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坐直了身子:“出了什么事?”
胤禛招手让宝珍走近,从她手中接过两个盒子,一一打开。
一个里头装着把匕首。胤礽□□看了看,质地不错,却看不出多出彩。最特别的是匕首的刀柄与刀鞘,金丝绘制,还镶嵌着数颗大宝石和无数颗小宝石。活生生把一件利器变成了观赏品。
另一个里头更直接,全是珍珠玛瑙,品质都不一般。
胤礽轻笑:“呦,这些东西可值不少钱,就连装东西的盒子也是沉香木的,金贵着呢。四弟,你这是发财了啊!”
胤禛苦着一张脸:“二哥,你别说笑了。”
胤礽端正态度:“哪儿来的?”
“现今蒙古诸部都来给汗阿玛贺寿。和硕特与噶尔丹的主使都带了自己的福晋。我今日去永和宫请安,正巧碰上。这个是和硕特给的。”胤禛指指匕首,又指指珍珠玛瑙,“这个是准噶尔给的。”
胤礽:……
“额娘说他们这几天日日进宫,在各个宫里都有走动,承乾宫和永和宫去的最是勤快。也有给额娘送东西,额娘怕担干系不敢收。今日她们在永和宫呆了许久,额娘明里暗里送客,她们都好似听不到,似乎专等着我去请安的时候见我。
“她们拉着我说了半天的话,最初还好,不过是些家常。后来便问我是不是从小跟在二哥身后,众兄弟中是不是我跟二哥的关系最好,据说我的启蒙是二哥教的,二哥都教了些什么。慢慢地开始往二哥做的那些东西上带。”
胤禛又道:“她们没问得这么直接,但再隐晦也是这个意思。这些东西,我本不想收的。可她们硬要塞我怀里,还说是给我的见面礼。”
胤礽神色闪了闪,他将两个盒子推回去:“既然给了你,你收着便是。”
“可是……”胤禛十分犹疑,怕这里头牵扯巨大。
胤礽失笑:“你今日可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胤礽赶紧摇头:“当然没有!而且二哥做得那些东西,我也确实不懂啊。问我也是白问。”
胤礽莞尔:“就是如此。你本就不清楚其中内情,随她们问,你寻常作答便可。不必有心理负担。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怎么可能透露出去呢?至于这些所谓的见面礼,只要他们敢给,我们就敢收!”
胤禛:……还能这样?
他想了想,又说:“永和宫这边,我同额娘说过,她知道轻重,也懂怎么处理。可我担心承乾宫那头……”
胤礽反问:“皇贵妃知道我那些东西怎么做的吗?”
胤禛一愣:“不知道。”
胤礽摊手:“这不就结了。”
胤禛恍然大悟:“那我去永和宫跟额娘说,她们要是再送东西,随便收?”
胤礽点头。
胤禛眼睛眯起来。
胤礽失笑:“拿上你的东西,回去睡觉吧。发了财别忘了改天请孤吃饭!”
“好嘞!”
知道自己不论怎么做都影响不到大局,胤禛放心了,高高兴兴捧着盒子离开。
胤礽眸光闪动。就说呢!一个青贮饲料而已,用得着温春如此上蹿下跳吗?合着他们要的不仅仅是青贮饲料!只怕杂交水稻,水泥,牛痘等等,不管对他们来说合不合适的都想要。合适的可以自己用,不合适的未必不能作为政治工具,换取利益。
宫里宫外,皇子嫔妃,处处打点,走访门路。啧,可真是大手笔呢!
胤礽撑着下巴,嘴角微微弯起,哎呀,他突然有点喜欢和硕特跟准噶尔了怎么办?
系统猛翻白眼:散财童子谁不喜欢?宿主就是想薅羊毛!德妃那头已经没得薅了,如今胤禛与胤祚私底下的点心都没了灵泉,宿主正没劲呢!可巧,和硕特跟噶尔丹就自己送上了门!
事实证明,胤礽还是小看了和硕特与准噶尔。他们可不只找了宫妃和皇子。
次日,胤礽收到宫外送来的消息,是一封唐十九亲手写的密信。信封上用红漆封口。当初胤礽给了唐十九四种颜色的火漆。以黑红黄白来代表事情轻重缓急。
黑色表示命悬一线,他送出这封信时恐已凶多吉少,许是传递的最后一份消息。可见其意义之重。当时胤礽还说,希望他这辈子都用不到黑色。
红色仅次于黑色,代表他已经暴露,且被人盯上,或是他发现了十分紧要的东西,必须第一时间反馈。黄色次之,白色再次之。
看着红色的火漆,胤礽心头一紧,拆开一看,眉宇紧皱。
唐十九说,温春找到他,逼问山东马场的内情。好在温春还知道这里是京师,是大清都城,不敢轻易动手。更知道唐十九是他的人,一旦动了,就会引来许多麻烦。所以现阶段对唐十九采取的政策以“利诱”为主。
胤礽冷嗤,唐十九曾负责马场事宜,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也不知道准噶尔哪来这么大的本事,抽丝剥茧,竟把唐十九挖了出来。可他想通过唐十九破开口子,找到青贮饲料的关键,那是白日做梦。
唐十九观察力强,有谋略有手段,更有几分机变之才,可对于机械制造之事却半点不通。他接管马场,只执掌日常事务及负责保密性,对青贮饲料的制作过程,那是完全不知晓的。
胤礽手指轻轻敲着桌案,转而露出狡黠的笑容。
正好!他刚刚还在想怎么宰准噶尔一笔呢。唐十九的消息倒是给了他灵感。他现在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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