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
那你救人家姑娘干嘛!
胤礽耸肩:“皇伯父,孤就是随手为之而已。既然温春已经走了,不会再有人抓她回准噶尔,你放她走就行。随她去哪儿。不管她!”
福全:……
你可真够随手的啊。随手捡个人跟随手捡颗大白菜一样。
不过既然胤礽没打算放在身边,那么不论塔吉古丽是否存了异心,都伤不到胤礽,也就没关系了。放走就放走吧。出了裕亲王府的门,她就如同大清寻常百姓一样,有何可惧?若还不放心,派人多看着点就行。
因此,福全也没再与胤礽争执,答应下来。
出了裕亲王府。胤礽来到华新日化。这处店铺选址是胤礽亲自挑的,还做了整改。前头是铺子,后面是宅院。屋子虽只有三两间,却足够辟出一处幽静茶室以作私密之所了。
唐十九已经等候多时,胤礽落座,他先将如何与温春周旋,如何设套说了,又道:“太子给予的两套机器。我已按照吩咐,先取出一套,让温春与和硕特来使竞争。
“温春得到东西后立刻启程。等他走了,我再次联系和硕特来使,告诉他,额外又得了一台。太子此举可谓一网打尽,还狠狠宰了温春一笔。”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宰温春,若当时和硕特来使出价更高,就卖给和硕特来使。随后再联系温春卖另一套,都是一样的。
唐十九轻笑:“因当时温春半步不让,和硕特来使早已生出怨愤。后来意外之喜重新获得一套,更是高兴不已,甚至因价格比温春要低,沾沾自喜,幸灾乐祸。如今和硕特还把消息捂得死死的呢。若是让温春知道,准噶尔与和硕特怕是要生嫌隙。”
胤礽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想挑拨离间,在这里头做文章。可惜他们现在的人脉网络还没发展到准噶尔去。康熙倒是有探子,可胤礽不想什么事都靠康熙。尤其康熙的探子都是有大用的,这种小事用康熙的探子没必要,还有让探子暴露的风险,不值当。
但唐十九的想法让他更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依托现有的“宣传部”,在其基础上建立“谍网”。
唐十九将一沓银票递给胤礽,足足八十万两。
胤礽震惊了!
别看影视剧里动辄百万两,甚至使用的不是银,而是金。但现实中,金银可没有这么泛滥。如果是个大家公子随手便能拿出百万两银子,大清就是有再多的银矿也经不起这般开采!
更别说历史上康熙六次下江南,五次住在曹家。曹家斥巨资接驾,处处讲究,所有支出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多万两。
因此这八十万两的数目着实不小了。
“三十万两是和硕特给的。五十万两是准噶尔给的。除此之外,还有两匣子珠宝,是早前和硕特来使与温春联系我时赠予。”
胤礽看向唐十九推过来的两个盒子。里头的东西竟不比给胤禛的差。
他又把盒子推了回去,“既是他们给你的,你收着吧。至于银票……”
胤礽笑着收了五十万两,将剩下的三十万两,见唐十九张嘴,抢先开口:“你先别急着拒绝。这两盒子珠宝算是你这阵子忙乎的辛苦费。但这三十万两银子却是经费。”
唐十九一愣,经费?
胤礽指着前头的店铺说:“之前孤让你培养个人,到时候接管此店。孤今日过来的时候,看到柜台上是何茂在忙碌,里里外外的打点。你可是选的他?”
“是!何茂出身商户之家,从小耳濡目染,善于此道。但他们家兄弟多。他又是庶子。父亲去世后,嫡长兄继承了七成家业,另外几个嫡出兄弟分了两成。剩余庶子共分一成。落到他手里的家底少之又少。
“京都居大不易。他唯有自己出来找门路,刚巧遇上了新华日化招聘。我观察了好几个月,见此人机灵,心思活,却不会行蝇营狗苟之道,还算踏实,为可造之材。不知太子觉得如何?”
胤礽无可无不可。新华日化不过是个日用品商店。唐十九是个另外,此后的店长,他只会让其负责店铺之事,不会另做他用,所以只需过得去就行,不必要求太高。
“既然是你选的,就他吧。孤信你。”
孤信你。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唐十九生出千里马遇伯乐之感,兴奋又激动。他自幼聪慧,在家乡有“小神童”之称,十岁就得中秀才,邻里皆夸。甚至有人说他或可三元及第,名震天下。
可随后两次乡试落榜,风向就变了。渐渐地,旁人开始称他为“唐仲永”,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他自觉身负才华,别人却道:一个秀才能有多大的才华,若真有才华,不说进士,先考个举人来看看。久而久之,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自大,高看了自身;怀疑自己是空有幼年虚名,其实不过如此。
慢慢地,他变得不敢读书,不敢考试,甚至不敢做任何事。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个本事,做不好。他从自信满满变得畏畏缩缩,瞻前顾后。
对此,父亲什么也没说,却毅然卖掉家产,带着他一路游学,陪他走遍山川河流,看遍人世百态,让他一点点找回原来的自己。
他很感激父亲,是父亲把他从人生的迷途上拉了回来。父亲告诉他,人生不只有科举。考不上也没关系。他的世界很广阔,不该局限在科举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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