘家如今是一等伯府。刘大姑娘说出去好歹也是个伯府大小姐,以往接触不到的勋贵家庭,如今她也都能受邀去做客了。从来不曾见过也就罢了。可她见识到了真正的勋贵之家是如何富贵繁华,再回头瞧见自家,这心里能没落差吗?
“再来说她的亲事,刘家已不是单纯的太医,从前跟她论亲的那些人家就不太合适了。可若要往上面找。上面的人家又哪里看得上一个刚升上来,没有实权,底子单薄的惠安伯?如此,刘姑娘的亲事便有些不上不下。她想找的人家看不上他,看得上她的,她又觉得委屈。
“她想进宫,还不是因为皇贵妃病重之时来了宫里一趟,瞧见宫里娘娘们的日子比她在宫外见的那些勋贵小姐还要好?她能不心动吗?更何况,宫外各家挑媳妇都得看家世,看身份地位。宫里可不看。
“皇上后宫妃嫔无数,有多少出身显赫,又有多少出身低微,皇上在意这些吗?”
燕喜哑然,听到最后,不得不赞同平嫔所言,如此看来,于刘姑娘来说,后宫反倒成了最好的选择。
“娘娘,你真要帮刘姑娘吗?要奴婢说,不如先拖着她,叫她助娘娘顺利生产,之后再找个由头,把她送出宫去。”
乌希哈低眉:“她如今还需要我帮吗?”
燕喜一愣,转瞬反应过来,“娘娘是说她……怪不得昨日皇上来看娘娘,她那么积极往前凑!娘娘,要不要奴婢……”
乌希哈抬手阻止:“不必!随她去吧。当初在承乾宫,皇贵妃病重,皇上一颗心都在皇贵妃身上,她纵有心思也没用。后来皇贵妃病愈,她就被遣出宫去了。
“这次本宫费了好大的劲找借口向皇上讨了恩典,跟她做了义结金兰的姐妹,把她弄进宫来。她哪能让自己再错过这个机会。”
乌希哈看向燕喜:“你想着等本宫生产后,将她重新遣出去,她怎会想不到这点呢。她也怕本宫会卸磨杀驴。其实本宫还真不在意她入不入宫。”
燕喜不解。
乌希哈轻笑:“你可是怕她做了皇上的女人,会分薄了本宫的恩宠?呵!皇上后宫女人多少?她不入宫,就没人跟本宫争了吗?相反,她入宫对本宫才最有利。本宫在这后宫之中势单力薄,需要助力。她若进来,也是一样。若我二人结盟,才能让彼此走得更长远。”
这是乌希哈入宫这么久以来感受到的道理。从前她以为只要入了宫,凭借自己出身赫舍里,加之皇上对元后二姐的深情,她便能身居高位,屹立不倒。
可事实证明,她有多天真。后宫嫔妃众多,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与她们比起来,自家阿玛后院的种种手段都宛如过家家。亏她还自忖从小见得多,尽得生母亲传,能在宫中如鱼得水呢。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现如今,她也看清楚了。宫中各自为营,却又拉帮结派,彼此互为助力。皇贵妃与佟妃是亲姐妹,天然同盟。德妃与成嫔相交莫逆。宜妃更是个会来事的,一面与荣妃来往密切,一面又和惠妃姐妹热情。惠妃身后还跟着个良贵人。
乌希哈长叹了一口气,几方势力,互相拉锯,又互为平衡。自己贸贸然闯进来,未入宫就在木兰随驾,得封平嫔,惹了所有人的眼。能活到今日都是她的运气了!
她正苦于一个人在后宫没有人帮衬呢,刘姑娘就闯了进来。岂不是正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刘姑娘若入宫,也是独身闯虎穴,总需要人扶持的。她现今也在宫中生活了些时日,看了许多,只要不是个傻的,就会明白这个道理。
但乌希哈还真怕她就是个傻的,或者碰到个二愣子。
她想了想,招手将燕喜唤过来耳语了一番,吩咐说:“你找机会把其中利害关系分析给她听。务必让她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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